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真的是皇甫一鐵,他正在飯廳里擺碗筷,「過來,你一定餓了。」皇甫一鐵心平氣和的說道。仿佛忘了剛才的不愉快。
邱顏听話地走過去,坐下來,看著一桌子的菜,遲疑地問,「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當然是我做的,你以為是我叫的嗎?別忘了,我是侍應生,做幾個菜難不倒我。看多了自然就會做了。來,嘗嘗。」皇甫一鐵為她夾菜。「青椒牛柳,放心,青椒一點不辣,不會讓你的傷口痛的。」
邱顏像個機器人似的吞下一片牛肉,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邱顏心生疑竇,臉上卻絲毫沒有風吹草動的痕跡,小心為妙!
嗯!不賴嘛!牛柳果然很香甜。
「還有,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豬肝,不喜歡吃也要吃一點,補血的,對你的身體很有益處。」皇甫一鐵又在她的飯碗里夾了一片豬肝,他的嘴角是和煦的笑容。
邱顏又吃下去。甜絲絲的,味道不錯。像吃在臉上似的,邱顏的臉頰也甜甜的。
「喏,青蒸啤酒蟹,陽澄湖的的大閘蟹,用啤酒蒸很養胃的。」皇甫一鐵把一塊剝好的蟹肉放進她碗里。他此時此刻,像個紳士。
邱顏一口吞下。有啤酒的濃香,也有蟹的鮮女敕,他是怎麼做的?
老天!哪怕是喂了劇毒,她也心甘情願要一一吞下去。太好吃了!
還有什麼?邱顏把目光望向餐桌,一副饞相。
女乃油匹薩?這個他也會做?他改行當廚師得了。
「這不是我做的,我知道你喜歡吃女乃油,所以特意叫了一份。」皇甫一鐵讀懂了她眼中的詢問,答道。
他如何知道自己喜歡吃女乃油的?請私家偵探了嗎?
「有什麼喝的嗎?冰咖啡有嗎?」她最喜歡喝冰咖啡,既然他知道自己喜歡吃女乃油,那麼沒理由不準備冰咖啡。
「這麼涼的天氣,不要喝太冰的東西,你不知道自己的胃不好嗎?冰咖啡沒有,有豬腳湯,趁熱喝。」皇甫一鐵為她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放到她面前。
呀!他真是一個居家好男人啊!她這輩子修了這麼好的福氣,遇上了這麼一個下得廚房的男人。邱顏沾沾自喜起來。
「別高興地太早。」皇甫一鐵留意著她的神色,不合時宜地說道,「你以後的飯菜都要由我來安排,直到你傷好了為止。你沒有喜歡與不喜吃的東西,我安排你吃什麼,你就要吃什麼,听到了沒?」
邱顏點了點頭。她有什麼反對意見?這麼可口的飯菜。還有人服侍她,而且是她喜歡的男人。對,就是她喜歡的男人。她確定無疑。
「熱果汁,不要再放涼了。」收好餐桌後,皇甫一鐵像一個家庭婦男一樣,為她端上一杯不涼不燙的橙汁。
邱顏高興地眠了一口,啊,他樣樣都想到了,不知道有沒有甜品呢?她張望著。
「在看什麼?」
「還有沒有……有沒有別的?」她拿不準皇甫一鐵會不會嫌她太得寸進尺?
「別的?你沒吃飽嗎?」皇甫一鐵為自己倒了一杯鮮牛女乃,他是要借助牛女乃來培養睡意,已經安頓好邱顏了,他要迅速撤離才對,最好讓自己昏昏欲睡,這樣他就不能瞎想其它了。
「哦……吃飽了。」
「啊,你是在等著甜品,對不對?」
哎,又讓他猜中了。沒辦法,她並不有對他傳情達意呀。
「甜品,當然有。可是,你確定要吃嗎?這幾天你要臥床休息,你不怕發怕嗎?」皇甫一鐵喝了一口牛女乃,斜著眼楮看著她。
也對,還是不吃為妙。臥床.臥床,臥床一個月,不臥上十斤贅肉就對不起「臥床」這兩個字。她一心要做骨感美人,那只好控制飲食羅。可是,皇甫一鐵做的飯菜,想讓她自己控制,太難了。
「我……我該上去了。」皇甫一鐵喝完最後一口牛女乃,站起來,還不忘叮囑道,「記住,睡覺時小心不要壓到胳膊。還有……如果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我現在的身份,是隨叫隨到的應召男,不要客氣哦。」皇甫一鐵還在開玩笑,邱顏沖他點點頭,舉起橙汁杯子,擋住了她的半張臉,她不要讓他看見自己感動的表情。
這個男人,神奇般的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他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讓她驚奇。她精心雕塑出來的陽光,如果說只是她心目中理想的外形,那麼,眼前這個皇甫一鐵,把理想外形充盈得有血有肉,完善無缺。
這是神話還是現實?
神話?現實?
現實?神話?
不管是什麼,邱顏都已經守不住陣地了。
皇甫一鐵走了,房問里立刻空洞洞的,邱顏無聊地走到廚房,想順手洗一下杯子,她看見廚房里千干淨淨,所有碗已經擺放整齊,她很難相信這是一個男人做的。
她又繞到工作間,先前的一地狼籍早就是前塵往事了,地面已經被收拾整潔,所有的碎片都不見了。她不可思議的搖搖頭,他越來越像一名地地道道的侍應生了。還說自己是她的應召男?好有趣的一個男人。
邱顏心里充滿一種叫做溫馨的感覺,感覺剛才還有一個英氣的大男人,為自己在廚房里忙碌著,他為她燒得每一道菜,每一口里都燒進了他的關愛。她默默捕獲著這種獨到的感覺,不想動,更不想被干擾。突然,電話尖銳地叫囂著,真掃興!
邱顏從對皇甫一鐵遐想里回過神來,走過去拿起電話,如果是皇甫一鐵,那就另當別論了,可惜不是他。是任華杰。
「顏,你這兩天到哪里去了?為什麼聯絡不到你?」听的出來,任華杰的關心是真的。
「哦,我……我家的電話有點問題。」邱顏想還是別告訴他自己受傷的事,省得他又大驚小敝,低調處理比較好。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顏,我很想你,我想見你。」
「太晚了。我要睡覺了。」邱顏的心情突然間又暗了下來,絕情的話,她說過一次,就再也說不出第二次。
「那麼明天好嗎?」
「不好,我……我還有別的事。」邱顏推托著,她有些頭痛,好煩人那!
「顏,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可是,我很想你。」
「華杰,還用我多說嗎?我們已經結束了。」邱顏無奈地揉著太陽穴,處理這種問題,她很不在行。
「為什麼?顏,你听我說……」
「不要,華杰,我累了。」邱顏在第一時間關掉電話,她知道任華杰還會再打的,她干脆關掉。
辦膊又開始痛了,她很困,卻睡不著,她起來吃了幾片安神藥,剛爬上床,她便听到傳真機「吱吱吱」的聲音,誰會來傳真呢?她吃力地再度爬起來,到書房去查看。
哎!又是任華杰,是他傳來的畫像,他為她畫的肖像,似乎不止一張,一張接一張。他在不斷地畫,就不斷有傳真發過來。這讓邱顏一下子想到很久遠的一個電視情節,他在仿照它嗎?電視里的男主角,用這種方式終于讓心愛的女人回心轉意,邱顏記得是重歸于好了,也許沒有,她記不清了。
她沒有再動那些畫,由它們去吧。她又爬回床上。安神藥開始發揮藥效,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絲毫沒有听到,在半夜時分,她的大門不費吹灰之力被打開了,有個黑影悄悄潛進她的家里。黑影在關上門的時候突然笑了一下,露出他滿口閃著白光的牙齒。
這時,她正在熟睡。
黑影小心翼翼的推開她的臥房,借著微弱的亮光,他看見躺在床上的女人,仰臥,頭發散落在潔白的枕頭上,被子被踢到一邊,穿著睡衣,睡得很香甜。黑影輕輕走上前,直勾勾地盯著床上的她,她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