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奎一雙銳利的眼審視了他好半晌,才勉為其難的開口。「好吧,我相信就是了。」
相信得很勉強,不過這樣就夠了。
「謝謝老大的信任。」翟哲豐一臉都是苦笑。「事情是這樣的,我最近遇上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你也認識,就是管理梵木雕藝術館的柳織茵——」
「你又沒買門票擅闖藝術館了?」提到柳織茵,翟奎當下的反應就是如此。
翟哲豐臉色發綠。「老大,你听我把話說完好嗎?」
「好,請說。」
「我提到柳織茵,是因為我發現自己好像對她動心了,我想追求她,可是她卻對我一點好感都沒有。前兩天在香港,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接近她,和她像朋友一樣共進宵夜和散步,我以為自己有機會可以追求她了,結果誰知道,她卻告訴我,她……」
為免老大再繼續打斷他的話,翟哲豐一口氣把要說的話說出來,可是提到柳織茵所說出的擇偶條件,他又說不下去了,表情是一臉苦楚,活像被拋棄一樣。、…
「她怎樣?她告訴你,你不是她所喜歡的類型?」翟奎亂猜一通。
沒想到,翟哲豐卻垮下了臉,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你……怎麼知道?」
「我亂猜的還猜對,真是神準!」翟奎看了他的表情,很想仰頭大笑。
沒想到一向在情場上無往不利的翟哲豐,繼踢到邱麗這塊不識相的鐵板之後,又踢到另一塊更大的鐵板。
「我說大哥,你還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看來,他找大哥商量好像找錯對象了,因為他壓根兒忘了大哥的看家本領之一就是落井下石。
翟奎冷哼一聲。「我如果沒有同情心的話,你現在在翟氏已經混不下去了。說吧,那位柳織茵小姐到底如何打擊你的男人自尊?或許我可以替你出出主意,看看有什麼法子可以讓你在人家面前重拾男性尊嚴。」
「你真的肯幫我?」翟哲豐看著大哥,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他似乎真有意幫他出主意。
他相信英明厲害的大哥,只要是他出的主意,應當不會有錯才對。
「你今天來不就是要听我意見?」
「沒錯,我是希望能听听你的看法。她當著我的面說她喜歡成熟穩重,對事業有沖勁,而且還要不花心的男人,這對我而言簡直是天打雷劈……大哥,你說說看,我該用什麼法子來追求這個對我一點好感都沒有的女人?」
完全束手無策啊!
翟奎搖頭失笑。「我看只有一個辦法。」
「真的,你有法子?」翟哲豐驚訝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大哥果然英明,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想到辦法了。
「嗯,我這個辦法應該還不賴才對。」一手撫著下顎,翟奎露出奸佞的笑意。
「快說,別吊我胃口。」看著翟奎那臉難得的笑意,翟哲豐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既然她喜歡成熟穩重,對事業有野心、有沖勁的男人,而且又要感情專一不花心,那干脆就由我出馬幫你把她好了,因為我正好完全符合她的條件。」翟奎說著,笑容在臉龐上擴大開來。
翟哲豐俊臉泛黑一片,完全沒想到老大竟然會出這種餿主意。
「你等下輩子吧你!」抓起桌上一只檔案夾,他朝老大丟過去。
以下犯上可能會工作不保,不過翟哲豐可管不了那麼多,他只知道,只要有誰敢跟他搶柳織茵,誰就是他的敵人!
翟哲豐氣唬唬的掉頭就走,今天這場談話完全白搭。
翟奎樂得沒人打擾,當翟哲豐甩門離開時,他重新埋首公事,一點也不為翟哲豐的感情事擔心。
因為他認為,花心透頂的翟哲豐就是需要一個女人來磨磨他,否則他永遠都成不了大器,永遠也成熟不了。
氣沖沖地離開翟奎的辦公室,翟哲豐轉向翟詈那邊求助,結果翟詈南下視察南部分公司的業務,讓他撲了個空。
一時找不到人商量,翟哲豐有點心灰意懶地打電話給他的助理,要他下班後到常去的夜店會合,或許助理可以幫他出主意也說不定。
不抱太大的希望,翟哲豐和近期來一直被二哥借去用的助理在夜店里踫面,一向滴酒不沾的他,點了杯柳橙汁,一邊听喝著威士忌的助理說他的看法。
听了一個多小時,听不到可以接受的重點,最後索性先結帳離開了。
他還是回家自己好好想想吧!
進了家門,連澡都懶得洗就直接上床躺著的他,望著淡藍色天花板,思緒很亂。
因為心底有事,他一整晚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一直到天快亮才合上昵、困重的眼皮,陷入夢鄉。
在夢中,他夢見柳織茵和翟奎相約出去約會,而他則是苦著一張臉,非常嫉妒地看著她和大哥翟奎親密約會的樣子,有好幾次都失控得想要上前破壞他們美好的約會,結果都被二哥翟詈給阻止了。
「喝——」不過才睡了三、四個小時,他就因為這個惡夢而汗流浹背的驚醒過來。「該死的,這是什麼蠢夢?!」
從床上驚跳坐起,張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他所熟悉的一切。
喘了幾口氣,他有點無力地下了床,到浴室去沖過澡後,又踅到廚房,靠在冰箱門,手拿著水杯大口暍著冰開水。
邊喝著水,他又想起了那個夢,俊臉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鈴∼∼鈴∼∼」驀地,客廳的電話響了起來。
將水杯放進水槽里,他走到客廳,臉色難看的接起電話。「喂——」沒好氣的應了一聲。
「怎麼?還在氣昨天的事?」打電話來的正是在夢中橫刀奪愛的人,翟奎。
「小弟怎敢生大哥的氣,我又不是沒度量的人。」翟哲豐雖然這麼說著,可語氣明顯不是很好。「萬一大哥一時氣極把我踢出翟氏,那我豈不是沒得混了?」
「哈哈,原來你也知道惹毛我,就休想在翟氏混下去的道理啊?既然知道,昨天還敢拿檔案夾丟我,你是不想混了嗎?」
「抱歉,昨天我是一時沖動才會做下令人遺憾的舉動,大哥你度量大,就原諒我這一回吧?」
「听你認錯的語氣不怎麼真心,這要我怎麼原諒你呢?」
「老大——你有完沒完?你是太閑了嗎?干麼上班時間打電話來找我晦氣?」
面對翟奎的尋釁,翟哲豐真想臭罵他家的祖宗八代,不過礙于自己也是翟氐的一分子,這罵下去等于罵到自己人,所以他忍住了,只是臉色更加難看幾分。
「哼,我的確是太閑了,才會無聊到管你的事——」那端,翟奎語氣也瞬間冷掉。
「我的事?老大,親愛的大哥,你快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听著翟奎的口氣突然轉變,翟哲豐直覺,老大這通電話好像有要事找他。
彼端的翟奎,沈默了一下才開口。
「這是我剛剛從從事藝術事業的上海友人那邊听來的消息,听說在昨天深夜有個台灣來的小姐在搭車時,因為計程車車速過快而發生了車禍,听說傷勢還不輕,目前被緊急送進一間私人醫院,正在全力醫治中。」
「那、那個小姐叫什麼名字?」翟哲豐听了,抓著電話的手心冒起汗來。
不會那麼巧吧?!
「應該就是柳織茵吧,如果我沒听錯的話。」翟奎的這位上海友人剛好有事要找他談,結果方才在國際電話的閑聊中,無意間聊到了這件事。
「什麼?!」翟哲豐感覺自己處于恐慌當中。「她出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