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麗震驚到無以復加,完全忘了該如何回應。
她臉色蒼白地偎在他寬闊的懷中,忘了要推開他,腦袋一片空白,無法做任何的回應。
「歐陽小姐?這是怎麼回事?」雷艾森在妻子關銀荷的眼神暗示下,試著將歐陽明麗從房冬漢的懷中拉出來。
「明麗是我的妻子,別踫她!」房冬漢卻充滿佔有欲的將歐陽明麗擁得更緊,並且往後退一大步,不讓雷艾森接近。
「她是你的妻子?」這句話出自三個人的口中,雷艾森和關銀荷還有房秋茵。
「有沒有搞錯?」房秋茵急忙拉扯大哥,要他放開看似受到驚嚇、久久無法回魂的歐陽明麗。
她一直知道大哥是已婚身分,有個失蹤多年的妻子,但卻沒料到這個人會是歐陽明麗,人家可是斐林銀行台灣區管理部經理,來頭不小呢!
「哥,你看仔細點好嗎?不要亂認人。」要是認錯了,可就丟臉丟大了。
「我自己的妻子不會看走眼。」回頭斥喝房秋茵,他的表情有著不容忽視的激動和喜悅。「明麗,我有很多話跟你說,跟我走。」
他竟然想當場把她劫走。
「房先生,請留步。」雷艾森第一個出面阻止。「歐陽小姐好像受了極大的驚嚇,請你立刻放開她。」
「房大哥,你把明麗嚇壞了,快放開手。」關銀荷緊張的也想幫忙拉回歐陽明麗。
「對啦,哥,你快放手。你沒看歐陽小姐已經被你嚇得說不出話來,臉色很蒼白嗎?」房秋茵趕緊幫忙,她可不想在這盛大的晚宴上鬧笑話。
「誰都不許搶走她!她是我的妻子。」房冬漢很堅持,怎麼也不肯松手。
「抱、抱歉,這位先生,我不認識你。」受到過度驚嚇的歐陽明麗終于虛弱的抬眼看著他,輕輕的想掙離他的胸懷。
打從七年前他無情的從她眼前消失,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躺在病床上哭泣的那一刻起,她的生命中就沒有這個丈夫了。
「你說什麼?」房冬漢臉上血色盡失,低頭瞪著神色疏離的她。
「請你放手,我不是你的妻子。」她的聲音很小、很虛弱,但是震撼力卻很大、很強。
她的話震得房冬漢說不出話來,一顆心瞬間碎裂成千萬片。
第二章
「她不要我了……她竟然說不認識我?我是她的丈夫,她的第一個男人,她的一切我都記得一清二楚,可是她呢?竟然、竟然……」
醉了,心碎了。
「歐陽明麗,你好狠心啊,竟然不要我了——」房冬漢抓著酒瓶歪倒在黑色沙發上,一副委靡不振的頹喪模樣。
他維持這種可憐邁遢的醉態已經整整三天了。
「銀鷹,你替我評評理,我到底哪里不好?我為了她拚命的實現理想,我為了她完全不踫別的女人,我為了她把心都掏出來了,我甚至為她蓋了一間別墅,就等著她住進去當女主人……但是她呢?她竟然冷血無情的說她不認識我……」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房冬漢卻抓著空酒瓶,哭得像個孩子。
必銀鷹算是見識到他的痴情程度了,只能瞠目結舌的看著好友躺在沙發上痛哭流涕,嘴里擠不出半句安慰的話來。
「銀鷹,告訴我,我哪里做錯了?告訴我——」突然從沙發上爬起來,房冬漢像是受傷野獸般發出痛苦的嘶吼聲,沖到好友的面前,用力的搖晃他的雙臂。
「冬漢,你冷靜一點。」關銀鷹拍拍好友的肩膀,勉強擠出一點聲音來,他心里正考慮著該不該出手幫忙朋友。
歐陽明麗是「斐林銀行」的員工,又和自己的妹妹關銀荷相熟,也許他可以暗中透過妹妹幫忙,弄清楚歐陽明麗和房冬漢之間詭譎神秘的關系。
「我怎麼冷靜?我愛的女人說她不認識我,還狠心的叫我走開,這叫我怎麼冷靜得下來!」沒叫他冷靜還好,一叫他冷靜點,房冬漢卻恐怖的將手里的酒瓶往牆壁砸過去。
啷!
「該死的。」關銀鷹趕緊低頭避開四處飛濺的玻璃碎片。
他是躲過了,可是直挺挺站著的房冬漢卻被碎片劃傷臉頰和脖子,兩道紅色的血痕瞬間從黝黑的皮膚滲出來。
「你受傷了!」關銀鷹迅速抽來兩張面紙,遞給好友壓住傷口。
「不用管我,這點小傷死不了。」房冬漢卻揮開他的手,一臉哀戚的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掩面的痛哭起來。
「又哭?你是女人嗎?真是該死!」關銀鷹再也看不下去了,氣得抬腿踹了兩下沙發椅腳,泄憤之後還把好友從沙發上抓了起來。「如果你是男人,就別再為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的,要不我去找記者來,讓大家看看知名的高爾夫球好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蠢樣!」
「滾開~~~我的事不用你管。」要比拳頭,他房冬漢可不輸入,心情亂七八糟的他正好有一肚子火氣和怨恨需要發泄一番。
他毫不留情的朝關銀鷹俊美的臉龐猛力揮拳。
「很好,敢對我動手!那我也不用客氣了。」訓練有素的關銀鷹,在千鈞一發之際,俐落的躲過這個小人拳頭。「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揍清醒過來,我的名字就給你倒過來寫!」
隨即,關銀鷹出手不輕的把拳頭賞回去。
已經呈現酒醉狀態的房冬漢,反應沒有關銀鷹那樣快速,高頭大馬的他活生生吃了一記鐵拳。
砰!.
龐大的身軀朝沙發摔去,沙發不敵他的重量和沖擊力,整張往後傾倒,房冬漢整個人也往後狼狽的翻滾了一圈。
他半個身子被沙發壓住,趴在地板上動也不動。
必銀鷹凜著臉走過去,一個使力將沙發推開。「你有沒有怎樣?」很不客氣的抬腳往他的腰際踹了幾下,看看他是不是還活著。
房冬漢動也不動,像死人一尊,不過他的啜泣聲證明他還有生命跡象。
必銀鷹朝天花板猛翻白眼,他已經受夠了這個像女人一樣愛哭的男人。
「夠了,我不想浪費時間理你,你就趴在那里盡情的哭吧!」說完,他走到門口用力打開門,打算立刻從這里消失。
好死不死,正巧遇上穿著一身性感夏裝,露肚臍又露漂亮美腿的房秋茵。
「關,你干麼一張大便臉?要你安慰我哥很為難你嗎?」房秋茵手里提著兩袋餐盒和水果,看樣子是來探班的,順便監督他安慰房冬漢的成果。
「他一直哭,沒空理會我的安慰,而我也懶得跟這種愛哭的男人瞎攪和。」關鋇鷹不是不關心兄弟,他現在走掉其實是想去找妹妹問清楚來龍去脈,總比留在這里看房冬漢哭泣好。
房秋茵手里的精致餐盒咚地掉落在地板上,美麗的臉蛋一臉錯愕。「你說什麼?我哥他……在哭?」
「對,他哭得跟女人一樣,難看死了!房秋茵,下次這種事別找我,我懶得理。」他冷冷的撇唇,對于地上的凌亂視而不見,他眼中只有眼前這個性感得要命的女人。「還有,如果你缺錢買布料多一點的衣服的話,盡避找我拿,不用跟我客氣。」
必銀鷹怒氣沖沖的眯眼看著她細致的肌膚和婀娜身段,還有那在低胸領口外的。
「我不缺錢,你自己留著吧!我想你那些不事生產、只懂得取悅你的女朋友們應該比較需要。」這男人明明自己很花心,卻見不得她打扮得像花蝴蝶,所以她壓根兒沒必要理會他的管束。
她蹲子,撿起撒了一地的水果。
「你的建議好極了,我的確該把錢花在能夠取悅我的女人身上,而不是一天到晚以惹毛我為樂的蠢蛋身上!」關銀鷹火大的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