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暗自偷笑,這招真管用,看來是唬弄對了。
頂著這麼大個名號,就算失敗了也不會有人怪她。杜氏啊,開玩笑,是她這種平民老百姓能隨便見到的嗎?何況是要發展成那種關系。
不過,當然,她也只是借用一下名號,反正又不用交租金,度過難關就行,誰會真那麼無聊。
杜蘄,誰認識他?
「喂!你可不要因為怕給我們服務一年而瞎說一個啊!輸了可是要有代價的啊!別忘了!」葉涵好心提醒。
「知道了。」百合虛心的回答。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又有誰會算到奇跡的發生?
就在那天百合要離開「琉璃園」時,收到一張字條︰你的夢想就要實現。
什麼夢想?誰在給她開玩笑?百合不為意的拋之腦後。
正時中午,馬路上的人群流量減少,每個人都在解決生計問題,熱門的當屬飯館。
百合、林雪,葉涵三人正坐在「德記」牛肉面館,喝著一杯一杯的開水,看著那大碗大碗的牛肉面從桌前經過,放置到不是15號的桌上,葉涵忍不住了。「到底來不來?」第二十三次問此問題。
「會來的。」
坐在這個面館快一個小時了,沈靖南說好十二點到,現在已經是一點,不怪葉涵會叫。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兒,百合不免有些擔心。
「你呀,別再問了,兩分鐘叫一次。」
「可人家肚子餓嘛!」
「餓了喝開水。」
「不要,我都喝了五杯。百合,是不是你昨晚沒有‘照顧’好杜蘄,別人整我們。」葉涵暖昧的問。
百合低垂著頭,沒有理會葉涵的話,這是目前能維持的最好姿勢,只希望沈靖南能快出現,解決她的危機,理會只會增加麻煩。
仿佛老天爺听到她的乞求,沈靖南終于出現在大門口。他不確定的朝里張望,看到百合的身影才敢往里走。
「對不起,來遲了。」
就象見到救星一樣,百合抬起酸酸的腦袋,苦笑中夾雜著堆笑,「不晚,正是時候。」
沈靖南雖不清楚百合笑容里的含義,但觀其環境也了解了二三分。
拉開百合身旁的椅子,正對著林雪的方向坐下。
「林雪,葉涵,你們好。」沈靖南首先打招呼。
「哇,你怎麼知道?」他出示的方向正確。
「你呀,誰不認識。」林雪微笑,佩服沈靖南的眼力,對百合的處境有所放心,這也正是今天的目的。「南哥,可以這樣稱呼嗎?」
「當然。」
「叫吃的吧。免的有人要叫肚子餓了。」
「哎,不是我。」葉涵極口否認,多位男士在身旁,要保持淑女形象嘛,不能壞了名頭。
「此地無銀三百兩。」百合悠悠的道出一句。
「好嘛,是我說的。」自己承認總比被她們抓住機會‘整’的好,一點也不給人家面子,「我是真的餓了嘛!」葉涵嘟起小嘴。
「是我的錯,來遲了。讓涵兒妹妹受苦。」
「南哥,別說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剛才誰說……」
葉涵一把捂住林雪的嘴,「好姐姐,您就饒了我吧!」再說下去,她可是連‘里子’也保不住了,趕緊叫來伙計。
沈靖南開車找‘德記’找了近一個半小時,找遍附近所有的大餐廳都沒看到熟悉的名字。最後想想還是到這條街的小吃店試試。
由于巷子窄小不能通車,只有把車停在街口,再來一家家的‘巡視’,終于給發現。沒想到它真的只是個小面館。她們沒想過死宰他一頓嗎?
「放心,我們決不是給你省錢,這里的面很好吃的。」林雪適時的解答了沈靖南的疑慮。「況且,第一次不能貴,怕把南哥嚇跑了。」
沈靖南有些吃驚,這個女孩果然聰明,體察到他的思維。終于明白百合的‘出生’,好感倍增。
伙計送來了四碗面,百合首先遞到沈靖南的跟前,「靖南哥,你嘗嘗,很不錯的。」
「嗯,好香,難怪你們會選在這兒。」
「當然,我們可是吃的行家。」
林雪接過另一碗面側身遞給葉涵,並附上她的招牌笑,葉涵也回以相同的動作慣有的笑容,兩姐妹放心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住了一個星期,杜蘄始終沒有出現。這樣也好,反正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先適應環境。
楊臘每天接送百合,自從那天後,楊臘不敢打扮自己,生怕被百合揣開。她越是糗他,他越高興,反倒是百合不理他,那才是最慘的世界末日,生活失去樂趣。
偶爾會去「琉璃園」幫幫玲姐的忙,真有點象嫁出去的女兒回娘家的感覺。
說起來這一切只不過是有了少許的改變,生活變的充實,多了個哥哥,多了位玩伴。與杜蘄間,似乎是期盼。
她很想見到杜蘄,會去思及那張冷硬的臉,狹長迷人的星眸,但是……
月亮晶瑩剔透,星星頑皮閃動,屋內仍舊很黑,沒有點燈。習慣後,她也漸漸地喜歡上這種暗暗的,卻能在某個角落感受微弱光線的感覺。如同第一次進入的那個房間,她不再認為那是一種心理壓力,而是非常美的意境。閉上眼感覺他的存在。
皎潔的月光偷偷爬上坐在陽台圍欄上的百合,她綣螅著雙腿,閉幕著眸子,沒有感到光線的變化,想象著,醞釀著她的朦朧,哼起了一首歌。
忘了時間忘了人會改變
忘了虧欠忘了夢只剩一瞬間
看你還肯依戀我也舍得淪陷
對你已無語言一心想擱淺
必上門窗鎖住長夜漫漫
陪你一段卻陪上我一生遺憾
無力愛到永遠至少留住纏綿
不懂愛情有那麼多苦難
我愛你到明天從此不再相見……
早知道你對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
倒不如愛過了就夠了
苦過了就忘了
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
「第一次听你唱歌。」
百合驚覺。有些不敢置信的睜開眼楮。
杜蘄斜靠在門邊,單腳點地,手臂交叉環繞胸前,非常有趣的欣賞著百合目前的姿勢。這個眼神是百合所不熟悉的,帶著邪氣與玩世不恭。
「我怎麼沒听到你的聲音。」
「這首歌不好,太悲傷,歌詞也不好。」沒有正面回答,今天的他有股沖動。
白色的睡衣瓖著淺金色的月光,烏黑的秀發柔和的披散在腦後。有些憂郁的眼神帶著迷朦的色彩。
「在‘琉璃園’沒听你唱歌,是我錯過了嗎?」
「不,我沒唱過。」
「噢,為什麼?」
跨一步靠近百合,下一步已把她從圍欄上騰空抱起,就象迎接月亮上走下來的天使。很自然的環繞住杜蘄的脖子。靠向肩頭。
「我只唱給一個人听。」
杜蘄手臂稍稍有些僵硬,動作快的沒讓正沉浸在她的世界里的百合發覺。其實她想說的是,她曾許下一個心願,要把她的第一次歌聲留給她的愛人,這個幼稚的想法,杜蘄听了一定會笑話的。但她很高興現在的這個人不是別人。
「喔,是嗎?」
語氣明顯的表示出主人的不高興,她不解他的變化,有什麼不對嗎?這首歌真的太過憂郁?也對,為什麼要唱它呢,不適合。
輕輕的把百合放到床上,轉身欲走。
他所看到的不置信不是在向他轉達他不該听到不該听的東西嗎?該死。
壓制住原本的激情,冷漠的轉身,卻意外的被小手拉住。疑惑的回頭,凝視著她。
「你,不留下來嗎?」遲疑的問出。
這是邀請,她知道這是邀請嗎?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需要極大的自制力。杜蘄開始懷疑耳朵是否出錯。
「我……是說真的。」
杜蘄再也克制不住洶涌澎湃的心情,早在他進門那一刻開始就已有這個想法,哪經的起一再的‘誘惑’。但她是那麼的單純,美好,他不想傷害她,他希望百合是出于自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