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咱們立即出發。」
南烈宮及南烈商的臉上有著掩不住的擔憂,來到馬廄。挑了快馬,兩人立刻朝出事地點奔去。
羽兒,你可千萬別出事呀!南烈宮于心中不斷地祈禱著。
☆☆☆
不知走了多久的路途,更不知身處于何處,南列羽只能吃力地抱著懷中的箏,一步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只是她似乎更往密林深處,因為周遭的可見度降低了許多,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
她開始後悔了!她真不該逃婚的,只是……她往方才走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天!她根本就不知該如何尋找返回的路徑,因為那兒是一片漆黑啊!
就在此時,南列羽的縴足被突出的石頭給絆了一下,整個人跌在地上。
好疼!她疼得淚水盈眶,待她想站起身繼續往前走時,腳踝處立即傳來劇烈的痛楚感。
「啊!好疼呀!」盈眶的淚水,終于自頰邊流下,她一定是扭傷了腳,不然不會如此疼的!
她好傻、好呆啊!她何必要做出逃婚這等蠢事來呢?此刻她好想念爹娘及大哥他們!
「大哥……我以後再也不敢不听話了!二哥、三哥……四哥……我好想你們啊!」說著說著,淚水也不斷自她的臉頰滑落,沾濕了身上所著的漂亮……不!是早已殘破不堪的骯髒嫁衣。
正當南列羽哭得傷心欲絕的時候,耳邊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她立即停止哭泣,抬起臉龐來,驚喜的以為是南烈角來到。
「三哥!」
但是殃入眼簾的並不是她所熟悉的南烈角身影,而是一群正對著她咧開利牙的灰狼。
這……天啊!望著眼前正把她團團圍住的灰狼,南列羽害怕得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可是她也無法站起來逃跑,只能忍住內心的惶恐,鎮定地看著眼前的狼群。
倘若她真的得命喪于此,她也絕不要成為狼群月復中物。但此刻她真的絕望了,不是嗎?
南列羽緊抱著懷中的箏,認命地開上眼楮。
就當她以為自己即將被野狼的利牙撕碎時,一陣低吼聲傳進她的耳中,狼群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不再朝她逼近。
咦?是怎麼了?南列羽奇怪地睜開眼,朝著低吼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是一只全身泛著銀色光輝的狼,它站在一塊大石上瞪著圍繞在她身旁的狼群,琥珀色的利眼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霸王氣勢來,令其余的灰狼不得不臣服于它,紛紛識相地一一離去。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該不會是她被這只銀狼給看上,即將成為它的月復中食?但不知為何,見到這匹銀狼,她竟不會感到恐懼。
是她認命了吧,被這只尊貴的銀狼給食了,也總比被一群灰狼撕裂身子好。
怎知銀狼只是站在石塊上盯著她瞧,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仿佛在等待什麼似的……
沒多久,南列羽便听見平穩的腳步聲朝她走來,接下來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站立在銀狼的旁邊。
由于來人是背對著些微的月光,所以南列羽沒法看清他的長相只能無助地眨著眼看著他,紅唇微啟,小聲問道︰「你……是誰?是我大哥派你來找我的嗎?」
男子不語,只以如鷹般的銳利雙眸盯著她瞧,過了一會兒後,把斜背在肩上的弓箭置于銀狼背上,步下石塊,朝她走去。
待他一接近,南烈羽這才看清來人的容貌,心跳也加快許多!
左臉頰的一道疤痕仍不減他的俊俏魅力,劍眉下如鷹般的眼眸正緊盯著她。
發覺到自己竟緊盯著一名陌生男子瞧,實在是太失禮也不知羞啊!南列羽漲紅了臉,再度輕啟紅唇問道︰「你是誰?那只銀狼是你所飼養的嗎?還有,你是不是大哥派來的……啊——」
她的話尚未說完,便被對方一把抱起,扛于肩上。
「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你這人真失禮,你到底是誰?」南列羽立即在他的肩上死命掙扎,不停舞動著手腳。
可惡!他到底是誰?竟敢以這種方式待她,她非要大哥替她討回公道不可!她長這麼大,還從沒遭受過這等丟人的事,氣得眼淚都落了下來。
「我是你的夫婿邯煬燁!」低沉的男音自他的口中逸出。
「啊?我的夫婿?」听到他所說的話之後,南列羽立即停止了掙扎的動作。
「沒錯!而此刻你該睡了!」語畢,他便點了她的睡穴,而南列羽自然也暈了過去,軟趴趴地在他的肩上熟睡。
邯煬燁見肩上的女子暈了過去後,他這才放任自己沉溺在思緒之中。
傍晚時他帶著銀狼來到此密林中狩獵,沿著密林中的一條小路而行,過沒多久後,一陣香氣便朝他撲鼻而來,頓時令他迷失了心智。
欲一探究竟,他隨著香氣尋找,來到一十分濃密的樹叢時,便見一名身著鮮紅嫁衣的漢族女子正被一群饑餓萬分的狼群包圍,而那誘人之香氣正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他立刻命銀狼前去趕走狼群,待他就著微微月光看清那女子的容貌時,立即被她的花容月貌給震驚住,原本平緩的心跳亦加快。
此刻的她雖一身狼狽,但仍不減艷麗,更有種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他立即對她慕戀不已,也當下決心,他要定她了!
正當他舉步欲離開時,突然瞥見地上的箏,他記得她一直很寶貝它地將它抱在懷中,于是他拾起它,繼而邁開步伐朝林子的出口處走去,銀狼也跟在他身旁。
這是自他開始狩獵以來最大一次收獲!他為自己獵到了一名新娘!
☆☆☆
邯煬燁肩扛著南列羽回到狼堡。
「少主,您回來了……咦,您肩上的是……邯煬燁的近身部屬千翰煒,睜大了眼望著他肩上那紅色不知名物體。
待他定楮仔細一瞧後,才發現那竟是一名女子!這……這……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他驚呼出聲。
「沒什麼的,是我獵到的新娘罷了!」邯煬燁開口答道,接著便逕自朝狼院內走去,銀狼亦跟于他身後。
「啊?新娘?」千翰煒訝異至極,明了邯煬燁個性的他,無法理解對女人嗤之以鼻的主子,怎會帶一名女子回來?且還是一名新娘。
邯煬燁則完全不理會在他身後因訝異而呆住不語的千翰煒,將女人扛進房中後,他立即將房門合上,隨後小心翼翼地將她置于炕床上,接著再替一旁的銀狼取下背上的弓箭。
看著她沾了泥的小臉,他輕皺起眉頭,起身取來一條干淨布巾並弄濕,才溫柔地替她拭去臉上的呢。
倘若外頭的千翰煒見到這一幕的話,他恐怕會將眼珠子給瞪出來,大呼不可能!只因他絕不會相信眼前這名有著溫柔神情的男人,會是他自幼所一直服侍、冷酷如冰的主子!
為她拭去了沾附于臉上的泥土後,邯煬燁再度震驚于她的美貌,因而說不出話來。
細長的柳眉底下,是翹而長的眼睫,高挺的鼻梁,不點而朱的紅唇,令人想細細品嘗它是否如想像中甜美。
他為沉睡中的美人褪去早已殘破不堪的嫁衣,同時有一股馨香氣息自她如白玉般的玉體散發出,頓時令他如痴如醉。
她沒有突厥女人的健美身材,卻有一種魔力,令他無法抗拒。
邯煬燁將她的發髻解開,如雲的秀發如絲緞般,深深吸引著他,使他情不自禁地輕撫上她白皙的胴體。
視線接觸到她紅腫的右腳踝,令他蹙起眉頭,撫著她的小腳踝許久後,他取來一罐散發出淡淡香味的藥膏,替她均勻涂抹于腳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