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星期她都刻意避開巫浚會出現的時間,因此周三跟周五的午餐時間就是她溜班的時候,而店里的小妹也沒人會攔她.大概她們也都希望她自動消失吧?
幸好現在她的工作有著落了,所以呢,從現在起她會徹底消失個夠,不用再到店里去了。
甄甜麗很快地打了電話回復,與對方敲定面談的時間後,高興地扭開音樂,隨著明快的節奏扭腰擺臀跳舞,不時還跟著歌曲做出夸張的表演動作。
趁著公寓住戶下樓開門的空檔,巫浚閃身進入公寓內,搭著電梯上樓,一身三件式西裝襯得他英挺又帥氣。
拎著公文包的他站在三樓的門外,眉宇間擰起一個皺折。
他未來大嫂的妹妹還真是率性又奔放,竟然在中午大聲播放著搖賓樂,也不怕吵到鄰居的午睡時間。
不過這層樓只有她這一戶而已,要吵到別人也挺難的,但即便如此,她還是不該將音樂開得那麼大聲,讓站在門外的他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
微郁著一張俊容,他在遲疑許久之後,伸出手指按下一旁的電鈴。
叮叮當當的音樂聲可能是被搖賓樂給掩沒了,甄甜麗壓根兒沒听見。
巫浚隔一下子就按一次門鈴,越按心越寒,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眼角開始出現抽搐現象。
懊死!
巫浚不耐煩地看了眼腕表上所顯示的時間。
他可是受大哥之托,趁著出門洽公的空檔,將大哥要辦理結婚宴客的一些餐廳資料拿過來,他只能短暫停留十分鐘,接下來得趕回公司去開會。
他的時間緊迫,可里頭的人似乎一點也沒發現他都快要把門鈴按壞了,還自顧自地享受著那讓人聞之卻步的喧囂吵雜音樂。
向來最有耐性的他,頭一回出現暴躁傾向,眸光一凜,他不再客氣有禮的按門鈴,改用大掌用力拍打著門扇。
啪、啪、啪!
「開門——」手口並用。
里頭的甄甜麗沒听見拍門聲,正狂扭腰臀的她,隱約看見門扇在震動著。
她狐疑地跑過去,打開內鎖往內拉開門——這一開可慘咧,巫浚一只鐵砂掌正好朝她腦門轟過來!
「喝——」她當場往後摔倒。「啊——」砰!
前腦遭受攻襲,後腦勺撞到硬邦邦的地板,前後被夾攻的下場就是眼前一黑,頭暈目眩,頭頂有許多星星環繞。
巫浚驚愕地瞪著自己惹禍的手,不小的撞擊聲讓他嚇了一大跳,驀然從恍神中回過魂來。
「你……還好吧?」他匆忙大步踏進屋內,半蹲跪在甄甜麗的身側,一手撐在地板上,俯低身子看著被他擊倒在原木地板上的女人。
這一看可不得了!
竟然是她?!巫浚當場臉色發紫又轉白,發白又轉紫。
咚的一聲,結實的臀部往後一傾,跌坐在硬邦邦的原木地板上。
「嗚……嗯……」她一點都不好。
甄甜麗閉著眼,抱頭哀嚎的表情顯得相當痛苦,如果她能張開眼看看巫浚那見鬼的表情,一定也會被他嚇一跳。
巫浚的神情顯得非常懊惱,也覺得非常的糟糕。
他沒想到「她」會是未來嫂子甄甜蜜的妹妹,他們將來可是要結為親戚的,見面來往的機率應該很高,要是他那天報復性的惡搞事件在親戚間傳開來,豈不是糗大了?!
這下子該如何收拾是好?惡搞的話他已經說出口了,還身體力行得表演了一場,當天在店里的服務生和一些常客都听見了,當天的逼真表演和那些話極可能已經被加油添醋地傳出去,等過幾天大哥和未來嫂子返回台北時,鐵定會傳進他們的耳中!
嗡……小蜜蜂在他頭頂上圍繞亂飛。
巫浚腦海一陣混亂,腦子糊成一片,雙手抓著梳整得一絲不苟的黑發,當場很想把頭發扯下來吞進肚里去。
就在巫浚恍神懊惱時,甄甜麗腦門及後腦勺的痛楚減輕了些,她勉強睜開眼爬起身來,決心要和攻擊她的歹徒來個迎戰。
結果,她看見了巫浚——
「可惡啊——竟然是你?!你這個臭家伙,竟敢找上門來?好啊,你自動來送死,那我就不客氣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就是在描述甄甜麗此刻的心境。
張開尖利貓爪,她使力向前撲去,將還陷于懊悔情緒中、來不及反應的巫浚撲倒在地。
現在變成巫浚躺平在地板上,而她修勻的雙腿往他腰間一跨,雙手朝他頸部一掐!她要報仇啦——
「你……」巫浚忽然回神,感覺一陣窒息,聲音發不出來。
他瞪大黑眸看著只穿薄短衣衫、春光外泄的甄甜麗,正用著曖昧的姿勢跨坐在他的身上。
「我要讓你好看!」牙一咬,給他掐掐掐。
柔女敕的手指掐著他的硬頸,俏臀使力往他肚子磨蹭著,一個不小心踫到了不該踫的地方——
喝!他在掙扎間,身體突然起了巨大的變化。
啊!他色心又起了?!
兩個人同時意識到姿勢相貼的曖昧,四只眼瞬間對瞪著。
巫浚俊容發育又浮起詭異的暗紅,甄甜麗白皙的俏臉則是被紅浪淹沒。
「你你你……」
「唔……」被掐住脖子的他,喉結動了動,僅能勉強發出難听的單音節。
但甄甜麗听懂了,因為他的神色正在告訴她,他快要斷氣了。
厚——快斷氣的人還會發情?!
靶到尷尬又氣不過的甄甜麗,用力狠狠一掐後才趕忙跳開,咻咻咻——退到角落去貼著牆壁。
「咳咳咳……」她一松手,巫浚連忙轉身,迅速隱藏住他那急遽起反應的地方。「咳咳咳咳……」
整個人趴在地板上猛烈咳了起來,咳得像是得了嚴重肺癆的病人一樣,非常驚天動地。
她下手好象太重了喔?
甄甜麗遲疑地盯著他劇烈震動的寬背,走上前想幫他拍拍背、順順氣。
結果巫浚好象後腦長眼一樣,霍然抬起咳嗽咳到發紅的臉龐,手臂胡亂一揮。「你該死的先去把衣服換好,否則別靠近我——」
衣服?!
被他這一吼,猛然定住腳步。
甄甜麗低頭一瞥,驀然驚覺自己還穿著輕薄微透明的貼身睡衣,胸前的「凸」點一目了然。
「厚——你這個色鬼,怎麼不早說?」她不但臉蛋紅到像煮熟的蝦子一樣,就連跳啊跳地沖進房的動作,也像燙煮中的活蝦一樣滑稽。
他是色鬼?!
巫浚瞪著她像跳豆一樣消失在房門口,一張俊容除了閃過青、白、紫、暗紅色澤外,又多了陰黑這個顏色。
巫浚已經止了咳,恢復冷靜狀態,正襟危坐地坐在沙發的一端。
甄甜麗也換掉了春光外泄的睡衣及短棉褲,穿著一身令人不敢恭維的裝束站在房門口,刻意與巫浚拉開很大一段距離。
「你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既然他都知道她的身分了,那麼就有責任來擔一些心,畢竟他是惡搞的那個人,所以理當出面幫忙解決。
巫浚俊容冷郁,眉頭打了好幾個結。「下樓去解釋清楚。」他想過了,這該是唯一的辦法。
「好,你現在去啊,我等你的好消息。」甄甜麗馬上同意他的做法,揮揮手,催促他去當那個澄清闢謠的人。
她見識過他厲害的口才,也相信將這事交給他去處理,應該是最好不過了。
巫浚冷眼朝她瞥去,低低哼道︰「這件事你也有分兒,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去解釋?」
「因為我惡作劇會看地點,蒙地卡羅那里天高皇帝遠,走在路上沒半個認識的人,所以我才敢惡作劇,反正也不用擔心什麼後果。但你惡搞卻不先搞清楚身分和地方,口無遮攔就亂亂掰,現在事情大條了,才來火燒想對策……哼,我看你是自作自受,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