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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曠日躺在床上,本來覺得有一點睡意,卻因想起阿肥傳來的傳真內容而感到內心澎湃不已,他明白只憑自己短短一瞥就認定那個人,然後內心的思緒便開始狂亂奔騰,實在有違他實際又干脆的原則。
他甚至不知道那個人的中文名字,當看到傳真時,他根本無法判斷是不是她?!可他就是願意無怨無悔的去追尋。
也許只是個幻覺!
也許只是個長得相像的人!
也許只是他因睡眠不足而認錯人!
但他仍想相信他所看到的,雖然就只是那麼驚鴻一瞥。
那清麗的臉龐到現在他還是忘不掉,他知道他今天又要失眠了,本該有點睡意的,但一思及她,他便怎麼也平靜不下來,腦袋不停的轉呀轉的。
他彷佛還能看見當年的她──
那個有著一頭俏麗短發,手中總愛拿本詩集,沒事就愛笑著對他說東說西的小女生!
他一直沒忘記她最愛念的那句詩詞,「曠日,我念詩給你听,『相見時難別易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他彷佛還能听到她用那帶著美國腔的好玩中文,認真念詩的聲音。
他彷佛還能看到她用著清澈的眸子認真對他說︰「曠日,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
在陽光下的她,就像個天使般的純潔無瑕。
「這下我真的是淒淒慘慘戚戚了。」他無言的看著天花板發呆,心忖著,這一夜,你會來找我嗎?會來到我的夢里嗎?會嗎……會嗎……
就像是過去無數個數不清的夜里一樣,他又在夢中遇見了她──一段有關他與她的相遇……
他仿佛還能看到她用著清澈的眸子認真對他說︰「曠日,我喜歡你,我好喜歡你。」
在陽光下的她,就像個天使般的純潔無瑕。
「這下我真的是淒淒慘慘戚戚了。」他無言的看著天花板發呆,心忖著,這一夜,你會來找我嗎?會來到我的夢里嗎?會嗎……會嗎……
就像是過去無數個數不清的夜里一樣,他又在夢中遇見了她——一段有關他與她的相遇……
第二章
在加蓋的頂樓上,赤熱的太陽讓整個房間像個火球一般,又悶又熱,使人一刻都不想待在其中。
這就是加蓋頂樓的缺點,冬天酷寒,外面有多冷,里面就有多冷;夏天悶熱又不通風。
但是所有的缺點都掩蓋不了加蓋頂樓的優點,那就是便宜,五千塊一個月,還包水電。
像是習慣了炎熱般,石曠日全身只穿了一條四角褲,開了一台小電風扇做三百六十度的旋轉,這樣他就可以舒服的睡上一大覺。
他是個重眠的人,也是個很好眠的人,只要有床、有睡意,他向來都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甚至只要睡覺的環境不是真的太差,他還可以很快速的進入夢鄉呢!
而她的汗水則是不斷從白皙的臉上滴落,她秀氣的用手帖擦著,仍是奮力尋找下一塊拼圖。
事實上,她從來都不是個容易出汗的人,但室內的溫度高達三十七度,簡直讓人有置身于火爐的感受。
「好熱喔∼∼」她不經意小小聲的抱怨,真的只是下經意的,她一點都不在乎置身于火爐中,只是那種熱會讓人打從心底發出感嘆。
他睇了她一眼,「又沒有人叫你來!」又閉上眼。
「我又沒有說什麼,我只是說很熱。」她揮揮汗,急急的說道。
實在是很熱,這種悶熱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就算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汗也會不停的冒出。
只有石曠日受得了,還可以睡得這麼舒服。
她搖搖頭,這種環境讓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只感到熱,她只好拿出從家里抱來的一盒拼圖藉以轉移注意力。
「衛生棉,我好餓喔∼∼」對肚子正餓的他來說,現下他就只當她是個免費的小跑腿。
她認命的從拼圖堆中起身,「你要吃什麼?肉羹面還是排骨飯?」
「排骨飯好了,買回來記得叫我一聲。」他懶洋洋的道,又陷入昏睡。
這附近她只認得石曠日家後面那條巷子,其他的路她都不熟,來找石曠日時,她只會一種方法,就是坐公車,所以每晚都要趕十點的公車回家,再晚公車就很難等,有時候運氣不好還會發生等不到車的狀況。
她同時也是一個大路痴,同樣的地方她非要走過三次以上才會記住,之後便固定只走同一條路線;因為只要一改變方向,她就會迷路,是個超級沒有方向感的人。
她走到熟悉的賣排骨飯的店家,一開始她還有一點點的怕生,她的中文不好,講起話來怪腔怪調的,買東西時常出糗;不過賣排骨飯的老板人很好,對她很和善。
「妹妹,你又來啦?一樣嗎?」賣排骨飯的老板一瞼笑呵呵的問。
她只點點頭,她是個很內向也很怕生的人,她這輩子最大的勇氣全都獻給了石礦日。
在買便當的回程里,她忍不住回憶起認識石曠日的經過——
她和石曠日是怎麼認識的?說來很奇妙,原本是那麼不相干的兩個人呀!
她叫蘇菲,從小在美國長大,是個道道地地的ABC;姊姊薇琪則是念到國小三年級才到美國,所以薇琪的中文比她好很多,至少講起話來不會怪腔怪調的。
姊姊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從小她就立志要當個模特兒,果然長大後身高也很爭氣的長到一百七十四公分,更融合了東方的古典美和西方洋派的作風。但因覺得無法在競爭激烈的美國模特兒市場爭下一片天,于是毅然決然的飛回台灣來一闖星途。
很幸運的,姊姊很快就大紅大紫,幾乎定居在台灣工作,也在她模特兒生涯最高峰時,急流勇退,以閃電的速度嫁給維武大哥,那時的姊姊才二十五歲呢!
之後姊姊過得更順利,不但延續模特兒的工作當秀導,還和姊夫生了一對只胞胎,真的好幸福。
蘇菲高中畢業,申請上史丹佛大學,她的成績向來很好,趁著暑假她飛來台灣想玩幾個月,打發無趣的念書生涯。
她想好險她有回來台灣,雖然她每隔幾年才回來一次,對台灣一點部不熟悉,不過真的好險她這次有回來台灣,不然怎麼能夠認識石曠日呢!
第一次見到石曠日是在伸展台上,那是蘇菲這輩子都不可能觸及的地方。
她和姊姊長得完全不像,身高尤其差許多,她居然只有一百五十八而已,好在她從來不想當模特兒。
若說姊姊是一朵嬌艷的玫瑰,那她就是一朵清淡的蓮花了;雖然下若姊姊的艷麗,但她甜美、溫婉的氣質卻是一點都不輸給姊姊。
她是個討喜的女孩,逢人就笑,嘴角還有淡淡的梨窩,甜美的氣質很是吸引人。
石曠日那天是主秀,那是一場姊姊忙了兩個禮拜的服裝秀,姊姊提及希望能將那個石曠日培訓成他們公司未來的搖錢樹!
搖錢樹是什麼剛開始她听不懂,後來才明白其中的含義。
慢慢的她也才知道石曠日對工作很挑剔,衣服的屬性不合,或是廠商太龜毛,他都會因此而下肯接Case,模特兒的工作本來就是可有可無,有機會紅起來的話可能日進斗金,但不紅時可是得有一餐沒一餐的。
姊姊也說過石礦日本來可以紅得很快,可惜就是脾氣倔了一點。
老實講,石曠日在那堆模特兒群里並下是特別好看,但就是令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