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我都在你面前出現了這麼久,為什麼你還沒有想起我?」他白淨的手伸過來,毫無預警的覆蓋在細柔的小手上。
「蔣、蔣先生,你說什麼我听不懂……」阮綿綿嚇壞了,忙不迭縮回桌面上的手,倉促的起身離開座位。
他剛剛眸子里的幽深情緒讓她不安,讓她的腦袋出現片段的記憶,那是她一直想不起來的記憶,似乎有著很模糊的青春身影。
「綿綿,我們當然認識!在你十五歲那年,我們已經談了戀愛……」蔣至韜嘴角凝著一絲苦笑的縮回手,雙手交握成拳,抵著驀地放低的額頭,悠遠的記憶瞬間回籠。
「當時我們雖然年輕,但卻是真心的相愛,我還告訴過你,等我繼承了我父親的公司,能獨當一面不再被長輩們牽絆左右時,我一定會娶你為妻!」
那是年輕的誓書呵!
只是當時的誓言只有他們兩個人相信,長輩們完全不當一回事,所以他們被迫分開,後來當她出車禍住院、正需要支持的時候,他又被逼著出國留學,然後一去數年,直到八個月前才返國。
這幾年里,他不是沒有交往過別的女友,只是他是個重情的人,阮綿綿的單純率真是他最初最真的愛戀,也是他最難忘的,所以這些年來的戀情都沒能開花結果,心里總想著要早點回到台灣,尋找當年戀情沒有結果的初戀情人。
可是當他開心自己很輕易就找到她的同時,卻得面對她已經遺忘他的殘忍事實……但他完全不能怨她的遺忘,因為在她生命垂危之際,他沒能陪在她的身邊,而是遠走高飛到英國去讀書。
如今面對她的遺忘,他也只能坦然接受,然後慢慢的接近她,妄想有朝一日她能記起他,想起那段難忘的初戀情懷。
但是,找到她已經半年了,在這一百多個日子以來,她卻沒有想起一絲一毫,而他也失去耐性了;所以他決定要在今天攤派,非得跟她說清楚不了可。
「可是你出了車禍,把我忘掉了,徹底的忘掉了……」
他痛苦的嘶啞聲嗓,讓阮綿綿驚惶不已,蒼白的臉蛋布滿驚疑的茫然。
這是怎麼回事?她被雷劈到了是不是?怎會有個男的突然冒出來指責她把他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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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了店門,一顆心慌慌亂亂的走回家里,先到女乃女乃的房間探視老人家。
女乃女乃這幾天身體微恙,臨時從醫院請來的專業看護一下班離開,她就乖乖上床睡了,沒有像以前那樣偶爾熬夜看連續劇。
確定女乃女乃安穩的睡著,她捧著一顆昏亂的心回到房間,機械式的洗澡、換衣服、吹干頭發,然後走到前院,盤腿坐在走廊上,仰頭看著稀疏閃爍的星星。
「唉∼∼事情好像很復雜呢。」穿著白色薄長衫和棉質長褲的她,唉聲嘆氣的,心情混亂得像團被弄亂的毛線球。「我真的跟蔣至韜交往過嗎?為什麼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小拳頭敲敲腦袋瓜,不知道有誰能幫她解開這個謎題?
在她出車禍之後,因為沒有回到原本的學校復學,所以過往的同學朋友就全都失去聯絡,因此她身邊沒有可以幫忙恢復記憶的朋友。
餅去幾年來,她並不在意這個,因為朋友可以重新交往,但今天被蔣至韜這麼一攪局,讓她很後悔當初沒有積極的回去找舊時的朋友和同學,那麼至少今天她還可以找人問出個蛛絲馬跡,知道蔣至韜到底是不是在說謊?是不是要著她玩?
可是……蔣至韜有必要這麼做嗎?
謗據阿邦的分析,蔣至韜並沒有必要做這麼無聊的事,因為像他這種擁有高學歷、身分背景極好,而且事業有成的社會菁英分子,要多少名媛淑女都有,干麼跑來招惹她這個小蛋糕店的老板?
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干!
而且阿邦也覺得蔣至韜不像是無聊男子,他的態度一直都很正經,在提起往事時,眼神和聲音都透露著痛苦,尤其是在指責她遺忘了他的時候……
苦惱啊苦惱!平白無故冒出個蔣至韜來攪亂她的心湖,害得她今晚沒去赴皇焜的約!
「唉呀!」大叫了一聲,她手忙腳亂的爬起來,胡亂套上拖鞋往階梯下沖,跑到門口去。
今天皇焜約了她一起看一件晚上到貨的骨董,說好了等店門關好後要過去「御寶閣」的說,結果她居然忘記了?!
急急拉開前院的大門,她橫沖直撞的低頭就往外沖,慌張的結果就是撞上一堵堅厚的胸膛。
嗚!鼻子好痛!阮綿綿搗著鼻子,抬起淚眼看向擋路的人。
不就是皇焜嘛?
「抱歉,我忘了我們的約定。」濃濃悶悶的鼻音,听起來有點可憐。
「我看看。」伸手將她攬入懷,大手托高她淨秀的臉,抓開她搗著鼻子的小手。
她的鼻子紅紅的,眼眶也紅紅的。
「很痛嗎?」深邃的眸子有著關心。
阮綿綿吸吸鼻子,強忍疼痛地說︰「還好啦,痛只是一下下。」他的胸膛又硬又厚,撞起來還真是要命。
他心疼的低頭吻了下她的鼻梁。「這樣有沒有少痛一些?」他的溫柔只展現給她。
「有啊,如果你再吻多一些些的話。」她心動的抱住他的腰,嬌憐的偎進他的胸膛。
這當然是沒問題。
手指勾起她的下顎,他的唇熱切的尋找那熟悉的嬌女敕,在稀疏的微星下,兩人緊密靠著,熱烈的吻著對方。
今晚沒等到她,出來一看,才發現她已經關上店門。他猜想可能是阮女乃女乃生病的關系讓她先回家一趟,因此他也關了店門,過來日式老宅子前面等著她出現。
等了很久終于等到她了,卻把她的鼻子給撞得發疼。
皇焜在心疼與心動之余,只能借著吻來安撫她和自己的情緒。
只是對于熱戀中的兩人而言,一個小小的吻也隨時會讓他們面臨月兌序的狀態。
他的吻逐漸加深,大手在她裊娜的身子上游移,撩起她陣陣的顫栗。
從法國回來台灣後的這一年里,他們在一起享受親密的時間並不多,只有偶爾在蛋糕店公休時才會整天窩在他那邊,或者是在她偶爾提早關店後,在他那邊多逗留一、兩個小時。
今晚的情況不同,夜已經很深了,他們該分別回到各自的窩去睡一場好覺才對,但是他溫度發燙的唇告訴她,他的身體強烈的渴望著她,不放她走了!而她慌亂了一整個下午的心情也因為他而變得安定,她同樣不想結束這美妙的一刻。
「由你決定吧,要我回去還是留下嗯?」趁著喘息的空檔,他把選擇權丟給她。
今晚她失了約,理當要補償他的。
「這還用問嗎?」她臉蛋燒紅、呼吸紊亂,迷蒙的眼眸里映著他緊繃嚴肅的臉龐,混沌的腦袋瓜稍微擠出了一絲思考能力。
很好,她給的決定正是他要的!
皇焜低頭再次狂猛的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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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才露出一絲曙光,天色蒙蒙亮之際,趁著阮女乃女乃還沒醒來,阮綿綿裹著睡袍,輕手輕腳的偷渡自己的親密愛人,穿堂過戶,走至門廊,打算送他快快離開這里。
她和皇焜的交往女乃女乃是知道沒錯,但是老人家並不知道他們之間已經有了親密關系,這會兒要是讓女乃女乃突然看見皇焜在這里過夜,恐怕會嚇壞老人家的心髒,不太妙哩。
所以清晨五點多皇焜就被阮綿綿挖起床,經過簡單的著裝梳洗後,被她推著走向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