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事應該讓我自己作主,也用不著你來幫我作媒。」
自從知道那位「古儀盈」小姐的長相之後,邵秋溏就認定爺爺一定是存心要玩他,要不怎會找一個完全不符合他品味的小女生來當他的老婆?
他的老婆必須是個長相美麗月兌俗,身材贊贊贊的女人,而不是那只看了就讓人倒胃口的干扁丑小鴨。
只要一想到婚後,每天晚上他的床都會躺著一只引不起他胃口的丑小鴨,他就想吐、想反胃。
「我沒作媒,這是三十六年前就定下的婚約,我們邵家要信守約定,絕不能反悔。」
當年會定下這個婚約,是因為古儀盈的女乃女乃牛美雲對他有恩,在他窮途末路時伸出援手,無條件將一半的財產借給他開創事業,而他正是靠著這筆救命錢成功打下一片天!
因此當初他打算讓自己的女兒成年後,立刻嫁給牛美雲二十歲的兒子,可是因為當時她的兒子已經有了女友,而且感情甚好,所以牛美雲婉拒了這項提議。
不過當時他並不放棄,立即再度游說牛美雲,表示將來彼此的第三代若是年齡合適婚配,一定要促成他們成親,而且古家也將因此擁有邵家三分之一的財產。
邵戎回報這份恩情的決心非常堅定,最後終于說服了牛美雲,所以這門婚事就此定下,一直到現在,邵戎從來沒有撤銷的念頭。
「要娶你去娶,我不介意你娶一個年輕的女乃女乃進邵家大門,而且我可以保證,不管對方年紀有多小,我都願意叫她一聲女乃女乃。」耍強硬,他也會!
憑什麼要他娶老婆他就得乖乖娶,還要把三分之一的家產給對方?
哼!爺爺也不想想這幾年是誰替邵氏賺進更多的財產,功勞可是全都在他身上啊!
「死小子,竟敢忤逆我?我就讓你吃吃苦頭!」氣不過,將近八十高齡的邵戎竟然從床上跳下來,拿起放在一旁的龍頭拐杖,就朝孫子寬闊的背上打過去,一條長長的紅痕立即顯現在那古銅色的背上。
挨了一杖的邵秋溏咬牙從床上跳了起來,眼看第二杖又要揮過來,他全身赤果的在露台又跳又躲。
啪!邵戎一杖接一杖,非要打這個不肖孫不可。
「啊!啊∼∼」每被打到一次就慘叫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開闊的露台傳出去,讓外頭的人以為這里發生凶殺命案了。
按摩的老師父看得傻眼,沒料到這對享譽演藝界的大亨級爺孫,竟會有如此的好興致,渾身光溜溜的在露台演出追逐杖打戲碼。
這場戲演了足足有十分鐘之久,直到隔壁露台的客人派人過來抗議才閉幕。
半小時後,邵秋溏離開SPA俱樂部,戴上墨鏡,瀟灑的坐進他的紅色蓮花跑車,以無比帥氣的姿勢駕車馳騁而去。
只是這帥氣的姿勢並沒有維持太久,離開俱樂部不到幾分鐘,他就在路邊將車子停下,雙手離開方向盤,皺著眉痛苦的反剪手臂,手指輕輕按著腰背上被爺爺用拐杖打痛的地方。
每模一下,他就哀叫一聲,看起來很狼狽可笑。
「這老頑固竟然下手這麼重,也不怕打死人,變成白發人送黑發人嗎?」邊咬牙罵著邊撫模痛處,他這輩子從沒被打得這麼慘過。
事實上,從小到大爺爺都疼他疼得要命,全身汗毛都舍不得動一根,可是今天卻怪異的動手杖打他。
看來,爺爺對這門婚事是鐵了心堅持到底。
「嘖,這該怎麼辦呢?要一個老頑固改變主意,簡直比登天還難——」
坐在車上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他單手支頤,一點也不在意別人對他這輛違規停在紅線區的蓮花跑車投來異樣眼光,兀自靜靜的想著法子。
「看來,只好親自出馬去見古儀盈一面了。」
邵秋溏大膽假設古儀盈並不知道婚後可以得到三分之一的邵家財產,所以他決定捧著一張千萬支票去說服她,誘拐她簽下解除婚約的協議書,這樣一來,就算她事後反悔也來不及了。
好,就這麼辦!
邵秋溏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給律師,要律師立刻擬妥一份協議書,並且送到他的住處給他。
結束電話後,他馬上忍痛驅車回家,從書房的抽屜搜出古儀盈的調查資料,然後親自打了電話給古儀盈,約她見面。
一接通「古儀盈」的私人手機,他劈頭就說——
「古小姐是嗎?我是邵秋溏,明天上午十一點,我們在XX飯店玫瑰餐廳見面,請不要遲到,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單獨談談。」
那端,假冒的「古儀盈」原先還一頭霧水。
「邵秋溏喔∼∼喔,我知道邵秋溏是誰,就是帥氣迷人、充滿男性魅力的演藝界大亨,也就是我的未婚夫嘛!你好你好,久仰大名,我是趙……古儀盈,你的未婚妻。」
花了三秒鐘,冒牌「古儀盈」才想起自己肩負著重要任務,現在正兼職偽裝的身分。
「我剛剛講的話你有听進去嗎?」听見這麼幼稚又熱絡無比的聲音,邵秋溏額頭當場劃下三條黑線。
「沒有耶!」冒牌「古儀盈」直接回應,反應笨拙。
邵秋溏額頭的黑線更多了,登時臉黑了一半,對古儀盈的評價又更糟糕一個等級。
「我打算約古小姐明天上午十一點,在XX飯店玫瑰餐廳見面,我有重要的事想跟你單獨談談,請不要遲到。」他努力克制住怒氣之後,咬牙重說了一遍。
「喔,我知道了。很高興能跟邵先生見面,我明天一定準時到。」冒牌「古儀盈」這次應答得還算不錯。
他滿意的點頭,嗯了一聲,連再見都懶得說就將電話掛掉。
即便邵秋溏的態度是如此的無禮,但是冒牌的「古儀盈」還是心花怒放。
能跟演藝界大亨講話是多麼榮幸的事啊!趙妮開心得手舞足蹈,都忘了要跟學姊鄒氛氛報備邵秋溏約她明天踫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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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床頭的電話突然響了,才剛睡沒幾個小時的古儀盈,睡眼惺忪的從薄被中伸出粉臂撈來話筒。
「喂……」粉女敕的唇吐出軟綿無力的聲音。
「儀盈,快起床換衣服,十分鐘後我在樓下等你,載你去XX飯店。」
「喂,你是誰?」一向有「起床渾噩癥」的古儀盈,在清醒前的幾分鐘,她的大腦總是昏昏沉沈的,無力去判別任何人事物。
「喔,我都忘了你的老毛病了。」鄒氛氛用力拍了下額頭。「我是氛氛。你清醒了沒?沒清醒的話就快點給我醒過來。」她說話的速度可真快。
「氛氛,有什麼急事嗎?」她已經盡量搖晃腦袋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厚∼∼我會被我那糊涂學妹給氣死!她剛剛才通知我,說她和邵秋溏約了今天十一點踫面,我猜邵秋溏是想要當面拒絕婚事,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要親自去監督她和邵秋溏,免得我那糊涂學妹出差錯。」
鄒氛氛很怕事情會有意外的發展。
「什麼?你確定他是想當面拒婚嗎?」這消息果然讓古儀盈腦袋完全清醒了。「或者……他是要答應這個婚事」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就大條了!
迅速掀被下了床,穿著一身透明的蕾絲睡衣、窈窕身軀若隱若現的她,感染了好友的緊張氣氛,抓著無線話筒在床邊踱步。
「我怎麼知道?反正不管我們猜什麼都沒個準兒,還是去一趟比較保險。」
「喔,好,那我馬上換衣服,待會兒見。」
幣了電話,古儀盈沒有平時悠閑打扮的興致,急忙進浴室梳洗,匆匆到更衣室挑了一件淺白襯衫跟白色七分褲,套上夾腳涼鞋,拎著白色的包包,邊跑出門時邊抓著發帶將一頭飄逸的長發綁成馬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