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其實我是來找東西的。」一鐵笨拙地說。
「找什麼?直接跟我要不行嗎?」要了也是白要,又不是你的東西。
「哦,對呀!我為什麼沒有想到?那我明天再向你要吧。拜拜!」
一鐵想開溜。
「想走?你還沒說想找什麼呢?」邱顏一句話就攔住了他。
「我在找……我在找……啊!我在找我的筆呀!」一鐵實在想不出什麼才能救他一命,不好,邱顏生氣了。
「你的筆?我已經還給你了,你不會這麼健忘吧?」
「是……是嗎?我忘記了。」一鐵尷尬地笑笑。
「你是在找這些東西吧。」邱顏從抽屜里抽出一打紙摔在他面前。
皇甫一鐵隨意看了看,果然他猜的不錯,那任華杰還在不斷地給邱顏傳肖像畫。一鐵一下子變了臉色。
「顏,你不是說和他結束了嗎?那他為什麼還不死心?」
「你懷疑我?你深更半夜就是來查我的?」邱顏勃然大怒。
「我哪有?顏,讓我來和任華杰談。」
「用不著。」
「顏,我向你道歉,我不該……不該不經你允許,半夜溜進你家。
可是,可是我睡不著,我想念你。」一鐵誠懇地表白著,也許在這種氣氛下不太合適,但是先撫平邱顏的怒火再說。
邱顏向他翻了一下眼楮,沒言語,但是看她臉上的表情,已緩和多了。
皇甫一鐵乘勝追擊,溫柔地摟住邱顏的肩膀,幫她理了理睡亂了的長發,在她耳邊低聲說著,「顏,我一刻也離不開你,晚上,見不到你,我真的睡不著。顏,你搬到我那兒住好嗎?讓我天天就可以看到你。」
「不!白天不是天天在一起嗎?」邱顏這幾天幫他打理公司業務,兩個人經常在一起研究,共同進步,他還嫌不夠?晚上也要霸佔她?
「我要一天二十四小時。」一鐵開始吻著她的額頭,臉頰,耳朵……
「你想……你想怎樣?」邱顏臉紅心跳地問道。
「你知道的。」一鐵暖昧至極地回道。他的手已經托住了她的,並且在不安分地挪動著。
「你……你……」邱顏的嬌喘在他耳畔,更加讓他難以自持。他一把扯下她的外套,甚至把手伸進她的睡衣下。
「放……放開我!」邱顏掙扎。他怎麼可以這樣?偷偷潛進來,像個賊一樣,就為了佔有她?她還沒有原諒他呢。他絕不能絕不能佔盡所有便宜。
邱顏的話剛出口,她的嘴巴就被他的吻堵住。他恣意吮著她口中的甘甜。
在他狂熱的吻中,她的身子火燒般燙了起來。他的神智開始迷亂,不可以的,不要以的!最後的理智告誡她。
她努力想推開他,他無動于衷。反而手一寸寸下移。
在他的大手的侵略下,她像個待宰的羔羊,完全沒了思想。推在他胸前的手也軟軟的垂了下來。
「顏,顏……」他喃喃呼喚。下一步動作就是把她推倒在床上,他隨之欺上。
他的吻火辣辣地落在她赤果的身體上。
就在這一發而不可收的緊要關頭,在寂靜中,他們同時听到︰「吱吱吱……吱吱吱……」傳真機的聲音。他不想去理會,專心吻著她。
「吱吱吱……吱吱吱……」聲音一遍遍沖擊著他的耳膜。他知道又是邱顏的肖像畫。他的心有點亂。
「一鐵,放開我。」邱顏在他身下低聲細語。
箭在弦上,讓他停止?開玩笑!
一鐵不理她,繼續動作。他不滿足于只是親吻,他要她無疑。他已做好準備。
「吱吱吱……吱吱吱……」那該死的傳真機,總是不識時務地擾亂火熱的他們。
「混蛋!」
皇甫一鐵惱怒地爬起來,他沖進書房,粗野地拔下電話線,把所有的傳真統統撕掉。這個陰魂不散的任華杰,成心攪他好事。畫家就配得上邱顏嗎?
一鐵紅著眼楮又回到臥房。邱顏已經套上衣服。
「顏!」一鐵的話中帶有責備的意味。
「一鐵,上去吧。我困了。」邱顏一句話就把一鐵的欲火澆得千干淨淨。
「顏,我找時問會和任華杰談談。」一鐵沮喪地穿好衣服,吻了吻邱顏的額頭,說。
「有用嗎?」兩個大男人,會不會言語不和,越鬧越僵?邱顏擔心。
「放心,交給我好了。」
一鐵也在兩頭奔忙中,日復一日。
一方面,他多順看公司業績,他不能讓大哥二哥看了笑話。另一方面,他天天在做大哥二哥的工作,希望他們早日醒悟。
但是,兩個大男人,做詩應生做的倒挺有骨氣。
雙方在白熱化中耗上了。
幸虧一鐵好運當頭,第一個撐不住的是一金。
一金一個成熟穩重的大男人,怎麼看也不像是跑堂的小弟呀!首先他的年齡早就超齡了;再者,他的身份,誰敢讓他侍候呀!
這下即苦了一金,又苦了來捧場的食客們。
「皇副總,你……你怎麼有此雅興又來做侍者?」說話的是皇氏飲食集團的部門經理。頂頭上司的招待他們如何承受得起?一個個誠惶誠恐,這樣豈不是要害他們折壽嗎?
一金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風水輪流轉,如今,他要穿侍者工作服,為他昔日的手下端茶送水。
「你們安心吃吧,我是這里的侍者,你們要點什麼?」一金沉著一張冷臉問。
哪有見過這種陣勢的侍應生?臉上的凶狠表情,像極了打家劫舍的強盜。這些大大小小的經理們如何敢點菜?
「啊!皇副總,您老請坐。」經理們諂媚地讓來讓去。「端菜這種粗活,讓我們來。」
看他們一個個小收翼翼的神態,一金又找回了作副總的感覺。他正準備坐下來歇歇腳。站了一上午了,腿酸酸的,過三十的人了,就是做不來這些苦差事。
一金可憐的還沒挨著椅子邊呢,就听到耳邊一個冷冷的聲音,斥道,「這里什麼時候輪到侍應生坐?」
一金不用看,就知道說話的正是他的寶貝三弟,一鐵。
一金的自尊心受不了了,他也知道他現在的身份,是不該坐下來,但是,也不至于被如此「摧殘」哪!而且還當著這麼多公司職員的面,成心拆他的台嘛。
為挽回最後一點尊嚴,一金穩坐著不動。
一鐵把矛頭指向了這些沒事獻殷勤的經理們。
「怎麼?你們難道沒有得到通知嗎?現在真正的副總裁是我皇甫一鐵,而他,才是這里的侍應生。難不成你們不想再干了?」一鐵指桑罵槐地恐嚇道。
經理們听後冷汗淋灕,他們這些變化無常的上司啊,一會兒跑來做侍者,一會兒又搖身一變,位高權重。不管是侍應生,還是副總裁,他們一個也得罪不起啊!般不好,他們就要變成這場交易的殉葬品。
「一鐵,夠了!不關他們的事。有什麼話你就沖著我來。」一金很體恤下屬。他明白老三在借題發揮。
「好,大哥,休怪我無情無義。你知道,按侍應生守則,工作之時開小差會有什麼懲罰嗎?」一鐵忍著心里的不忍,質問道。
「知道。扣除當月薪水。」他又不是第一次做詩應生,更不是沒被罰過,他怎麼說也是一個大少爺,開開小差是常有的事,人人都可以睜上只眼閉一只眼,今天栽在一心整他的老三手上,還不瞪圓雙目才怪咧!
「知道就好。大哥,不用我多說了吧?」一鐵故意斜著眼楮瞄著他。
哼!一金肺內氣呼呼的怒火馬上就要噴涌而出。
「大哥,我料到你們不會安分守己的做詩應生,所以,每天我都會來查勤。大哥,你要了解自己現在的身份,今時不同往日了,不要再讓我撞見,否則,一概平等。」一鐵成心要為他的火氣加點柴火,看他還不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