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除了我,不許別人再這麼叫你,知道嗎?」她捧住他的臉,初次在他面前展現帶點霸氣的女王姿態。「『學長』是我專用的,是我的,誰都不能跟我搶。懂嗎?」
誰都不能跟她搶。
楚翊陶陶然,醉了。
他懷疑自己有被虐狂,否則怎會在听著一個女人如此佔有欲強烈的宣示時,竟會興奮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不是很自私?」她似乎警覺到自己的任性,忽地松開他,羞怯地問。
喔,他真是愛極了她這種又霸道又嬌羞的神態。
「我喜歡妳這樣的自私。」他微笑地摟她在懷里。「學妹,這世上除了妳,我不會再讓第二個人叫我學長了,因為妳是我唯一的學妹,是我最疼的人,最想保護的人。」
她是他唯一的愛,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人令他這樣又愛又心疼了。
「學長。」她貼在他耳畔,又撒嬌地喚了一聲,蘊著甜香的氣息,搔弄他。
他倏地全身顫栗,又冷又熱,教深刻的蒸騰出一滴滴細碎的汗。
「學妹,茵茵。」他痛楚地喚。「妳可不可以……不要再折磨我?我想……」彷徨在她身上的眼,迷離著一層情霧。「我不是個君子。」
他不是君子,也做不成柳下惠,他是最平凡的男人,受DNA主宰的男人。
葉茵茵倏地睜大眼,意外他突出此言,但一觸及他氤氳的眼,她立時領悟了,薔薇色調蔓延至玉頸。
她知道他正掙扎著、克制著,她有兩個選擇,馬上跳開他的懷抱,或者,更貼近他。
她猶疑著、倉皇著,不及思考,輕顫的粉唇已自動找到另一半。
唇唇相貼,曖昧的暖意流竄,她忽然頓悟,她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
因為其實,她也一直期待著這一刻,與他肌膚相親的一刻,或許從她提議散步回他家時,這小小的、不可說的便在她體內蠢動。
她應該有點女性的矜持。
她知道,可是做不到,因為他的唇太迷人太好吻,他灼熱的膚溫,燙著她的臉、她的心、她隱密的最深處。
好丟人。
可是好想要……
「學長。」她婉轉嬌喚。
不知何時,他已一把抱起她,將她玉體橫陳在床榻上,那從來不曾有任何女人侵佔的禁地。
「茵茵,妳不要怕。」他溫聲誘哄,她害羞地閉上眼。
眼睫斂著,耳殼卻張著,細細收進他卸下自己衣衫的聲響,然後,他邪惡的大手開始輕薄她。
毛衣、短裙、褲襪,都在他巧手肆虐下,離開她了,最可惡的,他在替她月兌褲襪時,那微微粗糙的掌心還流連地撫過她腿上每一寸肌膚,然後,憩息在那最敏感的腿間。
她羞窘得不知所措,很想一掌掃開他放肆的手,可身體顫抖著、濕潤著,好像又……舍不得他走。
她咬唇,十指抓住他肩膀的肌肉。
「茵茵。」他嘆息著,修長的身軀壓下,雙唇埋入瑩白的溝壑,靈巧地在山峰與山谷間游戲探險。
她輕輕地喘氣。「學、長。」
「嗯?」
「我不想……玩了。」
她想逃了,來得太猛烈、太羞人,她有預感,自己無法承受。
「來不及了。」他以唇封住她軟弱的一言語。「妳已經是我的人,躲不掉了。」
「可是……」
「我等了好多年,這次不會放過妳了。」他低語,輕柔的吻驀地強悍起來,肆虐著她的唇、玉珠般的耳垂,還有那鮮艷欲滴的蓓蕾。
他吻著她,急迫到近乎發了狂,仿佛怎麼樣也吻不夠,怎樣都滿足不了體內龐大的缺口。
從腿間竄出,在她女性溫潤的入口徘徊著,求懇著一窺幽地的鑰匙,觸踫著她、著她、刺激她和自己一樣陷入瘋狂,乖乖交出來。
她緊緊勾住他肩頸,渴望著將他整個人融入骨血里。「好、好,我認了。」
她認輸了、投降了,快來征服她吧,快來愛她、疼她、折磨她,讓她對他又愛又恨。
「學長……」甜膩的呼喚,是最性感的邀請。
他申吟一聲,不客氣地進入,慢慢地,充滿她。
她喜悅相迎,每一次收縮,都是無言的邀請,邀請他更深入,默許他更完全地佔領。
他驀地咆吼。
懊怎麼愛她才好?要多愛她才夠?
在這神魂顛倒的一刻,他覺得自己仿佛永遠、永遠都愛不夠她——
第八章
日歷,在戀人如膠似漆的濃情中,一頁頁翻開,每一頁,都是新的未知,空白的畫紙,讓人澎湃著、雀躍著,渴望握著彩筆去揮灑。
暈開一橫深邃的神秘的藍,添一筆心動的羞怯的粉紅,抹上溫暖的甜蜜的黃,還有性感的纏綿的桃色……別忘了留白,留白是為了品味精彩的余韻,留白是因為幸福總在下經意處。
留白是為了容納更多的驚喜。
初夏,暖風越洋捎來一個好消息,葉茵茵參加比賽的兩幅海報都入圍了,其中一幅還得到銀獎。
好消息,振奮了因為公司生意愈來愈好、每天忙得暈頭轉向的「聖翊」員工們,紛紛起哄要公司為葉茵茵辦慶功宴。
其中一個合伙人跟相熟的俱樂部商量了,包下整個場子,供大家恣意狂歡,那個夜晚,所有人都笑了醉了,鬧到最後,一個個東倒西歪,丑態畢露。
「哇!你看你,皮帶都松了,褲子都快掉下來。」
禮拜一,上班族的BlueMonday,辦公室氣氛卻一點都不Blue。一群人樂呵呵地圍著電視看狂歡夜的錄影帶。
「妳別笑我,看看妳自己吧,絲襪都月兌了,還巴著椅子不放,是要跳月兌衣舞嗎?」
「是啦,老娘就是要跳月兌衣舞,怎樣?你想白看嗎?還不快點貢獻些小費來?」
「噁∼∼看妳跳舞,是妳應該給我醫藥費吧?安慰我受傷的心靈。」
「靠!你這家伙不想活了是不是?」
「女人家說話這麼粗魯,怪不得妳男人到現在不敢娶妳進門哩!」
「你再說,再說一句給我試試看……」
一男一女,在辦公室內上演追逐戰,旁觀的同事不但不阻止,還吆喝著要下注,賭惡男惡女相斗,究竟是誰會勝出。
葉茵茵和楚翊一進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兩人都呆了,一時狀況外,忽地,惡女Amanda撞進楚翊懷里,八爪似的手臂死攀著他。
葉茵茵訝然,瞪著Amanda大聲哭訴委屈。
「嗚嗚∼∼BOSS,你看小方啦,他欺負我。」
楚翊又好氣又好笑。「拜托!誰敢欺負我們公司的大姊頭啊?妳不欺負人家就不錯了。」
「BOSS說得好!」小方在一旁用力鼓掌,吹口哨。
Amanda猛然抬頭,恨恨瞇起眼。「BOSS,你這人很忘恩負義喔!你忘了當初你跟茵茵鬧別扭時,是誰天天替你去——嗯、嗚……」
末盡的言語被大大的巴掌堵住,成了一串無意義的呢喃。
「怎麼回事?」葉茵茵直覺事有蹊蹺,疑問地望向楚翊。
後者干笑,咳兩聲。「沒事,這女人發神經。」
「什麼?說我發神經?!」Amanda好不容易扯下楚翊的大掌,超不爽。
楚翊警告地橫她一眼。「小姐,別忘了妳已經休過假了,就在過年前大家忙翻天的時候,妳大小姐二話不說就跟男朋友出國旅行去。」
說的也是喔。
Amanda模模頭,察覺幾個同事朝她拋來怨恨的一瞥,訕訕而笑。
嗯,她那樣做確實很不顧道義啦,多虧楚翊這個總經理替她擋,不然她肯定被部門同事五馬分尸。
「ㄟ∼∼唷,已經快九點半了耶!懊做事了,工作、工作。」她裝腔作勢,乘機溜回座位上,躲避不停朝她砍來的眸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