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麗那堅定的語氣和對盛凱的愛意,讓房冬漢的反應就如同夏倢翎一樣,渾身僵硬,臉上血色盡失。
「該死的!這是惡作劇嗎?」他抖著高大的身子拿起遙控,讓畫面重播一次又一次。
直到確認了這不是惡作劇。
「歐陽明麗,你真夠狠的——」他憤怒的瞪視著螢幕中歐陽明麗和男子的親密互動,而她所說的話更是讓他渾身發寒,一顆心碎裂成千萬片。「這就是你一直催我出國比賽的真正原因嗎?」
他瘋狂的對著螢幕吼叫,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此刻的他,就像只受傷的猛獸,在房間里暴躁走動,他也曾試著冷靜下來,卻一點效果也沒有。
心碎了,流著血。
他無法接受自己被歐陽明麗背叛的事實。
頹然的坐在沙發上,死寂般的了無生氣,顫抖的掌心掩著冰冷的臉頰,他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正一點一滴的流失,直到血液枯竭……
「大哥,我听台經理說你收到一個來自台灣的包裹,是誰寄來的?嫂子嗎?」房秋茵起床找不到大哥,便跑到樓下櫃台詢問,結果卻跟大哥失之交臂,大哥又回到房間來了。「大哥?」
沒人應答,她推開虛掩的門走進房間,卻看見大哥坐在沙發上,彎著背,用手掩住臉龐,顫抖的龐大身軀似乎正承受著某種痛苦的折騰。
「大哥,你怎麼了?」感覺事情不妙,她蹲在房冬漢身邊,伸手推了推動也不動的大哥。
「立刻取消比賽,我現在就要趕回台灣!」龐大的身軀霍然站起,房秋茵來不及閃避,以很不雅的姿勢跌坐在地毯上。
真是有損她美麗的形象……不過幸好沒外人看見。
「取消比賽?大哥,你別開玩笑了。」七手八腳爬起來,俏臀有點痛哩。
「我說取消就取消,你再敢有意見,我馬上把你打包送回新加坡去——」他臉上怒氣逼人,語氣再堅決不過。
房秋茵的身子瑟縮了下,不敢再表示任何意見。
房冬漢渾身張揚著怒火,甩門離開,決定立刻回台灣找歐陽明麗攤牌。
當房冬漢走後,一直想不透是怎麼回事的房秋茵,基于好奇的心態,她按下了閃著紅光的影碟機,播放影片。
幾分鐘後,她立刻了解大哥為何突然要取消比賽的原因了。
問題就出在大嫂歐陽明麗的身上。
第十章
一整天,她覺得心神不寧,眼皮一直跳動著,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心頭被強烈的不安佔據。
早早結束工作返家,歐陽明麗先洗了個澡,再套上家居服及睡袍,隨便給自己下了一碗面當晚餐。
草草結束晚餐後,她捧了杯熱茶,窩在沙發上取暖,專注的看著電視上播放的長片。
驀地,門鈴響了。
她放下已經沒有熱氣的杯子,走過去按下監視器,看見門外站的人是一臉焦急的房秋茵。
驚訝的開了門,她直覺有事發生。
「你怎麼回來了?冬漢呢,出了什麼事嗎?」今天一整日的心神不寧跟房冬漢有關嗎?
「大嫂,的確是發生很嚴重的事!我的老天……我都不曉得該怎麼講起。」房秋茵手里抓著兩張文件,焦躁的走進屋內。
她看著歐陽明麗,想開口將大哥委托她的事說清楚,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快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歐陽明麗關上大門,臉上的焦急不比房秋茵少。
「唉呀!我也不會說,你自己拿去看算了。」房秋茵心里其實也怨著歐陽明麗,畢竟他們才出國不到三天,她竟然就做出背叛大哥的事!
原本這趟應該是由夏倢翎律師代替大哥前來,但是夏律師堅決反對大哥提出離婚,自私的希望房冬漢能夠積極挽回歐陽明麗的感情,而不是縱容歐陽明麗留在盛凱的身邊。
但是,大哥卻鐵了心要放歐陽明麗自由,而這個苦差事,理所當然就落到她的頭上來了。
「這是……離婚協議書?!」臉色驀然發白,歐陽明麗拿著協議書的手不斷發抖,上頭的離婚協議條款她根本看不進去,映入眼簾、刺痛她眼楮的是房冬漢的親筆簽名和蓋章。「為什麼?他為什麼要跟我離婚?」
這一定是在開玩笑!
可是現在才十二月,又不是四月一日愚人節,房冬漢怎會跟她開這種惡劣的玩笑?
「我哥要成全你,既然你都明白說了你深愛著盛凱,我哥在深受打擊之後,心灰意冷的決定放手讓你自由。」雖然這個決定讓大哥痛苦萬分,但她也贊成這麼做,反正長痛不如短痛,也許大哥在心死之後可以浴火重生,重新接受新的感情。
「這關盛凱什麼事?我愛的人是冬漢,盛凱只是朋友……天啊,冬漢怎麼知道盛凱的?」驚覺事情不對勁,歐陽明麗的心又慌又亂。
難道她陪盛凱在夏淒翎面前演的戲,房冬漢都知道了?
「夏律師把你跟盛凱到夏宅的畫面都錄影下來,今天一早以國際快遞寄給我大哥看。」
「天啊!這是誤會,我一整天等著冬漢的電話,就為了想跟他提這件事,這只是純粹幫朋友的忙……」沒想到還沒跟他通上電話,事情就先曝了光。
「是嗎?大嫂,你不愛盛凱嗎?還是這只是為了取信于我的借口?」房秋茵一臉的不以為然,她是站在大哥那邊的,因為大哥的痛苦她都看在眼中,心里非常不舍。
「我愛冬漢!秋茵,告訴我冬漢在哪里?他還在國外嗎?還是回來了?」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她必須去見他,將事情解釋清楚不可。
「我哥他不會見你的。」他要見的話,早就自己來了,還會派她來嗎?
「不管他願不願意見我都沒關系,我必須去找他,求他見我一面,讓我將誤會解釋清楚。」她知道,想要見到房冬漢,就必須先讓房秋茵對她放下成見,否則房秋茵絕不會告訴她房冬漢的下落。
「秋茵,請你相信我,我和盛凱是清白的,我只是受托于他,幫忙在夏律師面前演一場戲,當然這其中的原因我不明白,但我真的是不得已的,請你相信我。」
房秋茵不說話,陷入思考當中。
看歐陽明麗激動的樣子,並不像造假演戲,她說的話應當可以相信。
難道這真的只是誤會一場?
她純粹是幫朋友演一場戲?
深思熟慮後,房秋茵決定先找出誤會的原因。「我該怎麼證明你說的話?」如果歐陽明麗可以證實她和盛凱之間是清白的話,她會考慮告訴她大哥的去處。
「我帶你去見盛凱,他會告訴你一切,幫我證實我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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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房秋茵開車親自載著歐陽明麗到俱樂部。
原來房冬漢回國後便住進這里。
「謝謝你,秋茵。」她下了車,感激房秋茵願意听信盛凱的解釋,還幫忙送她到俱樂部來。
「祝你好運,我也只能幫到這里。」接下來就看大嫂自己的造化了。
「我的確需要你的祝福。」她站在車子旁揮手道別,目送房秋茵的車子駛離。
一陣冷風吹來,灌進領口和衣袖里,令人一陣發寒。歐陽明麗拉攏外套,轉頭看著燈光還亮著的別墅,強振起精神,堅決的走上階梯,來到門口。
她伸手握住門把,旋開。
門沒落鎖,她輕易的就進入里頭。
站在酒櫃前灌酒買醉的房冬漢,身形驀地一僵,臉色鐵青的側轉身子看向門口。
「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凌厲的黑眸一看見那令他痛苦萬分的縴細身影︰心就有如千刀萬剮般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