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宥青有點受寵若驚,以他過度嚴謹冷靜的性子應該不會在外頭曬恩愛。
但她似乎錯了。
原來個性冷淡拘謹的路寒峰,也有孟浪的一面。
他就在張家大宅門前吻住了張宥青,一點也不在乎高聳大門的兩旁有架設高放大倍數的攝影機……
呢,她的思緒逐漸恍惚起來,被他給勾引了去。
他輕輕地撬開她的唇,先是溫柔地品嘗她的甜美,轉而深入的纏綿那兩片誘人的粉女敕,火熱的舌滑入她的唇內與她熱情嬉戲,仿佛她是最甜的蜜糖……
「汪汪」小黑的吠聲驚擾了沉浸在熱吻里的情人。
他放開她,嘴角揚起滿意的笑。
她眼色迷蒙,兩頰艷紅,嘴上的唇蜜都被他吃掉了,不過唇瓣色澤看起來比上唇蜜還潤亮。
「上車吧。」心滿意足後,他打開車門將她輕輕推上車。
張宥青塵進車子里,兩手輕輕拍著燙紅的頰,做著深呼吸讓紊亂失序的心跳穩下來。
路寒峰將小黑抱上後座後,他自己也很快上了車。
坐在駕駛座上,他扭頭對上她晶亮的眸子,微笑地傾身替她系好安全帶,再系上自己的。
隨後發動引擎,車子掉頭朝山下走。
今天有場由幾間動物診所聯合發起的貓狗送養活動,還免費替貓狗健檢以及植入晶片,地點在北投某社區公園。
路寒峰的大嫂姚晴就是發起人之一。
因為這層關系,張宥青決定帶小黑一起參加今天的送養活動,順便帶它玩一玩,原本她以為路寒峰並不會太熱衷參與這次的活動,所以前幾天只是隨口聊到,並沒有邀請他。
但路寒峰卻主動表示要加入活動行列。
多一個人手當然好啊!這件事就這麼定案了,今日兩人準時帶著小黑出發前往活動地點。
第5章(1)
約莫十來分鐘的車程後,他們抵達活動會場。
停好車兩人帶看小黑來到公園,會場里已經有志工穿梭忙碌看,桌子、旗幟和義賣品都已經擺好。
今日擔任義診的兩位獸醫師正輪流昔貓狗檢查狀況。
張宥青跟路寒峰一起過去,先跟姚晴打招呼。
姚晴要兩人先將手消毒,盼咐張宥青幫忙把檢查好的幾只小狽帶到附近造一遭,狗兒若有便便就得做及時必要的處理,以維持會場的干淨。
路寒峰則協助姚晴把幾只體積較龐大的狗抱住,好讓她能更快做完檢查。
兩人分頭幫忙,張宥青帶著小黑和三只小型犬到帳棚區後方的一塊拿地散步玩耍。
小黑很乖,就算放開牽繩它也不會跑遠,亦步亦趨跟著她。
這麼一來,她可以專心看顧三只活潑的小狽兒。
十分鐘下來,三只狗兒輪流便便,她蹲下來,用報紙包起便便,拿到帳棚後方的集便桶丟棄,洗好手後很快又繞回來陪它們,盡量不讓視線離開太久。
三只小狽和小黑玩成一團,另外有名志工也帶了兩只狗過來,志工掏出兩顆球丟出去,大伙兒搶著球,玩得好開心。
有一顆球滾遠了,狗兒沒去追,反倒搶著剩下的一顆球玩。
張宥青負責去撿球,球好像滾到帳棚旁邊了,她輕快地朝義診的帳棚走去。
她走到帳棚邊,轉身想找球,不意卻看見半開放的帳棚下,路寒峰靠近姚晴站著。
他捉著姚晴的手,擰著眉頭專注看著姚晴縴細的手腕。
張宥青看著過度親近的兩人,驀地怔住,心里浮上奇怪的感覺。
「不打緊,又不是第一次被抓傷。」這端,姚晴欲抽回手,她的手腕上有道舊傷,加上剛剛被一只攻擊性強的大狗咬傷的新傷口正滲著血,血絲烙在舊傷痕上,有點觸目驚心。
路寒峰執意握住姚晴的手不放,他拉著她朝帳棚另一邊走去,角落那里擺著醫藥箱。
「傷口有點深,我先幫你消毒包扎,再送你到附近的診所做進一步檢查,看看需不需要縫合。」他另一手撈來兩張板凳,拉著她面對面坐下來。
「我自己來。」姚晴實在有點招架不了小叔的過度關心。「這點小抓傷不用縫合,你別小題大作。」
每回只要她一有什麼風吹草動,路家人就擔心得要命。
唉,這也不能怪他們。
是自己曾做錯一件事,把路家人給嚇壞了。
當年丈夫突然意外死去,她一時間承受不了打擊,愚蠢的也想自我了斷,拿刀自殘跟著丈夫一起走。
她躲在浴室里割腕,當時若不是路寒峰及時發現救了她,她可能早就倒在血泊中,一命嗚呼了。
從那次起,他們就既緊張又戒慎。
有段時間,路寒峰和公婆還特地搬到她的公寓一起住,大家神經緊繃就怕她哪天想不開又做傻事。
後來,她漸漸放下丈夫死去的傷痛,在工作中重新找回活下去的動力和快樂,讓大家放下心中大石,路寒峰這才打包回府,公婆也搬回鄉下。
「你是我的家人,大哥臨終前將你托付給我照顧,我不能放著你不管。」就算是小傷,也得注意才行,就怕萬一。「那只狗有打狂犬病疫苗嗎?」
他替她消毒、包扎,眉頭皺得死緊,擔心她被狗咬傷會有後潰癥。
「有,兩個月前中途媽媽收容皮皮時,已經帶去打了疫苗和驅蟲。」今天帶來的貓狗身體都很健康,她方才只是再做一次例行檢查而已。
資料上有寫,皮皮對適應新環境有障礙,需要多加注意和耐心引導,她已經很小心了,結果還是被情緒不穩的皮皮咬傷。
不過這種情況她常遇到,身為動物醫師總會遇見不配合的貓狗,被咬傷、抓傷是常有的事,根本不必大驚小敝。
「好了。」他替她很快包扎好,站了起來。「我去開車過來,得去診所打破傷風才行。」
「等活動結束我會自己處理,我現在擅自走掉,誰來替貓狗檢查?」
「還有另一位醫師在。」另一個帳棚里,有另一名醫師坐鎮。
「不能把工作全都丟給楊醫師,等會兒楊醫師還要負責普民眾帶來的貓狗免費植晶片,他會忙不過來。」姚晴堅持,不能丟下工作不管。「活動兩個小時就結束,我保證活動一結束一定去看醫生,這樣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她起身,轉身走回位置,接續工作。
路寒峰對她的堅持沒轍,沒再多勉強,他走到一旁的籠子里,抱出一只貓咪。
兩人繼續檢查工作,沒發現站在帳棚外的張宥青。
間隔著距離,張宥青並沒听清楚他們之間的對話,她強迫自己把目光從兩人身上收回來,彎身很快找到球,轉身往回走。
她要自己別想太多,可剛剛那一幕已經深烙在腦海里,路寒峰落在姚晴身上那過度關注的眼神,實在很難讓人不產生聯想。
必于他對姚晴……路寒峰曾鄭重對她澄清過,他對姚晴的關注絕非她所想的別有用意和用心,純粹是對家人的關懷和呵護。
她該相信路寒峰!
甩開心頭那沉悶發酸的情緒,她把剛剛意外看見的那幕拋諸腦後,把球拋給小黑。
小黑很帥的凌空跳起,追逐著球咬住,然後獻寶似的跑來張宥青的跟前,尾巴搖得可厲害了。
她蹲下來,模模小黑的頭。「媽咪給小黑一個贊,小黑真厲害。」
小黑把球交到她手里,還想再玩一次。
她站起來,把球拋出去,綠色的球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然後落下——喔哦,竟然K到一個小朋友的頭!
被硬球打到的小朋友哇哇大哭起來,坐在旁邊的媽媽一邊安撫小孩,一邊氣得跳腳。
張宥青一驚,趕緊跑過去。
小黑跟著她一起,一人一狗站在那個氣呼呼的媽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