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凝的心隨著燈光的熄滅而陡地漏跳了一拍,這樣的氣氛感覺十分曖昧,尤其他又正朝著自己走來……
「執、執總要下班了?」藍凝突然緊張起來,她從會議桌後起身,幸好收拾妥當的公文包和計算機還擱在桌面上,否則鐵定又會從她手中摔落。
「嗯。」他在她面前站定,炯亮的目光仍鎖在她的臉蛋上。
「我們……一起走?」要不然,她實在想不到今晚該去何處落腳?就算她想要詢問陶秘書,恐怕也來不及了,因為看看時間,她應該已經下班了。
「當然是一起走。」他伸過手,無預警地覆住她置在公文包上的素白小手。「要不……妳以為我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妳嗎?」
他的手指觸及她的,她驚跳的抽喘一聲,盈盈美目瞪著他的英俊面容。
「從你的表情看起來,我好象就要遭殃了--」被他冷凝的表情嚇到,她沖口而出。
他深邃幽黑的眼底有著深沉的算計……他的眼神和神情都清楚的告訴她,他不會這樣輕易就放過她的。
「如果妳現在就解釋清楚妳昨天所說的那句話,我會考慮對妳從輕量刑。」
他讓她有機會解釋,至于原本打算給她的「刑罰」能減至多輕,這就得看她的求和態度了。
面對著他,靜默半晌,她微帶一絲懊惱和煩躁的心情坦白道︰「我不是有意讓你當眾難堪,只是公司同事間的流言和媒體上過度渲染的報導,讓我感到心煩!我們交往是個人的私事,我不希望被大家拿來當看戲的新聞--
「你呢?你難道就願意讓大家對我們交往的事情大肆談論?哦,我想你應該不會在意的,畢竟在公司流竄的那些八卦,對你總是正面的贊賞,而被批評的人永遠都只有我……」
真不公平!
冷徹宇看著她一臉懊惱的表情,還有那不甘心的語氣,不由得搖頭失笑。
「我的確是不會在意,畢竟--」冷徹宇的話,被敲門聲打斷。
「執總,我要下班了,請問還有事情要吩咐嗎?」陶秘書還沒走,門扇被推開一道縫,她探頭進來,目光落在姿態親近的兩人身上,年輕艷麗的臉龐浮現一絲明顯的驚訝。
向來總是與人保持疏離感的冷徹宇,竟然和藍特助如此的親近?!兩人靠近的姿勢,不難令人聯想到一點曖昧……
陶秘書心底對于兩人的關系感到困惑,卻也沒忘記自己的分內工作。「還有,我想詢問一下,是否需要安排藍特助的住宿?離公司最近的特約飯店還有空房,我剛剛已經先預訂了一間頭等套房--」
「藍特助跟我一起走,妳下班吧。」冷徹宇頭也不回的打斷陶秘書的報告,他的話讓陶秘書更加訝異。
在一雙黑炯瞳眸注視下的藍凝,也難掩驚愕的張大美眸。
他又……
「好、好的,那我先下班了,執總再見,藍特助再見。」好半晌,陶莉才收回震驚的神情,找回聲音向兩人道別。
陶秘書關上門離開後,藍凝馬上討伐他。「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明知道這樣一來,明天連分公司這邊都要開始傳流言了,這、這教我如何待下去?我--」
受害者又抱怨了。
「走吧,夜還很長,我可能得多花點時間來撫平妳這位受害者的心情……」長指移至她的下顎,在她的女敕唇上劃過,烙下一道電流。
俊臉上帶著莫測高深的笑容,冷徹宇往後退了一步,在她不滿的抗議下,轉身昂首瀟灑的離開辦公室。
「我話還沒說完--」他怎麼就走人了?這樣很沒禮貌耶!
「快點跟上來。」他的聲音在門扇後響起,低低竄進她的耳膜,擺明了就是不給她機會再抗議下去。
藍凝只好帶著又氣又惱的情緒急急跟上。
待會兒,她非得找個空檔好好跟他說清楚不可!
但是當天晚上,冷徹宇可沒給她多余的空檔抗議,因為在他將她帶回私人住處後,一踏進門,她就落入他的懷中,接下來的漫漫長夜,他一點也不浪費,持續的發動攻擊--
他的攻擊又猛又烈,完全不給她抗辯的空檔,一口一口、一吋一吋的,將她的銷魂雪體啃蝕盡興……一整晚,兩人的心密密熨貼著,心跳的速度不曾減緩過,持續狂飆敲打著動人的節奏。
當藍凝在隔日中午醒來時,冷徹宇已不在身畔,小手模了模床側的溫度,只覺冰涼一片,而周遭也是一片靜悄悄的。
顯然他已經離開很久了。
為什麼他沒叫醒她?藍凝裹著涼被下床,當她撐著酸疼的身子步出臥室來到客廳,看見古典掛鐘上顯示的時間時,差點放聲尖叫。
十二點半!
她急急跑回房間,拉開厚重的窗幔,便看見六角形的大窗外是艷陽高照。
「後……我是豬哦,竟然睡到中午?!」忍不住斥了自己一聲,她急忙轉身跑進浴室準備梳洗整裝,在鏡中看見自己頸上和胸口的斑斑吻痕時,赫然記起自己昨天沒帶半點行李。
如果現在她穿上昨天那套套裝,明目張膽的露出頸子的吻痕進入分公司,那她豈不是會再度被流言攻擊得體無完膚?何況冷徹宇的住處外搞不好還埋伏著記者,她這一現身,可能又會上報……看樣子她現在也只能待在這里,哪里都不能去了。
這樣受限制真是討厭,可是她卻想不到好辦法。
無計可施的藍凝,懊惱的簡單梳洗一下,裹著被單重新回到床上蜷躺著。
冷徹宇怎麼可以就這樣放著她不管?他難道完全沒想到她的處境?他難道忘記了她沒有帶半件行李過來?
真是可惡又粗心!
就在藍凝輕咬櫻唇,在心中聲聲低咒冷徹宇時,客廳外傳來一聲鎖把旋開的喀嚓聲。
不過藍凝卻沒听見這細微的聲響,只是閉著眼專心的在心底咒罵著--冷徹宇是粗心大蘿卜!自以為是的蠢蛋!糟糕透頂的家伙!
冷徹宇拎著幾個大紙袋從外頭進來時,就在床畔看見她正閉著眼,艷白的嬌容窩在銀藍色的枕畔,長發披瀉在粉肩上,擱在粉膩胸前的小手抓著涼被一角,流露出性感動人的荏弱風情。
黑眸微瞇起,他細細凝視著她。她這副模樣讓他再度欲火狂燃,他恨不得馬上重溫昨晚的激情,但是--重要會議在即,他現在動彈不得。
一直輕閉羽睫的藍凝,突然感覺到似乎有道犀利的注視目光正向她投落而來,她困惑的張開水眸,不意竟撞進冷徹宇那雙深似黑潭的瞳眸底。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如遭電擊般驚跳的坐了起來,胸前的小手因為起身的動作過急而驀地一松,涼被滑落一角,露出半邊的渾圓粉女敕。「啊∼∼哎呀……」
低嚎聲起,粉腮瞬間辣紅。
冷徹宇的反應是先倒抽口氣,眼神陡地竄起兩簇火苗。
好不容易裹好自己,在確定不會再春光外露時,她狼狽的燙紅著俏臉看他一眼。「你你你先離開一下好嗎?我要著裝……」
「我離開夠久了。」他回道。
罷剛站在床畔看著藍凝七手八腳重新裹緊自己,身體竟然因過度壓抑而疼痛,額際也冒出了薄汗,就連手心也是。
「你為什麼沒叫醒我?」提到這個,她不禁噘唇抱怨起來,馬上忘了自己裹在涼被下的身子還光溜溜的。
「就算我叫了,妳可能也沒能耐可以清醒過來。」深呼吸幾次,確定自己繃疼的身體恢復正常,他才允許自己走上前,坐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