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才踏出半步她又縮回來。
她神情陰郁的轉進樓梯間里,一個人獨自站在昏暗的樓梯間啃食妒意。
對兩人的未來,她還沒有把握。她需要女里,需要更多勇氣好去說服並求得宥青的諒解。
萬一……宥青不肯原諒她,也不願意給予這份戀愛祝福,那麼他們也無法長久。
既然無法給他承諾,那麼她不該對這一幕有太多情緒。
到時,她得向他提分手,他將會成為其他女人的男人,他的胸膛擁抱也將不再屬于她。
她祈求不會有那麼殘忍的一天,但情況並非她所能掌握,在她仍無法確定是否跟他永遠走下去之前,她心里不該對這一幕產生太多妒意……
心里雖然這樣想看,她還是無法不被嫉妒侵蝕。
縴細的身影隱藏在樓梯間內,隱隱約約听見哭泣聲和範姜東焱的說話聲,听不真切他說了什麼,但听得出來他的聲音很溫柔,具有撫慰人心的力量。
原來,他的溫柔不是她所獨有,他的胸膛也隨時可以讓出來擁抱其他女人。
往好處想,到時候她若非離開他不可,他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別的女人代普她的位置,不會因為她無情的提出分手而痛苦太久吧。
申秀融苦笑地想著,然後靜靜等待著,想見他的急切感逐漸消失,心越來越往下沉。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像一世紀那麼漫長,走廊上的哭泣聲和安慰聲停了,接著傳來腳步聲和關門聲。
然後瞬間轉為一片安靜。
她這才緩緩走出來,走過轉角與空蕩無人的走廊,朝他的公寓大門走去,並挺月復站定。
做了個深呼吸,穩住自己微微慌亂的情緒,把妒意深深隱藏起來,再把落寞的情緒趕走。
抬起手,她按下門鈴。
門內,傳來沉穩有序的腳步聲。
接著,大門被打開來,範姜東焱出現在門口。
「羅小姐,還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嗎?」他顯然以為是別的訪客,但在抬頭看見她時露出驚喜。「小融?你沒帶鑰匙嗎?」
有了親密關系後,他給了女友一副備份鑰匙,屬意成為這里的女主人。
「鑰匙忘在家里沒帶出來……」她隨口扯著,剛剛因為心情受影響的關系,都忘了自己有鑰匙可以進出,「羅小姐是誰?你跟其他人有約?」
明明想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不想去在意那個佔據他胸膛的女人是誰,她還是忍不住問了,「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我走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
「唉,別走,羅小姐是對門鄰居。」他一臉坦然,迅速的伸手把她拉進屋內,擁進懷里,他聞著她的發香,一邊反手將門關讓,以確保她不會真的走掉。
「她的愛貓在中庭走失了,到現在一直找不到,可能跑到社區外頭去了,所以剛剛哭著來找我幫忙,我答應幫她留意,明天在附近貼尋貓啟事。」
羅小姐是老鄰居了,年紀比他大上許多歲,平常對他照顧有加,偶爾還替他照顧貓狗,方才輕擁著哭泣的她給予安慰,一來真的純粹是基于關懷,二來是他在國外住餅一段時間,對擁抱稀松平常,壓根兒沒料到被她看在眼底,會產生不妥當的感受。
「你只答應幫忙,沒安慰人家?」她微微僵硬的掙月兌他的懷抱,那上頭染了其他女人的香水味,令她皺眉。
還是做不到不在乎,她只得盡量壓抑住那煩躁不安的情緒。
「她一直哭……」他看著她退離他的懷抱,突然想到什麼,驚覺她來的時間點有點巧合,是不是看見了剛剛在走廊那幕?
「抱歉,我是有安慰她,不過絕對沒有其他意思,羅小姐只是鄰居,我抱她完全沒有任何遐想,單純只想安慰她。」
「我又沒說什麼,只是隨口問問。」嘴巴這麼說,心里卻寫滿介意,為了不露餡,她越過他轉身上樓,不讓他看見自己嫉妒的嘴臉,「我去找嘎逼和豆豆。」
順便暫時避開他。
範姜東焱跟了上來,不相信她沒有看見。
「小融。」他感覺得到她的閃躲與低落,捉住她的手不讓她上樓,「嘎逼在睡覺,豆豆正在吃飯,這屋子里現在只有我有空可以招待你。」
他把她摟進懷里,賴皮的想獨佔她,眼神暖昧。
「我又不需要你招待……」她話說一半,聲音驀地被封住了,手里的皮包咚地掉落腳邊,「東焱……」
「噓,別說話。」他熱烈吻著她微啟的唇瓣,同時將她打橫抱起來走向沙發。
他糾纏著她的唇,將她壓在沙發上,強健的身體因渴望起了變化,渾身肌肉緊繃著,空氣中流動著曖昧的氣流。
她不想抗拒他的親近,順著自己的渴望任他吻看、著。
「我保證以後不會了,我的懷抱只給你。」他低啞的在她耳邊說道。
「好,一言為定!」她笑了,心里就是在乎嘛,根本假裝不了,「打勾勾。」
她翹起縴白的小指。
他勾住她的小指,但又覺得不夠堅定,于是低頭吻住她的唇,直接蓋上印童,更具效力。
熱吻逐漸變調,氣息也紊亂了。
他褪去兩人的衣物,在寬敞柔軟的皮質沙發上愛了她,讓他的胸膛重新染上她的味道,成為她專屬的依靠。
第7章(1)
思念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申秀融終于嘗到了。
隨著三個月的期限越來越接近,範姜東焱待在京都的時間竟延長至二十天,她對他的想念越來越深。
思念的情緒加上不安,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又回到以前那個冷若冰霜的申秀融。
「秀融,計劃進行得還順利嗎?」張宥青有點意興鬧珊的拿著銀匙攪動著女乃茶,她今天休假沒上班,跑來好友的辦公室耗著。
店長閔薇端來她愛喝的伯爵女乃茶和起司蛋糕,但張宥青卻一點也沒胃口,攪動著女乃茶一口都沒喝,起司蛋糕也沒動。
「計劃……很順利。」申秀融總是給好友這樣的答復,「你今天怎麼沒上班?又跟你大哥吵架了?」
她其實並不想說謊欺騙好友,有好幾次甚至想把自己跟範姜東焱相愛的事坦白招供。
但她害怕坦白之後,她們的發誼會因此產生疙瘩,但糟的是失去這個最要好的朋友。
她不能為了顧全愛情而失去好友,她該重視這份發誼。
理智這麼告訴她,但她內心一直在掙扎拔河。
如果發情和愛情可以並存,那該多好?
「才不是呢,我請了特休,光明正大的休假中。」張宥青搖搖頭,開口想說什麼,但考慮了一下,決定談另一件事,「秀融,關于我要你去接近範姜東焱的事,其實我……」
「那個計劃進行得很順利,你不必擔心。」申秀融不想多談,每次談起都讓她心慌慌,所以能不提就不提。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那個計劃可不可以結束了?」她後悔了啦。
「你要我馬上跟範姜東焱斷絕來往?不再見面了嗎?」立即結束做了斷嗎?!是這樣嗎?宥青打算提早結束約定?!
申秀融美麗的臉蛋染上一層驚白,她從辦公桌後站起來,慌亂地瞪看坐在沙發上的好友。
「是啊,計劃沒必要繼續下去了,我……覺得自己好幼稚呢,怎麼會叫你去替我報復範姜東焱呢?其實他根本沒錯,是我自己受不了被他無視的感覺才一時興起要你出面整他……」
「可是計劃已經進行下去了,要臨時抽身恐怕不行,這還得等等——」
好友想通了,決定不玩了,但她卻放不掉,想找理由拖延。
能拖延一天是一天,她舍不得放手,她想愛他,但好友阻隔在中間,讓她無法光明正大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