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擺明了跟他劃清界限。
但聶振杰下定決心,不會讓她得逞。
「小瑾,我剛剛跟醫師談過,你的傷勢還需要再住院觀察三天,如果恢復狀況良好的話,三天後就可以出院,但出院後還是得回診,往後視需要定期做復健,你的手臂才能完全恢復。」拎著精品店的紙袋進入病房,他看見她又刻意將臉轉開,寧願看著窗外也不肯看站在床邊的他,好像連他說話她都沒在听似的。
她思考了幾秒鐘之後,才緩緩開口︰「我可以回美國再做檢查和復健,麻煩你幫個忙,幫我訂大後天的班機。」她決定盡快返回美國。
「你這麼怕留在台灣、留在我身邊,是擔心自己把持不住,又跟我舊情復燃嗎?」他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要求,也早就想好對付她的方法。
「我怎麼可能把持不住?你以為你很有吸引我的魅力嗎?」氣不過的轉過頭來,她對他的話很不以為然,小臉揚起一抹不能被質疑的倨傲。
「沒有的話你擔心什麼?非得像膽小的老鼠一樣,負傷逃回美國去?」
「我回美國是因為我還得工作,不是逃。」她絕對不是膽小表。
「相信我,你現在的傷勢絕對不能工作。」她的職業是繪本作家,比他更需要動到手畫圖,更何況她又是左撇子,畫圖習慣用那只受傷的左手。「就算你忍痛工作,只會讓你的傷勢加速惡化,往後可能連想伸直彎曲都困難。」
勉強工作,只會提早斷送她的創作生命。
「情況真的會變得這麼嚴重?」听見他的警告,她臉色很難看。
「相信我,你如果不好好善待你的手,結果會很糟糕。」看見她深受打擊的難過神情,他的胸口泛起一陣疼。「我建議你先留在台灣養傷,住的地方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安排。」
「怎麼安排?把你住處的空房騰一間給我住嗎?如果是這種安排,我不要。」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住的地方是開放式的空間,並沒有多余的房間可以收留你。你要住的地方我當然會另做安排,既然你執意我們已經分手、彼此沒有感情瓜葛,只剩下朋友情誼,我如果還拿熱臉貼過去,豈不是自討沒趣?」
听她的語氣,似乎願意留在台灣養傷,聶振杰總算暗暗松了一口氣。
第2章(2)
「……那就好。」一陣尷尬涌上來,他的話讓她感到一陣強烈的失望,但倔傲的她並沒有讓情緒顯露出來。「那就麻煩你了,等出院後我再跟你把醫療費結算清楚,至于麻煩你租屋的錢,我也會一並算給你。」
「嗯。」對于她堅持算得這麼清楚,聶振杰心里一陣氣,但他忍住了氣,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毫不在意。「你先看看這些合不合用,我幫你把保溫壺拿去裝開水。」面無表情地將手中的幾個紙袋遞給她,轉身拿起放在桌上的保溫壺,在胸口的怒氣飆出來之前,他大步走出病房外。
在他出去之後,把紙袋抱在懷里的桑楠瑾略略失神的望著緊閉的門,倨傲的眼神瞬間消失不見,心頭一片苦澀。
是她自己要跟他劃清界限的,她不該為他冷淡的舉動而感到失落。
甩開心頭那份沉重和落寞,她打開紙袋,將里頭的保養品和衣物一一拿出來。
他替她買了她慣用的保養品,還替她選了幾套內衣褲和衣物,不論顏色還是樣式,都是她喜愛的。
原來他還記得很清楚……
心情復雜的她,再也忍不住,眼淚哩啪啦的掉下來。
她偷偷的哭著,以為自己可以借由眼淚宣泄落寞的情緒。
但她並不知道,聶振杰就站在門外,並沒有離去,他靜靜的听著她的哭聲,一顆心都擰了起來,剛硬的心隱隱作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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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聶振杰拿著保溫壺回到病房里時,桑楠瑾已經將眼淚擦干,正好要下床。
「要上廁所?」他放下保溫壺走過來扶她,避免她跌倒。
「我可以自己走。」昨天還有點頭暈現象,所以她下床走路會腳步不穩,需要他幫忙攙扶,今天頭暈的狀況減輕很多,已經不需要靠人攙扶了。
「還是小心為妙。」他沒放開,執意扶著她走進浴室里,確定她站穩了才放手。「門不要上鎖。」
他轉身走了出去。
「我要擦澡,不是上廁所。」不上鎖她覺得沒安全感。「麻煩你幫我把床上的衣服拿過來。」
「你這樣不可能擦澡,光月兌衣服你就絕對辦不到。」腳步一頓,高大的身軀倏地轉回來,人就擠在門框下。
「誰、誰說我辦不到?我可以慢慢月兌。」
「好,那你月兌啊!」他沒走,等著她示範如何單手月兌掉那件病人服。
臉頰微微一紅。「你不走我怎麼月兌?」她認為他們之間不再親密,她的身體怎麼可以隨意讓他看見?
「你身上的病人服是我幫你換上去的,該看的我都看過了,你不需要感到不自在。」他目光犀利的看見她的臉蛋變得更加酡紅了。「小瑾,你如果擔心自己的定力不夠,讓我替你月兌換衣服會感到害羞,或是對我有反應的話,那我可以去找護士來幫你——」
「你閉嘴,我怎麼可能會對你有反應?」她尷尬的反駁。「我是怕你把持不住撲過來,到時候吃虧的可是我好不好?」
「哦?這你不用擔心,我聶振杰不是會強迫女人的惡劣男人,在我們交往的那兩年里,我可曾強迫過你跟我上床?」在他記憶里,她是個熱情的女友,她常常會誘惑他,但到最後求饒的人也是她。
「這……」那些甜蜜火熱的記憶,瞬間在她腦海里翻騰起來。他是個熱情卻有風度的男人,她誘惑他,他會盡全力取悅她;當她拒絕他時,即使他疼痛難耐,也不會強迫她。
「何況我們現在只是朋友關系,我更不會對我的朋友產生不必要的遐想。」他以退為進,把兩人的關系迅速淡化。
她的心被重擊了一下,很痛。
明明是她堅持兩人只是朋友關系的,可是每次听他開口提醒,她的心就痛一次。
「那……好吧,就你來幫我月兌衣服。」
他將她的神情變化看在眼里,強自鎮定的走過去,小心的替她把身上的病人服月兌掉。
月兌下病人服之後的她,只穿著白色合身紙褲,縴細的身子肌膚滑透迷人,粉女敕渾圓的雪胸傲然挺立著。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熱了起來,為了不讓她察覺自己的變化,他退到她身後。
「我先幫你放水。」他轉身替她打開水龍頭,在洗臉槽里放水調水溫,再把毛巾擰吧放在一旁。「上身可以用擦澡的方式,只要小心的避開受傷的地方,其它地方應該可以稍微沖洗一下。好了,我會背對著你,保證不會偷看,你慢慢洗不用急。」
「嗯,謝謝。」在他背對她時,她先小心的擦拭上半身,擦好之後放下毛巾,羞怯的把紙褲月兌掉。
「請你把……蓮蓬頭給我。」背對著他,她伸長右手。
他同樣先調好水溫之後,才把蓮蓬頭交到她手里,然後迅速撇開目光,再度背對著她。
聶振杰雖然沒偷看她曼妙迷人的身子,但光听那水聲,以及過去那些纏綿的記憶,他就感覺身體熱得快爆炸!
他壓抑得很痛苦,不斷努力的將她美好的身影甩出腦海之外,不斷的深呼吸,以免自己失控。
叩!蓮蓬頭掉到冰冷的磁磚地板上。
「啊!」她尖叫一聲。因為太過緊張,握著蓮蓬頭的右手一直在發抖,結果不小心讓蓮蓬頭掉到地上,水花胡亂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