她著實被他的行徑給弄胡涂了!
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呀?一下子對她冷言冷語、殘暴粗魯,一下子又極溫柔細心。
邯煬燁完全不理會南列羽的眼神,替她涂上藥後,便月兌去了上身的衣衫,逕自上床榻,準備就寢。
「你……你又想做什麼?」南列羽連忙退了開來。他是否又想對她做那會令她疼痛不堪且流血的事?
「做什麼?此刻是我就寢時刻,我不躺于此睡覺,那你想要我去何處?別忘了,這里可是我的狼院!」他挑著眉,雙眼含笑的望著她道。
南列羽答不出話來!他是故意的,他必定是故意如此看她笑話的!可恨啊!她似乎老是被他給耍著玩!
「過來!」他命令道。
「你又想做什麼了?」她狐疑地望了他一眼,不知他又想做什麼。她永遠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別忘了,你可是我用來暖床的東西,快過來!」他眯著眼說道。她是不是忘了他以前所說過的話了?記性真差的笨女人!
「啊?」暖床的東西?他未免太過分、自大了!她才不要替他暖床!他以為他是誰呀!
「還懷疑?」他一手將她給攬于懷中,令她動彈不得,然後將被子覆于他們兩人身上,以免夜晚的寒氣凍著了懷中的女人。
「放開我!我才不要替你暖床!」南烈羽在他懷中不斷扭動身體,想逃離他的束縳及懷抱。
邯煬燁好不容易平息下欲火,有再度復燃的跡象,他對懷中不安分的女人冷聲道︰「再亂動我便再和你做那檔子事,你意下如何?」她以為以她那光果的身子在他懷中亂動,他不會有感覺嗎?
「啊!」南列羽聞言,立即不敢再亂動,以免他真的再同她做方才的事,那可是會令她疼得受不了的!
接下來便是一片靜默,她可以听見從她身後所傳來的平緩心跳聲,而他必定也可感受到她的心跳有多急促。
他出堡狩獵沒回來的那三日夜晚,她幾乎冷得睡不著覺,如今有他的溫熱體溫,她便不覺得那麼冷了,沒多久便進入夢鄉。
邯煬燁盯著她熟睡的臉龐,此刻的眼神是南列羽前所未見的溫柔。
也只有在此刻,他才能夠正視自己的心。
他知道自己的確是戀上她了,而且為她深深著迷,但是他卻在害怕!沒錯,他害怕她知道了他的過去後,會像其他人一般,逃離他身旁。
一個被狼群飼養長大,且親手殺害親生父親的人,她會接受他嗎?
她是那樣的清純可人,而他卻是殘暴冷血的狼王,他們之間可有未來?他不敢去奢求。
所以他強行佔有她的身子,以此惡劣的手法將她留在身邊,令她不得不臣服于他。
一見鐘情對他而言,是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因此他不敢奢求南列羽對他付出感情。
而他邯煬燁,終究只是個普通人,逃不過情感的束縛。
這似乎已在意料之中,自他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逃不開了,注定只為她一人而活,只因他戀上了她,卻又不懂得如何善待她,只會不斷地刺激她。
她是恨他的吧!道一事實,教他有些難受。
他大概一輩子也不會懂如何去愛人,而南列羽大概也一輩子不會愛上他!
他的人生是可悲的!打從一生下來,就是注定的了……
☆☆☆
棒日清晨,南列羽是被一陣冷風所喚醒,她眨了眨眼眸,往身旁看去。
咦?邯煬燁不在了,而那只老是在一旁監視她的銀狼也不見了,此刻似乎是她逃跑的最佳時機呀!
只是……不知為何,一早醒來沒見到他,她的內心竟會有一絲惆悵在?她不是最痛恨他、欲手刃他的嗎?那麼又怎會如此?她真搞不懂自己的心呀!
邯煬燁卻在此刻走進房,手中還拿著一襲鵝黃色的衣裳。他挑著眉看著她,眼中淨是戲謔之神情,「你是想光果著身子逃出這里嗎?別忘了,我昨日可是把你唯一的衣服給撕了!」
「我才沒有要逃!我還要取你的性命!」南烈羽連忙故作鎮定,不讓他起疑心,不然以後她可能會被那只銀狼給嚴密監規,再也沒有逃月兌的機會。
她根本就不奢望自己能夠親手殺了他,因為那根本是永遠不可能辦到的事情,所以她唯有逃離這一辦法可行,一切等見到大哥他們之後再說。
「是嗎?我很期待,期待你會有個好表現!」他冷笑道,把手中的衣裳丟給床榻上的她。
「這是……」絲綢的?他怎會有這襲衣衫?他不給她粗衣褐布穿了?他怎會突然待她這麼好?南列羽滿腦子都是疑問。
「如果你想光著身子走動,我也隨你!」他逕自坐于一旁的太師椅上,支著下巴懶洋洋地說道。
可恨!他這個人說話仍是如此歹毒!南列羽毫不避諱地在他面前穿衣,反正他根本不可能會離開,她又何必多費唇舌要他回避呢!
待南列羽著好衣衫後,邯煬燁立即因她的美而怔了一下。
之前即使她身著褐衣,也不能掩飾其美貌,如今她著此鵝黃衣衫,更是顯示出她的嬌美可人來。
他是否該讓她永遠穿著褐衣?只因她的美貌是屬于他一個人的,他不願與他人共享。
「不知邯煬燁少主今日有什麼事要吩咐?」哼!總有一天她非得逃離此處,而他則再去尋人來伺候他吧!
「你以後就到何大嬸那做事吧!」邯煬燁淡淡地說。方才他喚千翰煒前來將事情問了明白,很訝異她這笨手笨腳的女人,原來也有可用之處,當下也免除了千翰煒的勞役,讓他在狼堡北邊那兒監督工程。
「怎又準許我去何大嬸那里工作?」他之前不是嫌千翰煒派給她的工作太少了嗎?又怎會突然改變心意?
「那是因為我不想讓狼堡內所有的人跟在你身後幫你收拾殘局!一個只會愈幫愈忙的家伙!」她以為她真能夠把事情做得圓滿嗎?別笑死人了!
「我才沒有!」嘴上雖這麼說,但自己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是笨手笨腳的。
「現在先跟我到藥房那里取藥。」說完,邯煬燁便朝房外頭走去。
南列羽跟了上去,訝異地問道︰「藥房?原來這里還有藥房啊!」
「廢話!」這女人肯定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千金大小姐!
「那麼凶做什麼嘛!」她小聲地抱怨,難道就連表現出訝異也不行嗎?
「你說什麼?」邯煬燁停住身子,挑眉看著她。她是愈來愈大膽了,敢抱怨?
「沒……沒什麼!」南列羽連忙搖頭道。看來他除了動作迅速、腳步聲輕之外,耳力也不錯,連她的心聲抱怨都可听見。
「沒有就好!」邯煬燁率先向前走。
到了一間位于狼堡最干燥且通風的偏房門前,他將門一把推開後,南列羽便見到一排排的藥材陳列于大櫃子上。
「何大嬌昨夜受了風寒,頭疼狀況明顯,全身發冷,咳嗽多痰,胸部郁悶,你去找參蘇丸來。」邯煬燁坐于屋內唯一一張椅子上,撫著身旁的銀狼,一手枕于腦後,陽光灑滿他強健的身軀及臉龐。
「參蘇丸?那可是由黨參、紫蘇、葛根、前胡、茯苓、制半夏、陳皮、枳殼、桔梗、甘草、木香所制成,具有解表、袪痰、益氣、和胃的功能,主適用氣虛感寒、咳嗽多痰的老弱病人?」
在三哥及四哥要她長時間服用中藥補身治病之下,她約略對中藥有些見識,因此可流暢地道出藥的成分。
邯煬燁一听,朝她露出一抹贊賞的笑容來,「沒想到你那愚笨的腦袋瓜內,還有些學問嘛!」她不如他想像中的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