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我待會兒就到基隆看看曉恬,不知道需不需要我帶些什麼過去?」既然她回避回來這里,那他只好主動過去找她。
『江先生要過來?不用這麼麻煩吧!何況一趟路這麼遠……』沒見過這麼熱心的屋主,段父有點不解。
「這一趟我一定要去,因為我除了要看看曉恬的傷勢之外,我另外還有點事想跟段伯父談。」江承獄打算正式跟段家公開他和段曉恬交往的事。
雖然他不知道段曉恬同不同意,但都到了這節骨眼,他非得這麼做不可!
『如果是談房租的事,江先生你直接跟我說就好了,實在不必大老遠跑來──』段父搔著平頭,當真不敢麻煩這個年輕的屋主。
「我開車過去,大概一個小時後會到。」江承獄不想再浪費時間多說什麼,他現在急著要看看段曉恬的傷勢。「伯父,待會兒見。」
幣上電話,他回房換了衣服後又匆匆出門。
一路上他飛車趕抵基隆,當他抵達段家的老房子時,只花了五十分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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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段家一家人的陪伴下,他踏進段曉恬那燈光暈暗的小房間。
他站在單人床邊,看著躺在床上昏睡的人兒。
段曉恬頭上纏著紗布,左手臂和右腳腳踝也都包扎著,臉色蒼白的她雙眸緊閉,渾然不覺他已經來到她的床邊。
「請問……我可以跟曉恬獨處嗎?」他一雙擔憂的黑眸盯著昏睡的她,雙手在腿側握得死緊,臉部線條緊繃不已。
「啊?!」段父和段母都因為他所提出的請求而露出一臉驚詫。
不過段力麒可沒那樣驚訝,因為打從江承獄趕來基隆,一臉擔憂的表明要看看段曉恬的傷勢時,他就看出江承獄和自己妹妹間的關系絕對不只是房東跟房客那般簡單。
「江先生,冒昧的請問一下,你和曉恬是正在交往嗎?」段力麒觀察著江承獄的表情。
「對,我們已經交往一段時間了。」江承獄想也沒想的直接點頭。「今天我過來這里,除了看看曉恬之外,也打算讓伯父、伯母知道我和曉恬交往的事。」
他輕聲說著話,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床上的段曉恬。
段父和段母听了,繼續呈現驚愕狀態,無法有任何反應。
段力麒失笑的看著父母,動手拉了拉他們。「爸、媽,我們出去吧,讓江先生在這邊陪曉恬就行了。」
「喔,好……」段家父母被兒子給拉了出去。
必上房門後,兩人立刻緊張的追問兒子對江承獄的印象,就怕女兒和江承獄的交往會吃虧被騙。
段力麒安撫著老人家,要他們別太緊張,拉著他們到廚房去忙,因為照這態勢看來,今晚江承獄可能會留在基隆留到很晚。
至于房間內的江承獄,則是神情凝重的在床畔坐了下來,結實的身材讓老舊的木板床嘎嘎作響。
「哥……」大部分時間都處于昏睡狀態的段曉恬,眼皮雖然還緊閉著,但她似乎被擾醒了,虛弱的動了動干澀蒼白的唇。
她沒感覺到身邊的人是他,這讓江承獄有些失望,但他並沒有應聲,只是伸出手輕撫著她冰涼的臉頰。
「哥……我想喝水……」段曉恬感受著那粗糙又溫暖的觸感,她覺得有些熟悉,可是依然沒發覺江承獄的存在。
江承獄也沒多說話,起身從旁邊矮櫃上的水壺里倒了一杯溫開水,將她抱坐了起來,慢慢的喂她喝水。
水滋潤了她干渴的喉,讓她舒服的嘆息。
江承獄喂她喝了幾口水後,再讓她躺回床上。
段曉恬一直閉著眼,當她頭又沾上了枕,很快又昏昏睡去。
就這樣,昏昏沉沉的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身邊一直都是江承獄在照顧她,直到晚上九點多,江承獄才起身告辭。
雖然他待到很晚才離開,可是隔天早上六點半,江承獄又從台北趕來基隆。
原本早起要出門運動的段力麒,在開門時就看見了江承獄以及他車上的行李袋,這次他好像有了住下來的準備。
「早啊。」跟江承獄打過招呼,段力麒穿著一身運動服要外出晨跑。「曉恬的情況跟昨天一樣,睡睡醒醒的不太安穩,今天可能還得麻煩你照顧了。」
往屋內走的江承獄,停下腳步。「昨晚你有看著她?」
「嗯,她好像不太習慣我抱她,凌晨起床要上廁所時,竟然張開眼一臉困惑的看著我……」老哥的懷抱比不上情人的好啊,段力麒語帶酸意。
「她發覺不一樣了嗎?」昨天她可是整天都閉著眼,壓根兒沒認出他來,一直當他是她大哥,真是嘔啊!
「她後來又昏睡過去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發現。」所以她沒機會多看幾眼,辨認白天和晚上照顧她的人並不是同一人。「我要出門去跑步了,你進去吧。」
將手里的毛巾掛到後頸,段力麒踏出門外將門關上。
江承獄則往里頭走,直接上樓來到她的房間,打開房門再關上,走到床邊想看看她熟睡的模樣。
才剛彎,他伸出去的手還沒撫上她的頰,卻撞見一雙圓睜的眸子。
空氣在瞬間凝結,他的手也在她頰畔僵住。
兩雙眸子互相凝視著對方,她的眼神充滿了困惑和驚訝,他則是化去了不少的擔憂。
「妳醒啦?」江承獄首先找回說話的聲音。
他的手撫上她的頰,高大的身軀在床邊坐了下來,單人木板床又發出嘎嘎響聲。
「……」段曉恬可能是因為驚愕過度,無法對他做出任何的回應。
江承獄將額靠向她的額頭,薄唇在她頰邊嘆氣。「妳知道我有多擔心妳嗎?昨天照顧妳一整天,妳都不肯張開眼看看我,現在看見是我了,卻還是不肯理我……干麼?妳氣我在餐廳里對妳視而不見,負氣的不肯跟我說話了?」
他的語氣溫柔又幽怨,失去了往日的傲然霸氣。
「昨天……真的是你?」慢慢回過神來,她被江承獄從床上抱坐起來,被他攬進他的懷中棲息著。
「嗯,妳都不理我。」大手撫著她的發、她的頸,薄唇在她額上烙了個吻,他的動作很輕柔,深怕傷了她。
「我……不知道你來了……」感受到他的緊張和小心,讓她有點感動,又有點想哭。
「現在知道了也不遲。」就怕她哭,江承獄趕緊安撫她。「從現在開始,我們別冷戰了,一切回復和平好嗎?」關于那張親密合照的事就算了吧,他不想再追究計較了。
「可是你不理我,還跟別的女人約會……我後來回到家遇到了小偷,你也不在我身邊保護我……」他不追究她和杰瑞的事,可她卻記著仇呢!
「那天跟我吃飯的女人只是公司的店長,我跟她在討論新一季的行銷計劃。至于妳後來回家遇到小偷,就算我的錯好了,我當時如果跟著妳回家,妳就不必單獨面對小偷,還因此摔下樓梯受了傷……」提到這件事,他整個人又緊繃起來,恨不得找那名小偷干上一架!
「沒事了,幸好他只是撞開我,沒拿刀傷害我,我已經夠幸運的了。」段曉恬感受到他身體的緊繃,換她伸出手拍拍他的手臂,安撫他。
江承獄沒說話,低頭看著她的傷勢,實在不太能認同她的說法。
「你來找我,我爸和大哥有沒有問你……什麼奇怪的問題?」見他不語,還處于擔心她傷勢的不安情緒中,段曉恬只好轉移話題。
「沒。」他搖頭,暫時不想多談別的。「妳醒來別只問些無關緊要的事,妳該把心思全擺在我身上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