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乎她,皇焜卻臭著臉裝酷,走到阮女乃女乃面前,用溫柔的聲音對女乃女乃說︰「女乃女乃,我剛剛跟主治醫師談過了,關于你出院後的……」
完全把她冷落在一旁,其實他的心里比她還要難受。
***獨家制作***bbs.***
棉花糖蛋糕店休息了一個月,終于又開始營業了。
阿邦一大早就來店里,開心的打掃門面、整理廚房器具、擦拭面包盤架,他表現得比往常更加賣力,因為阮綿綿幫他加了薪,時薪絕對比跳槽賣水煎包還高。
相較于阿邦的渾身是勁,阮綿綿卻是一臉的無精打采。
從早上進來店里之後,她就一直窩在廚房里,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發呆,工作效率低到下行,到了十一點面包出爐的時間,卻只有少數幾樣面包上架,店里空空蕩蕩的,沒多少東西可以賣。
阿邦急得跳腳,但到廚房看見老板失魂落魄的樣子後,他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回櫃台里蹺二郎腿看報紙,無聊透頂。
幾個客人在這時候上門來,看看沒什麼面包又走掉,要不就勉強買一個算是交代。
阿邦顧店顧得清閑,眼看店里都沒啥客人,他干脆跑到對面御寶閣去串門子。
進門之後,他在里頭晃啊晃的,皇大老板竟然對他視而不見,獨自站在窗前抽煙,同樣一副失意到不行的樣子。
這兩個人還真有默契哩,開店只顧發呆。
無聊的又踅回棉花糖,店里的架上還是只有少量的面包,看來老板今天是不想做生意了。
「阮姐,我去買便當,你要吃什麼口味的?排骨還是雞腿?」店里沒生意,索性出去走走。
「隨便。」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飄出來。
「那我買雞腿喔。」從收銀機里拿了兩百元,阿邦決定出去買便當時順便去看看女朋友;她最近換了打工的地點,就在便當店附近的咖啡廳打工。
吹著口哨,阿邦心情很好的離開店里,買便當去了。阮綿綿索性放下工作,走到櫃台來看店。
這幾天皇焜對她非常冷淡,讓她的心情很亂,完全無心工作。
雖然他每天都會到她家去吃晚飯,陪著女乃女乃散步聊天,總是待到很晚才離開,但是他卻吝于跟她說說話,態度冷淡得可以。
她知道他非常的生氣,氣她跟蔣至韜說過考慮跟他交往,還有她告訴女乃女乃一輩子都不要談戀愛的事。
他氣了好多天了,似乎沒有轉圜的余地,對她始終很冷淡,讓她就算想主動求和都不敢開口,拖到現在。她甚至想放棄這段感情算了。
叮叮鐺鐺。
有人推門進來。
「歡迎光臨。」有氣無力的聲音從櫃台內飄出來,她甚至連招呼客人的動力都沒有。
「嗨,綿綿。」來人是關銀鷹,他一身帥氣的皮衣皮褲,鼻梁上掛著流線型的墨鏡,帥到不行。「你怎麼跟對面那個木頭人一樣,好像吃錯藥似的,一點生氣都沒有?就連有客人上門也懶得招呼,只會自顧自的發呆、下太想理人。」
以非常帥氣的姿勢倚靠在櫃台前,他摘下墨鏡收在皮衣口袋里,左手撥撥前額的頭發,一臉瀟灑的笑容。
提到皇焜,她心口揪緊。「嗨,今天沒多少面包,你自己看看吧,不合口味不買也沒關系。」
「抱歉,我不是來買面包,是有件事情來拜托你幫個忙。」從另一個口袋里抽出一張機票,擺在她薩面前。
定楮一看,那是一張飛往紐約的空白單程機票。「這是……」
「求求你幫個忙,我跟銀荷沒空陪對面那個木頭人去紐約談生意,麻煩你幫我跑一趟,這回只要停留四天,不會耽誤你太多的時間。」雙手合十,他的請托還真是夠有誠意的。
「這不好吧?他最近都不理我,怎麼可能讓我陪著去紐約?」阮綿綿看著機票,心情低落,表情很為難。「關大哥,你自己去吧,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上。」
她把機票遞還給關銀鷹。
「我如果有時間去就不會來找你了。」他沒拿回機票,逕自在店里亂晃著。「銀荷也是,這一年來她幾乎都窩在巴黎,哪有空跟那木頭人飛去紐約?我看算了,就讓木頭人自己去好了,反正他英文也不差,對紐約也熟,出入是沒問題,但棘手的是——」故意停頓一下,大手摩挲著下巴。
「是什麼?」她認真的听著。
「棘手的是這回的客戶也是個法國人,而皇焜又不懂法文,到時候去了紐約,大概是邊用英文交談邊跟對方比手劃腳吧?」這樣生意做得成才怪!
「那怎麼辦?」低頭看著機票,阮綿綿很替皇焜擔心。
「我有一個好法子,你要不要听听看?」他走回櫃台前面,俊容上掛著奸佞的笑。
「好吧,你就說來听听。」她不明就里,圓睜著雙眸看著關銀鷹。
「我的辦法是這樣的……」
***獨家制作***bbs.***
「阮姐,你又要關店休息?!那我怎麼辦?要我喝西北風啊?」阿邦買便當回來一听見這個消息,立刻呱呱叫。
「你放心啦,前陣子休業的一個月,還有接下來休息的這幾天,我都會照算薪水給你,不會讓你去喝西北風的。」這麼做是為了感激阿邦沒真的跳槽去賣水煎包。
「真的嗎?那我真是賺到了!」抗議聲立消,他直樂得吹起了口哨。「不過……阮姐,你休息這幾天要干麼?」
好奇咩,隨口問問。
「我……」阮綿綿差點說出口。「我得保密,不能告訴你。」萬一阿邦大嘴巴跑到對面去說,那關銀鷹的計劃不就破功了?
「這麼神秘喔?」好吧,看在老板肯付薪水還讓他放假的分上,他就不追問了。
接下來一整個下午都沒什麼生意,因為店里根本沒什麼面包可賣,于是棉花糖在下午四點鐘就早早關了店門,提早打烊了。
阮綿綿立刻回家收拾行李,她跟看護談了一下,確定她不在的這幾天看護會住在家里照顧女乃女乃,這才安心。
五點鐘,她進廚房幫忙。負責煮飯的婦人是附近鄰居章先生的太太,她邊聊邊張羅晚餐,等晚餐都準備好之後,章太太回家去了,她則去房間找女乃女乃。
通常皇焜會在六點前到她家來陪女乃女乃吃晚餐,這段時間也是她最難熬的時候,因為他都不跟她說話,態度冷得可以。
「女乃女乃,我去南部參加烘焙班研習的這幾天,你要穿暖一點,還要記得按時吃藥喔。」她猜皇焜大概是決定放棄這段感情了,所以現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只有女乃女乃了,幸好女乃女乃的身體正在逐漸恢復當中,讓她心里欣慰多了。
「好,女乃女乃知道。」在阮綿綿的攙扶下,阮女乃女乃披著暖厚的披肩走出房間,來到餐廳。
「女乃女乃。」皇焜這時候正好進門,他看都沒看阮綿綿一眼,逕自走過來接手扶著女乃女乃入座。
「阿焜啊,明天綿綿要出門去,好幾天不回來,我看你明天晚上開始過來這里住好了,陪陪女乃女乃啊。」阮女乃女乃很喜歡皇焜,他是個沉穩又體貼長輩的孩子。
「你要出門?」皇焜站在餐桌前,終于肯轉頭看看她了。
「嗯,我去南部參加烘焙班研習,下星期才會回來。」她卻不敢看他,快速的坐到女乃女乃身邊。
不敢看他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為說謊,另一方面則是害怕面對他冰冷的表情。
「這麼巧?我正好也要出國。」她到底還要逃避他多久?皇焜面部表情更加冷硬。「你不能取消嗎?要不女乃女乃這幾天都沒人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