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問,她感到無所適從,似乎連外出的精力也沒有了。
這天晚上,段景晟並沒有回來,言雪彤並不以為意。
其實看不到他的惡霸模樣,她的日子反而會過得快活點!她告訴自己。
接下來連續幾天,段景晟像是在地球上消失了似的,沒有一絲訊息。
言雪彤感到這個樓中樓的住家似乎太大了,走到哪里就只听到自己的腳步聲,但不知怎地,她完全沒有踏出大門的意願。
日子似乎越來越漫長,長得難以打發,長得難以忍受。坐在沙發上,讓電視熱鬧地響著,耳朵卻不時傾听門鎖的動靜和電話的鈴聲,竟不知不覺成了言雪彤生活中最重要的事。
為什麼段景晟突然不見了?她不時自問,惶惶的心卻沒有一點答案。
這天下午,電話意外地響了。
段景晟!言雪彤看著響徹整間屋子的電話,不覺屏住氣息,心似乎也停止跳動了。
「喂?」她感到聲音都在喉嚨了。
「喂?雪彤。」話筒里傳來的是邱小姐的聲音。「我最近會忙一陣子,所以你得一個人,可以嗎?」
「當……當然。」她強笑著回答,壓抑著心中莫名的極度失望。
「那你可得把自己照顧好,我有空再去看你,再見。」
「那段景晟他……」她听出邱小姐要掛電話,不由得一急,但卻說到一半,卻問不下去,「沒……沒事,有空再見。」
她郁郁地掛上電話,忿忿地責怪自己不知在想什麼,段景晟的死活與她何干?她干嘛那麼多嘴提起他?
「我剛剛打電話給雪彤,她好像有點孤單。」掛上電話後,邱小姐照例到董事長室向段景晟報告。
段景晟淡淡地點了下頭,沒說話,低垂的眼光停留在桌上的公文上。
「她……」邱小姐頓了頓,謹慎地看著段景晟的反應,「問起你……」
但是段景晟神情仍沒有變化,甚至還照常翻著那份公文。
「那沒事了。」她再試探地說。
見段景晟面無表情地對她頷首,她立刻退了出去,段景晟的木然讓她感到失望。在替段景晟工作的這些年來,這是頭一次听到段景晟吩咐她去照顧他的情婦,也是頭一回看到他把一個女子綁在身邊置之不理,而另覓新歡。
她看得出來,段景晟對雪彤的態度不尋常,不尋常的無微不至,也不尋常的冷酷無情。直覺告訴她,他對雪彤情有獨鐘,但他地喜怒無常讓她不敢下任何定論。
想到雪彤那個清麗絕美的小女子獨守著那氣派又冷清的住屋,想到雪彤適才在電話里欲言又止地問起段景晟,邱小姐就在心中嘆息。
即使雪彤曾說過恨段景晟,不過她對這話的真實性存疑,愛與恨通常只有一線之隔,特別是听到雪彤剛剛在電話里的語氣。雪彤是個美好又單純的女孩,但願段景晟不是只為了一時的新鮮感。
看著邱小姐小心翼翼地合上門,段景晟吁了一口氣,她的話讓他感到詫異,而這詫異又帶來絲絲的甜意,雪彤問起他?
他抬起頭看著牆上的油畫,突然有股想回去看那小女子的沖動,但一想到那夜在甜蜜醉人的激情過後,她竟在他身下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他就妒恨難忍,每一憶及,那份感覺越甜蜜,他的挫折感就越大。
幾天來,他流連在不同女人的溫柔鄉里,為的就是要忘掉那夜讓他重重挫敗的激情,然而在他的意識里,一直浮現著那張含笑帶醉的麗顏,那讓他痴狂的幽香。
言雪彤!他忍下這股思念的沖動,心仍為那夜甜蜜的激情而刺痛著,不!他還沒有見她的意願。
言雪彤懶洋洋地拎著幾袋邱小姐所買的雜貨,百無聊賴中,興致索然地翻看這幾天原封未動的報紙,眼光突然在其中一版停住。
段景晟身邊又見新面孔!
報上用斗大的字寫著這個標題,下面是幾張照片,忠實地記錄著這些天天與段景晟舉止親密地郵人公眾場合的佳人,其中不乏有影視歌星,或者年輕貌美的經理及女強人。
頓時,言雪彤感到體內血液似乎在瞬間被一抽而空。
他已經厭煩她的存在了,為什麼不直截了當地告訴她?她也一直在等著這個能夠月兌離他掌控的「好消息」呀!
抱喜、段景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厭棄她,所以她自由了,言雪彤強忍著心髒的劇烈疼痛,對自己強笑地說。
可是為什麼她有心痛欲碎的感覺?為什麼她阻止不了濕透臉頰的淚水呢?
透過婆娑的淚眼,她仰頭掃視四周,一時不解自己為什麼招待在這里?這是段景晟的地方,段景晟不屑當面叫她走,干脆對她避不見面,既然如此,她就應該盡快離開才是。
像是逃難似地,言雪彤連上樓整理行李的念頭都來不及想,就倉皇地奪門而出。
這間原本就冷清的華麗屋子,在大門「砰」地合上後,更加顯得沒有人氣。
段景晟回到住所已是幾天以後的事了。他訝異地發現屋里的沉寂,只見幾份攤地客廳里的報紙,而踩在地板上的腳步聲空蕩蕩地在屋內回響。
他推開虛掩的房門,里面空無一人,段景晟才感到不對,隨即探看每一個房間,幾分鐘後,他可以斷定言雪彤不在這屋子里。
也許她只是出去走走!他毫無信心地告訴自己,頹然地走下樓,把自己扔在沙發上。突然對這一向滿意的住處陌生起來,這是他第一次感到這屋子太沉寂了,連坐在這里都太……
隨著思維的亂轉,他的眼光不經意停留在撕放在椅子上的報紙,上面刊登的正是這幾天他刻意讓記者追逐的花邊新聞,看來言雪彤也看到了。
段景晟心念一動,該不會是言雪彤看了這篇報導後,以為她自由了,所以……
他隨即起身,打開與大門管理員相通的對講機,問起言雪彤。
「有啊,她幾天前就出去了。」管理員證實地說,「我看她什麼都沒拿,心想她大概是去散步。她沒回來嗎?」
段景晟驚怒交加地掛上對講機,約定的期限還沒到言雪彤竟然說都不說就離開,甚至連行李都沒拿,可見她走得有多歡喜、多迫不及待。
可惡的女人!他可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她,言雪彤以為這麼簡單就能跟範孟文重溫舊夢,那可是異想天開,沒經過他點頭,言雪彤逃到哪兒,都還是屬于他段景晟的!
「邱顧問,」段景晟毫不浪費時間地聯絡到這個效率極高的私人顧問,「言雪彤不見人影,你去打听她是不是回她父母家。」
「她大概是去散步吧。」邱小姐認為他在小題大做。
「叫你去看,你就去看!」爺暴怒地低喝後,隨即掛上電話。
在電話另一頭的邱小姐愣住了,事情比想像的嚴重,這是她頭一回踫到老板為了女人的事,突然發這樣大的脾氣。
邱小姐在第二天就向段景晟報告結果,「我去拜訪過雪彤的家人,他們說,她在幾天前曾回去過,但只住了一個晚上就走了。」
「去哪里?」他不禁蹙眉問。
「他們不知道,雪彤只告訴他們出去找以前的朋友,可是沒說要去哪里。」
「以前的朋友?」段景晟的眼楮眯了眯,這朋友當然就是範孟文了。
段景晟不由得想像言雪彤與範孟文攜手並肩親呢的情景晟頓時妒恨的怒火油然而生。哼?言雪彤要是也和範盂文明目張膽地走在街上,他準將她的頭擰下來。
「邱小姐,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她躲在什麼地方,把她給我揪出來!」他的眼中熊熊燒著兩簇憤怒的火焰,沉聲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