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楊杰不懂,Kenny回台灣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敝?
「所以?」她幾乎要氣得吹胡子瞪眼了。「你真的可以再遲鈍一些。」
楊杰滿心的問號。「妳到底想說什麼?」
「我要說的是,Kenny是追著小彤回台灣的,他的MV根本還沒拍完,昨天副導一到,他交接了後續之後,就直奔機場,而你,還問我『所以』!」嘉真幾乎是吼著說完這些話。
「是嗎?」他想起那日清晨Kenny的威脅,他說自己贏過一次,這次沒有理由會輸。
「你不擔心嗎?不要馬上也跟著回台北嗎?」嘉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那可是Kenny!」
楊杰身體往後靠向沙發椅背,緩緩地閉上了眼楮,語氣淡然的道︰「擔心也沒有用,選擇權在小彤。」
「可是,你們兩個人不是什麼也沒說嗎?」她記得昨天他是這麼告訴她的。「你什麼也沒說,她怎會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嘉真,」他睜開了眼楮,調整了坐姿,正色地說道,「讓我問妳個問題,妳和光東之間,說過什麼嗎?」
「什麼意思?」厚,都什麼時候了,楊杰還有空打啞謎!「我和光東跟你和小彤之間有什麼關系?」
「妳和光東是怎麼開始的呢?難道不是因為感受到愛的存在,所以才成為戀人,願意訂下一生一世的盟約,無須訴諸言語,一切純然只是心的感受,不是嗎?」
「這……」他確實沒有說錯,她和光東之間的確未曾說過些什麼,甚至連「愛」?對,他們竟然沒對彼此說過「愛」,怎會這樣?
然而,盡避如此,她仍知曉光東愛她,自己也是。
「所以,如果小彤對我也有同樣的感覺,那麼Kenny即便追她追到天涯海角,也是徒勞無功,不是嗎?」
「這……」她得承認,他的確言之有理,只是……「但,那是Kenny,是小彤曾經願意相守一生的人,而不是其他不相干的人啊!」
「我知道。」楊杰聳聳肩,「只是,我不想貿貿然跟著Kenny起舞。依妳對小彤的了解,把她逼急了,事情只會更糟,不是嗎?」
這倒是真的,小彤的確不喜歡被逼迫。有誰會喜歡呢?嘉真在心中暗忖。
「所以?」她還是必須知道楊杰的打算才行。
「所以,我還是依照既定行程,跟大家一起回台北。更何況,旅游的主辦人只剩下我一個,我得負起責任,不是嗎?」
「旅游這件事情沒那麼嚴重,大家都是成年人,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至于你和小彤……看來也只能這麼做了。」她也沒有更好的方法。
「只是我還是想說,」她又繼續補充道,「關于『安全感』,也許關鍵就在于『安全感』。有什麼比言語更能清楚表達?」
「也許文字可以。」他說得極輕,幾不可聞。
「什麼?」嘉真挑眉追問,「你說什麼?」
「我說,不用太擔心,套用光東之前說過的話,這世界上的男人不是只有我和Kenny兩個,誰規定小彤一定要在我們之間二選一?」
「是,最好小彤誰也不選,」嘉真忽然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好讓你們兩個痛不欲生,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楊杰只能苦笑,這也不是不可能。想起始終未能收到小彤的回信,她與Kenny之間的「曾經」會否借尸還魂,變成「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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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彤︰
曾听說,兩心若是相通,無須言語就能意會。
曾經篤信的真理,此刻卻猶疑了起來。
屬于妳的那顆心,是否依然深鎖在過去的陳跡之中?
——楊杰
小彤︰
愛一個人是否一定要終生廝守?
之于我,答案是肯定的。
除非有不可抗拒的天災人禍,橫加阻攔。
如果相愛卻不能相守,那麼何苦相愛?
——楊杰
小彤︰
安全惑重要嗎?關于愛清。
一句誓言、一只戒指,還定一張證書,就能如實彰顯安全感的存在?
——楊杰
小彤︰
怎樣的距離可以是最近也是最遠?
峇里島與台北,飛行需要五個小時;
e-mail只需一個彈指的瞬間,孰近孰遠?
那麼,我和妳之間,兩顆心的距離,是咫尺還是天涯?
——楊杰
阮彤鈴反復讀著楊杰的e-mail,內心依舊紛紛擾擾。
是恐懼嗎?楊杰說他感覺恐懼,因為她無言的離去。那麼自己呢?阮彤鈴對著鏡子自問自答。如果真是恐懼,那麼楊杰問得好,自己究竟恐懼些什麼?
羞赧于自己失控的貪歡?如果是,她實在無法想象自己竟然會屈服于的歡愉;如果不是,為何竟能如此恣意,竟夜深情的繾綣?
直到此刻,她都還無法厘清。也許……是了,就是,她被自己失常月兌軌的行徑嚇得只能不顧一切逃回台北,這才是她恐懼的原因。
只是楊杰為何會寫「愛情應該讓人雀躍欣喜,為何妳心中翻涌著不安?」
這與愛何干?為何他會提起愛?
忽然听見門鈴聲,她抬頭看一眼時鐘。啊!竟然已經十點多。可是,這麼晚會是誰?
看一眼對講機,竟然是Kenny!
她納悶地問道︰「你為什麼會在台北?你的MV拍好了?」
「可以讓我上去再說嗎?」
「喔。」她下意識地按下對講機,打開了公寓大樓大門,也沒細想他究竟為什麼突然到訪。
「MV已經拍好了?」她一打開門便問道。
Kenny一踏進門,二話不說便緊緊擁住她。
她一頭霧水。「這是做什麼?」
「我回來見妳。」他在她耳畔低語。
「見我?為什麼?」
「嫁給我!」
「什麼?」阮彤鈴驚得瞪大了雙眼,急忙將他推開。她有沒有听錯?
他笑得一臉燦爛,執起她手,單膝跪立,深情款款地說︰「阮彤鈴小姐,妳願意嫁給程旭東先生,從今而後,不論境遇好壞、家境貧富、生病與否,誓言相親相愛,直到死亡才能將你們分開。」
阮彤鈴忽然問覺得天旋地轉,這誓詞……
「妳還好嗎?」他忙站起身,攙扶著她坐到沙發上。
她怔怔地看著他。自己真的沒有听錯?他剛剛不但跟她求婚,甚至還說了她來不及听到的證婚詞?
又見他伸手探入上衣口袋,拿出了——戒指!
他再度執起她的手,「嫁給我!」順勢,套上她縴細的手指。
「剛剛好呢!」他低頭輕吻了她的手指,隨即,身子往前一傾,吻住她的唇。極其溫柔地,先是輕啄,而後加深了力道,不住誘哄……
阮彤鈴驚魂未定,任由他的雙唇放肆游走——唇瓣、耳際、頸項……來回梭巡,厚實的雙手也跟進,隨著唇的移動溫柔撫觸,而後漸次往下低探至鎖骨,再沿著頸項逐步往上移動……
當他較咬住她的耳垂,她渾身漫過一陣輕顫,听見他喑啞的嗓音低語,「說好,就像當年一樣。」
「當年一樣」這四個字真是當頭棒喝,讓阮彤鈴迷失的理智再度走回正軌。
她抬起手,使勁一推!
Kenny一個踉蹌,整個身子往後傾倒,幾幾乎就要跌落沙發,還差點撞落茶幾上的筆記型電腦。
她取下手上的戒指,硬是塞回他的手中,「拿回去。」
「為什麼?」
「為什麼?」她不能置信地低吼。他竟然問得出口!「你憑什麼求婚?還自以為我一定會答應!」
「就憑相愛。J
愛,他竟然可以說得如此坦然!他怎麼敢?在他這般深深傷害過她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