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賊左擁右抱兩個妖艷的女人在包房內喝酒,劃拳。
烏賊輸了,兩個女人捏著他的鼻子叫他喝,學狗叫。
「干嘛。今天是老子生日,只要讓我高興,你們一年都不用出來做了。」
「原來是壽星佬呀。」兩個女人更諂媚的倚在他的身上,捧著酒杯主動為他唱起生日快樂歌。
三個人糾纏在一起。
「喝,接著喝。」
一會兒桌上,桌下堆滿了空酒瓶子,兩個女人早巳不省人事,烏賊也有些神智不清。
烏賊的手下在下包房外守候,自打那夜襲擊惜漣和阿義後,烏賊身邊的保鏢多了三倍。
燈突然滅了。
「怎麼了?」烏賊踉踉蹌蹌的跑出包房。對著身邊的保鏢驚呼。
話剛說完,燈又都亮了。
大堂經理一邊暗囑身旁的人去查明斷電原因,一邊對著喧嚷的眾人招呼道,「沒事,沒事,換保險絲呢。」
「嚇死老子了,還以為盧非易來尋仇來了呢。」烏賊嘟嚷著,又回到包房。
他踢了踢椅上的女人,女人醉的象死人,毫無知覺。
他剛要罵,突然愣住了,桌上竟擺著一張生日賀卡,他捧起卡,黑蒙蒙的天,黑乎乎的海,那紅色的「生日快樂」幾個字,在白色的十字架前愈顯陰森血腥。
「賤女人,什麼品味!」烏賊打開賀卡,生日快樂的歌聲響起,同時,幾行俊挺的筆跡映人他的眼中︰烏賊︰人生最後一個生日快樂!
盧非易烏賊突覺不妙,他剛要站起,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將他壓回座上。
「聖誕快樂,烏賊。」眼前的聖誕老人光是眼光就可以殺人。
「易哥,」微弱的叫聲,他說不出來話了。
「十、九、八、七,六」,外面響起了有節奏的口號。
烏賊的汗淌了下來,他已經預感到生命進入倒計時。「五、四、三.二、一!聖誕快樂!」
槍聲淹沒在巨大的歡呼聲和震耳欲聾的禮炮聲中。
賀卡從烏賊手中滑落,那首祝你生日快樂音樂卻還在唱著。
盧非易拾起那張濺著烏賊血跡的生日卡,迅速放人懷中,復又戴好聖誕老人的假須假發,靈活的躍出窗外,跳進一輛事先安排好的轎車中,絕塵而去。
烏賊的手下仍守在包房門外。
對面的大酒店內,羅小姐非常不滿,她瞪了一眼從洗手間方向出來的盧非易,「真準時,十二點剛過。」
「對不起。」盧非易向外一招手,一個漂亮的心型水果花車推了進來,幾個小提琴手拉著悠揚的曲子跟在後面。
羅小姐的臉色稍有好轉。
「啪」,一個琴手的琴弦突然斷了。」幾位琴師的樂調亂成一團。
「都說羅小姐脾氣大,我看不是,很善解人意的一位小姐,根本不會為這樣的小事發脾氣。」盧非易贊美著羅小姐。
「斷弦?類似的事我在演出時也遇到過,有一回馬上該上場了,我的舞鞋鞋面竟然繃裂,不過幸好那晚的觀眾都很有素質。」
「真的?那麼好運氣,座下的觀眾都象你一樣寬容大度。
「你們下去吧,」羅小姐給每個琴手豐厚的小費。
羅小姐終于笑了。
盧非易也笑了。
「煙火多美。」盧非易指著窗外,羅小姐順著他指的方向抬頭望去。
窗外,一朵紅色的禮花完美的綻在夜色中。
窗下,阿義駕著一輛黑色轎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後座上,放著很多套紅色的聖誕老人衣飾,其中一件,如果仔細看,上面還有未干的血跡。
無數輛轎車停在盧家別墅院牆外,邢休才帶著上百位荷槍實彈的保鏢指著盧家別墅說︰盧非易,你殺了我的手下烏賊,我今天要你一命抵一命。二叔領著別墅內所有的人,包括蘭姨,喜叔等人站在天台上。對著院外喊,「邢老大,是你手下先對利天不敬,得罪惜漣小姐的。」趁此機會,阿義將盧非易偷偷的帶出別墅,阿昌早巳等在車中。車子駛出大院,進入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惜漣松了一口氣,盧非易忽然想起來什麼︰「惜漣呢?惜漣還沒上來!」車子掉轉頭,邢休才發現了他們的車,一聲令下,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這輛車,「非易哥,不要管我,快走呀!快走呀!」惜漣大聲喊道,車子仍自顧自的往回開,終于進入射程之內,邢休才的陰險的笑了起來,「死吧,盧非易!」轎車在惜漣在哭聲中變成一個巨大的火球。
「非易哥,非易哥,你怎麼能為我死。」惜漣在哭泣中醒來,剛才只是一場夢。
惜漣無法安心人眠,當盧非易將那張沾著烏賊血跡的賀卡給她看,並平靜的講著他為她復仇的經過時,她怕的要死,不是恐懼死亡,而是怕失去深愛的盧非易。
「邢休才若知道是我們干的,他會更加瘋狂的報復我們。」
「不用怕,烏賊的為人很臭,他的仇家多的是,我們這次干的非常干淨漂亮,人家不一定會想到是我們。」
「你為什麼要親自動手,讓別人去好了。如果失手你知道後果嗎?」
「我不親自殺了他,我難解心中的怨氣,一想到他曾那麼輕薄你。」
「可你如果為我出了事,我一輩子都會生活在痛苦之中。」
「惜漣,請別讓我失去你,我永遠不想傷害你,記住,我是男人,我要永遠的保護你。」
「非易哥,別在為我冒險好嗎,我不想生活在承懼之中。」
「好,好,好,我永遠不要見到你受到傷害。」盧非易似發誓般的說。
邢休才並沒有追查殺死烏賊的真凶,烏賊平時為人很臭,仇家太多,查起來也非常費力氣。很快,邢休才的身邊又多了一個叫墨魚的跟班,主要的工作仍是對刑休才逢迎附和,溜須拍馬,招娼引妓,比烏賊還有過之無不及。
最近的不順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泰國的生意被警察查獲一些,海上的走私生意也因為整個東南亞流行一種叫「萊斯」的傳染病而停了大半,而整個股票市場價格也因這種疾病而狂跌。利天自創業以來頭一次陷人危機。
「這是最近的財務報告。」當鐘尼把最近這幾個月的財務報告交到各董事成員手中時,一向喜怒不輕易表露的二叔也皺起了眉頭。
「鐘尼,你有什麼看法?」盧非易問他。
「這次整個市場都陷入低迷狀態,我們也不能例外。不能都怪到員工頭上,誰也想不到‘萊斯’會發生。」鐘尼雖然說話有些尖酸刻薄,但為人還是很公正,很維護下屬的。
「怎麼才能挽回這種危機局面,有什麼利潤大的項目?大灣站的項目不是很好嗎,進行的怎樣了?」二叔問他。
「我們頭些日子正在計劃大灣站的承建項目,如果我們能中標,不僅能挽救此時的危機,還能使我們三年內獲得豐厚的利潤。在‘萊斯’發生前中標可能要大得多,現在競爭激烈,而且資金缺口較大,以目前的情況很難籌到。一是銀行那方就難以貸到款,二是其他公司情況也不妙,很難會借給我們這麼大一筆錢。」鐘尼冷靜的說。
「缺多少?」一位董事問道。
「三億。」
董事中響起小小的議論聲,照以往三億對利天來說根本不是大數目,但此時確實很難以籌到。
「有誰是我們的競爭對手?」盧非易問道。
「主要有李德山的德才公司,鄭海石的山堅集團,還有,」鐘尼有些不願說,「還有邢休才。」
「李德山已在報上說公司目標要改投海外發展,工作中心要以進出口生意為重,這個項目建設周期長,李德山放棄的可能要大。」元老級的前輩田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