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她的名如此親昵自然,還愛說笑,趙倩瑜窘得小臉都快冒煙了,不過還是不忘再賞他一記白眼。
他不以為意地讓她瞪著,反正又沒損失。
「嗯……羿。」看來他真的不死心,所以趙倩瑜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嘗試著叫他,聲量小得像小狽低嗚。
小小一聲,夠了。
賀羿體貼地沒再逼她,伸手牽住她的小手,將她拉進懷里。
「走吧,再讓妳繼續對我的鞋瞪下去,我真的要懷疑我的鞋長得比我英俊了。」壓抑著心中的渴慕,還能神色自若的談笑風生,他果然厲害!賀羿在心中佩服著自己。
至于身畔的她,則完全沒意會到他強烈的渴望,只知道自己又開始進入了夢境,她與賀羿一起約會,一起共度浪漫的夜。
搭上賀羿的車,今晚的約會一樣全由賀羿安排。其實不管賀羿帶她到哪兒,她都無所謂,因為她知道只要能跟賀羿在一起,心中已經夠滿足了……
接下來的幾天假期,她都跟賀羿在一起,也不知賀羿是透過誰跟帶隊的理事長打過了招呼,所以每天她月兌隊自行和賀羿出游,也沒人出面多問什麼。
短短幾天的相處,她和賀羿之間已不似剛開始的生疏,她對他產生了一份親密感,一份依賴。
在他面前,她偶爾會撒嬌、會頑皮,而賀羿在她的面前也完全不同于她所熟知的溫雅形象,換成了邪魅又帥氣不羈的大男孩。
在返回台北的前一天晚上,賀羿在深夜十一點鐘送她回到旅館。
「晚安,我得進去了,明天--」會在機場見面嗎?回台北後,他們之間有沒有可能會繼續交往下去?還是……趙倩瑜有滿月復的疑問想問他,但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話吐到唇畔就停頓了,她明白自己是開不了口,所以只能用著落寞的眼眸眷戀地望著俊逸不凡的他。
賀羿沒對她的疑惑多做響應,只是用著一雙深沈的眸子看著她,鏡片後的黑瞳隱隱竄動著兩抹火苗,不知她看見了嗎?
顯然她正陷在自己困惑不安的思緒里,沒瞧見他的。
唉∼∼賀羿暗自在心中無聲一嘆,對于自己戀慕上一個單純的女孩,不知是該哭還是要笑。
「晚安。」輕輕地道了聲晚安,他的手離開方向盤,轉而勾來她染了薄惱的俏顏,在那兩片嬌女敕的唇瓣烙上自己濃烈的男性氣息。
吮吻著,輕嘆著,戀慕著……他逐漸地加深了這個吻。
即將分開的情緒讓兩人都失了控,密閉的空間里,溫度無聲升高,情苗悄然滋長。
當他的唇開始往下移動,啃上她的細頸、耳垂,大手撥開胸前的絲巾,朝那迷人細致的鎖骨戀吻而下時,他知道自己今晚下論再怎麼強烈克制,也壓抑不了身體上的渴望!
向來輕欲的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子產生如此強大的渴求!她的香氣、她的柔軟、她的單純、她的困惑,還有她的輕喘和輕掙,再再引誘得他放不開手--
「嗯……」粉唇吐著嬌吟聲,臉蛋漫上驚人的紅暈,趙倩瑜陷于慌亂情緒之中,身體的感官全然被賀羿主導著。
「瑜,今晚我舍不得放開妳了,怎麼辦呢?」吻著她的鎖骨,再逐漸往下移,烙燙了她的粉胸,他緊抱著她啞聲低喃。
擁抱間,他的眼角余光瞥見旅館門口,走出一個引頸張望的年輕男人--
那不就是前些天糾纏著她的那個男生?
想不到他這麼下死心,還想跟他搶女人?!腦中念頭一閃,賀羿決定順從自己心中的渴望,今晚不放她回旅館了。
「羿……」呼吸心跳全都紊亂成一團的她,只能嬌喘輕吟回應;而這如貓般的嬌吟聲像是最佳催情劑,讓賀羿心中最後一絲薄弱的自制力崩裂開來。
倏地放開了她,側轉過身將她攬在懷中,單手利落地駕車。
今晚,他決定不放手了!
休旅車很快返回下遠處的小田急飯店,車子停進地下室的專屬車位,他帶著她搭乘電梯直達他的套房。
打開門,懷中的嬌軀猛地被打橫抱起,當門被關上落鎖時,她今晚注定是走不了了。
早上六點半,綠意盎然花屋的早班采購整理人員已經將花卉整理得差不多了,一筒一筒的花陸續陳列在店面,鐵門緩緩拉起一半,繽紛鮮女敕的花朵在晨光中露臉,陣陣花香由花屋向外散播出去,讓干淨的街道多了分宜人的香氣。
不一會兒,一抹女敕橘色的縴影從花屋半敞的鐵門彎身鑽了出來,手里捧著長紙,里頭裝著花材,匆匆忙忙地上了停在花屋前方的廂型車後,駕車離去。
二十分鐘後,她出現在旭盛的總經理辦公室里,來到擺花的羅馬柱前,換上花器,開始工作。
從日本返回台北後,趙倩瑜和交換工作的羅先生私底下偷偷換了回來,她又開始負責旭盛這邊的花藝設計。
這樣私下的交換,趙倩瑜並沒有跟小舅趙野報告,就怕他持反對意見,所以她索性不講,免得自己又莫名其妙被調到台中分店去。
和羅先生換回工作已經兩個星期了,這段期間她在這邊進出有四、五次了,每回踏進這里,她就懷著一份期待和希筆--她希望能再和賀羿見上一面,但是這樣的期待卻隨著每回失望離去而落空。
為什麼會這樣呢?
在日本時,當她從賀羿身懷中離去的那個清晨,他明明說他們很快會再見面的,可是為何都已經過了兩個多星期,他卻從不曾給過她一通電話?
她被玩弄了嗎?
這樣的結果令她不得不懷疑起賀羿的心態,而心中的這份懷疑慢慢地耗損了她對他的戀慕情感。
一直到今天,當她完成了這盆由海芋和百合設計出來的「期待春天」作品,即將離開旭盛卻依然未見到他的身影時,她決定結束對他的思念和渴慕,結束這場只維持了短短五天的美夢。
站在門前做最後的巡禮,她懷著哀怨的心情關上門,頭也不回地離去。
當她抱著紙盒由大樓側門離開時,一輛高級房車正好駛進大樓的停車場。
罷從香港轉機回台北的賀羿,風塵僕僕地提著一只行李箱,一返回台灣就立刻趕來公司;因為今天是辦公室換花的日子,如果他夠幸運的話,應該可以在辦公室內遇見她。
帶著篤定的期待神采,他快步踏進公司,搭著電梯上樓,迅速進入辦公室。
結果,迎接他的是一室黑寂,鼻間則漫著清雅香氣。
伸手打開角落一盞小燈,黑邃的眸子看著角落那盆充滿女性風格的盆花,從剛要綻放的鮮花看來,換花的人已經完成工作離開了這里。
輕掩上門,在門邊擱下行李,筆直的腿邁向那花香處,在羅馬柱前站定,手指輕捏了一片花瓣,目光則落在花器旁那個忘了帶走的綠色花剪上,花剪握柄處還寫著一個「瑜」字,這讓剛剛面對一室清寂而微帶失望的俊容,緩緩綻出一抹笑意。
一如他所料,她又接下這邊的工作了。
很好,看來他的追求可沒白費,而兩人離開日本前一夜的纏綿,更讓他成功地抓住了她純真的心。
她遺落花剪在這邊,他該不該特地打通電話讓她過來拿呢?
當然得打這通電話了,因為他現在可是想念她想念得緊,不打這通電話等于是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