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房秋茵本人並不這麼想,也不曾把關銀鷹和柏子毅聯想在一起,但他們兩人猛一看確實是有些相似,這也難怪旁觀者會有無限的想象空間。
「還能有什麼事?最壞的結果不就是分手。」說的多苦啊。
房秋茵一直以為跟關銀鷹分手是遲早的事,結果現在他真的提出分手了,她卻難受得快要死去。
「糟糕!我想關銀鷹那家伙是真的把事情想得過火了。」費明蘭揉著額角,她真後悔自己那天向關銀鷹透露柏子毅會在宴會出現的事。「柏子毅那邊就由我去處理好了,反正柏子毅一直誤會關銀鷹是為我爭風吃醋才打了他,他完全沒聯想到你的身上去。茵茵,你去安撫你的男人要緊。」
這件事情的發生,她必須負上一半責任。
「明蘭,那就麻煩你了。如果柏子毅的態度強硬,還是堅持要提出控告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到時候,她會親自出面處理。
「嗯,我知道。」費明蘭掛了電話。
房秋茵嘆氣的將車子開出住處,直接前往關銀鷹的住處。
車子隨便在路邊停妥,她跟警衛打了聲招呼,警衛因為認得她,便直接讓她上樓。
走出電梯,她帶著忐忑不安的紛亂心情,按下電鈴。
不一會兒,她听見腳步聲,不過那腳步聲不像男人那般沉穩,反而是輕巧而快速的。
眉頭才揚起困惑的細小折痕,大門就在這時候開了。
「哪位?」一個穿著浴袍的短發年輕女子,出現在關銀鷹的屋子里,她的頭發半濕,浴袍襟口微敞,露出粉女敕的肌膚。
一看便知,她剛在屋子里沭浴餅。
心髒像被雷劈中一樣,腦海浮起無限想象,讓她感到一陣愕然的痛楚。「關銀鷹呢?」
「他還在睡覺呢!你找他有什麼事嗎?我去叫醒他。」女孩張大好奇的眼楮,看著眼前美麗的女人。她猜想,這女人一定是關銀鷹整晚口中一直叫著的「茵茵」。
「不用,我自己可以叫他。」震驚痛苦之後是憤怒,她推開女孩,生氣的直接闖進關銀鷹的臥房。
必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改變,現在唯一的辦法就定你去找他,也許這段感情還有轉園的余地……
腦海回想著大哥前兩天提醒的話,她的心里一陣悲哀。
這就是他的決定嗎?跟她分手了,然後立刻找別的女人,另結新歡?他真的不要這段感情了?!
慌亂悲傷的進到房間里,床上睡眼惺忪,果著胸膛正要坐起來的男人,就是關銀鷹。
「關銀鷹,你沒女人不行嗎?才跟我分手兩天就帶別的女人回家?!你這個混蛋!」她紅著眼眶、怒氣沖沖的將他腰間的被單扯開。
床上還沒完全清醒的關銀鷹,身上只穿著一條黑色短褲,因為宿醉的頭痛,讓他一時不知該有何反應。
「混蛋、混蛋!我又沒有同意分手,你怎麼可以隨便就找別的女人?你真可惡!可惡!」失去理性的咆哮著,她爬上床跨在他的腰際,掄起拳就朝他的胸膛猛槌,還抓起一旁的枕頭朝他的頭砸下,一陣混亂的「動粗」。
必銀鷹頭痛的在床上躺平,落在他胸口的拳頭不痛不癢,朝他砸來的枕頭也傷不了他,但她哽咽的咆哮聲卻讓他心情復雜的揪痛。
「你瘋了你!我哪有帶什麼女人回家?我都還沒質問你跟柏子毅的關系,你居然敢誣賴我?!」甩開枕頭,抓住她逞凶的拳頭,他翻身將又哭又鬧的她壓在床上。
她的脾氣大,驕傲任性是他早就知道的,但這可是他頭一回見識到她如此潑辣的一面。
「我跟柏子毅早在八百年前就分手了,你為什麼還要提他?」哀怨指控的眸子越過他的手臂,望向站在床邊、好奇的看著他們的那個女孩。「關,我總算看清你了!如果非要把你跟柏子毅混為一談的話,你跟他的濫情絕對不相上下。」
腦海里光是想象著他跟那女孩在床上的畫面,她就心碎的猛掉淚。
「滾開,我現在同意分手了!你要跟哪個女人亂來是你的事,隨你高興!」用力推開他,她衣衫凌亂的跳下床,朝房外跑出去,一顆心正式宣告破碎,這段感情也到此劃下句點。
「茵茵。」他急忙伸手一抓,卻只抓到一把空氣。
低咒一聲,他也跟著下床追出去,但是邁開的長腿卻在看見床邊的年輕女孩時,猛然頓住。
「你是打哪里冒出來的?」這女孩身上居然穿著他的浴袍?!她該不會就是茵茵剛剛一直提起的女人?
大手抓著頭發,他惡狠狠的瞪著眼前的女孩,對著她憤怒咆哮。
「我們昨天在夜店認識,是你帶我回家的啊。」這男人昨天喝得爛醉如泥,抓著她猛叫「茵茵」,還執意把她帶回家。
結果,她跟他回家,他卻抱著枕頭繼續猛喊茵茵,把她晾在床邊理都不理。
「該死的!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你在胡扯對不對?」抓著女孩的雙臂猛力搖晃,他感覺身體內的血液都涼了。
「現在我是不是胡扯應該一點都不重要,你應該先去穿上衣服,然後快去把女朋友追回來比較要緊吧?」被搖得頭昏昏的女孩,好心的提醒他。
他猛然想起剛剛傷心跑掉的房秋茵,急得沒空進更衣室穿衣服,就這麼穿著一條短褲,拔腿飛奔追出去。
「茵茵,你听我說——」
可惜,她早就跑了,走廊和電梯里只剩下她的淡淡香氣,他只能頹喪的站在電梯口,一邊槌打著牆壁,一邊悔恨的咒罵著。
他咒罵自己,咒罵柏子毅,咒罵那個讓他心碎卻又愛到心痛的女人!
這一刻,他完全可以體會當初房冬漢為了歐陽明麗痛苦又痛哭的心情了,簡直是心如刀割!
幾分鐘後,那個女孩換好了衣服走出來。「喂,先生,你還好吧?」看他一直掄拳槌牆,他不痛,她都覺得痛了。
「我們昨晚有沒有上床?」他惡狠狠的回頭,抓著女孩的手腕質問道。
「你醉得連床都爬了好幾次才爬上去,哪來的力氣跟我做?」女孩格格笑,想起昨天大帥哥的蠢樣,還真令人發噱。「可是沒做還是得付錢,我們昨天談好了三千元的價碼喔!」
她臨時想撈一筆,隨口講了個數字,反正他醉得連人都認錯了,不可能記得她昨天是著迷于他的頹廢帥氣,心甘情願免費的跟他回家。
「真的沒有?你確定?」三千元換一個清白,值得。
「再確定不過了。不過沒做還是得付錢,你不會是想賴帳吧?」張著澄澈的大眼楮,她真的沒跟他上床,這部分確實是實話。
他眯起眼審視著女孩,想判斷她有沒有說謊。
不過這種事也沒必要說謊,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她沒必要亂講,況且昨晚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她應該會更理直氣壯的要求他付費。
松開手,他走進屋內,拿了幾張大鈔出來塞進她的手里。「走開!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這個女孩是災星,就算他和房秋茵原本還存有一絲復合希望,也被這女孩給全毀了。
「謝啦!」女孩拿到錢眼楮都亮了,她快樂的像只小鳥飛進電梯里,花錢去也。
世界立刻恢復平靜,關銀鷹又回到屋內,頹喪的坐在玄關,腦海浮現出房秋茵憤怒哭泣的臉。
她傷心欲絕的神情讓他的心都擰了起來,關銀鷹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冷靜的想著她將自己當成柏子毅替代品的事。
這件事……真的只是誤會嗎?
大手扒過凌亂的黑發,他需要好好徹底的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