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她剛剛被護士發現在浴室里割腕自殺,她流了很多血,現在正在急救……」那端,護士長沉重的把情況告訴她。
自殺?!
闕芯雅完全發不出聲音來。
她發抖的掛掉電話,邁開顫抖的步伐往屋外沖,連門都來不及關上,慘白著一張臉,抓起皮包跑下樓,跌跌撞撞的沖到馬路口搭出租車。
一路上,她心痛又焦急,整個人手足無措,完全慌了陣腳。
老天……
為什麼老天要這樣折磨她和她的家人?
闕芯雅不懂,為什麼她得面臨這樣的折磨?
一路上,她不斷的顫抖著催促司機開快一點。
時間仿佛過了好久好久,當她終于抵達療養院時,她幾乎是拔足狂奔的跑進去。
「我媽她呢?她在哪里?她不會死對不對?」踫到護士,她幾乎逼近瘋狂的抓著對方的肩膀,哭泣的追問。「快告訴我,我要找我媽——」
「闕小姐……闕小姐,請你冷靜下來。」護士認識她,看著她逼近瘋狂的樣子,連忙開口安撫她。「闕小姐,你听我說,你母親她在急診室,剛剛被醫師救回來了,你別哭了呀,你冷靜點。」
媽媽沒死!
「我媽她沒事了……真的沒事了,是不是?」闕芯雅突然定住,瞬間冷靜下來瞪大眼楮繼續追問。
「是的,你母親沒事了,她在急診室,你快去看看吧。」
「謝謝!謝謝!我馬上過去。」拔腿繼續狂奔,她的眼角不斷有淚水掉落,不過那不是傷心難過的眼淚,而是驚喜的眼淚。
第9章
「還沒聯絡到人?」
盛治剛一臉陰沉的瞪著新來的特助,羅學瑞。
「報、報告總經理,我今天已經打二十幾通的電話了,從早上到現在,闕小姐的手機都關機,住處也沒人接電話。」羅學瑞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跟總經理報告。
他上來總經理室接手特助兼秘書的工作,因為接得有點倉促,有些事情還是得跟闕芯雅聯絡才能繼續處理。
可是這個星期闕芯雅莫名其妙請了假,從禮拜一到今天都已經禮拜五了,她完全聯絡不上,害的羅學瑞手頭很多數據都找不到,一些事情被迫耽擱下來。
也因此,總經理很不高興,每天端著一張黑臉瞪他,害得他每天過的得心驚膽跳。
「繼續打,今天非得聯絡上她不可!」盛治剛冷峻的臉龐黑到不行。
「是、我會繼續打……」羅學瑞用力擦著汗,頻頻點頭,在上司的瞪視下,抖著手拿起電話,繼續猛打。
可是,打了一通又一通,還是一樣的結果。
闕芯雅的手機關機,住處電話沒人接听。
「還是沒人接?」像尊雕像一樣站在羅學瑞面前的盛治剛,煩躁地問道。
「欸……是、是啊,還是沒人接電話。」抬頭迅速看了上司那張黑臉一眼,羅學瑞感覺心髒緊張的縮了一下。「總經理,還、還是我下班後去闕小姐的住處一趟。」
「不必!」盛治剛冷冷的否決羅學瑞。因為他決定要親自跑著一趟。「我自己去!」
斑大的身軀轉入辦公室內,他抓起車鑰匙後再度現身,在羅學瑞錯愕的瞪視下,他飆往電梯,搭電梯下樓。
總經理離開了,羅學瑞稍稍松了一口氣。
心驚膽跳的過了一個星期,幸好下班時間快到了,下班後他想去酒吧喝杯酒放松一下,解除壓力,要不他鐵定會瘋掉!
同時間,盛治剛開著車往闕芯雅的住處狂飆。
他不斷說服自己,親自去找她純粹是為了公事,而不是其它原因。
但這只是借口,他明白自己在擔心她。
自從上星期六晚上不歡而散之後,他就一直在擔心著她。
但她並不領情,因為她根本不想和他接近,就連他帶宋薇出席酒會、擺明像她示威,想逼出她的感情,她卻還是無動于衷。
想到這里,俊容更加陰黑,心情更加惡劣。
另外讓他心情更加惡劣的原因是,他怕她這幾天的失聯,根本就是想直接辭職,從他面前消失。
他怕她這麼做,但以他對她的了解,她不可能會在工作上未交接清楚前就擅自離職,那不是富有責任感的她會做的事。
所以,他賭,她不會就此消失。
但他還是擔心結果,所以他來到闕芯雅的住處。
他上前按門鈴,門鈴都快被他按壞了,始終沒人來應門。
陰著臉色回到車上,他坐在車內,降下駕駛座的車窗,打算坐在車上等,等到她返家為止,否則他絕對不會走。
今天,非見到她不可!就算等到天亮,他也會等下去。
假如她真的想從他面前消失,那麼他也會想辦法將她找回來!
然而他這一等,就是五個小時。
從五點半等到十點半,他等的人,終于出現了。
盛治剛看到從巷口走進來的窈窕身影,眯眼確認來人。
一經確認,心中那份越來越強烈的不安瞬間消失一半,
他開門下車,高大的身影倚在車門旁,一雙黝黑的眸子緊緊扣住那讓他又愛又恨的思念身影。
連日來沒什麼胃口又睡眠不足,剛從療養院返家的闕芯雅,走路有些搖搖晃晃。
她一臉憔悴的從公車站走進巷口,這幾天因為擔心母親的狀況,讓她情緒備受煎熬。
每天她都在天未亮時便趕往療養院,陪在母親身邊,晚上陪到深夜才返回公寓睡覺。
幾天下來,身體虛弱的母親今晚情況終于比較穩定了。
疲倦的嘆一口氣,精神恍惚的她走到公寓,掏出鑰匙打算開大門時,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暫且停下開門的動作,緩緩轉身回頭,馬路對面不遠處,盛治剛雙手盤胸倚在車門旁,他那雙炯目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她。
驚訝的望著他,她的手驀地一松,手中的鑰匙瞬間落了地,發出聲響。
精神恍惚的她猛地驚醒,不安的收回目光,趕緊蹲下來撿鑰匙。
當她撿起鑰匙站起來時,對面那男人已經走了過來,站在她面前,擋在她和大門之間。
「你……找我有事?」身高只及盛治剛肩頭的闕芯雅,聲音因為疲憊又加上有點感冒,顯得有點無力且沙啞。
「妳……感冒?」所有的質問,所有的怒氣,所有的不甘心,都在看見她那臉憔悴疲憊以及听見沙啞的嗓音後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關心。
「嗯,可能吧,喉嚨有點不舒服。」還有微微的頭暈。
不過這些癥狀不算什麼,比起一直躺在病床上與生命拔河的母親,她的感冒根本就微不足道。
想到病情終于穩定下來的母親,她心一酸、眼眶一熱,又想掉眼淚了。
不!不可以!她不能在他面前哭泣,她必須堅強。
閉上眼,她將眼淚吞回去,努力壓抑。
「妳發生什麼事了嗎?」精明的他,將她細微的情緒變化全看進眼底。「妳為了什麼事情加一個禮拜?如果需要我幫忙,盡量說出來沒關——」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她卻突然撲進他的懷里。
心中多日累積起來的恐懼,讓她在听見他溫柔的關心時,怎麼也壓抑不了了。
「嗚……」她再也忍不住的撲在他胸前,眼淚一掉便無法收拾。
「妳別哭,有什麼困難盡避說出來,我幫妳到底。」心悚然一驚。他將她抱住,發現手臂下細致的腰肢又瘦了一圈,他震驚又擔心的目光瞪著買在他胸前的蒼白小臉。
她卻只是搖頭,只是哭泣,什麼都不說,讓他沒轍又擔心。
在她哭泣時,他從她手里接過鑰匙,打開門,將她往樓上帶。
進入她的公寓後,他抱著虛弱的她回到房間,安置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