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過了這一天,一直到下班後步出公司大門,藍凝這才松懈下自己戴了一整天的面具。
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打開門,迎面而來的是一片空蕩……真可怕,以前她所習慣的空蕩和寂靜,如今卻變成一種折磨。
回想昨天晚上,她匆匆回來這里收拾衣物後,就在冷徹宇載她的情況下返回他的公寓,兩人在那里耳鬢廝磨,愉快的度過甜蜜而親密的夜晚,他們熱戀著……
可是甜蜜的情景很可憐的只維持短短兩天而已,冷徹宇這麼一聲不吭的驕傲離去,大概是打算真的「放過她」了吧?!
跌躺在床上,藍凝抬起縴細的手臂掩著蒼白的臉蛋,一顆淚珠無聲的從眼角滑落……
嗚∼∼她後悔了好不好?!可是就算她現在後悔了,冷徹宇恐怕也不會輕易原諒她吧……
帶著悔恨和疲憊,藍凝就這樣時睡時醒的勉強躺在床上休息,昨天紛亂了一整日的心情,也勉勉強強平復了幾分。
一早,她起床梳洗換裝,從鏡中發現自己眼底浮現的暗影,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憔悴幾分。
她長這麼大以來,何時曾經如此憔悴過……談戀愛真是傷人哪,不過短短一天,就磨掉了她的自信和美麗。
藍凝拿起粉撲沾上粉底,掩去黑眼圈,等她著裝完畢踏出家門後,隨身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來。
「喂,我是藍凝。」換另一手拿公文包,她接起手機。
「藍凝啊,我是顧總,妳現在馬上趕來我家里一趙,不用去公司了,我有重要的事情交代妳。」顧森的口氣听起來挺急的。
「是的,顧總,我馬上過去。」基于向來盡責的工作態度,藍凝馬上答應,並且邊講電話,邊加快步伐往電梯邁進。
「對了,記得帶護照。」
「護照?!」穿著高跟鞋時腳步頓了頓,香軀停在電梯門前。
「嗯,記得帶來就是了。」
「顧總,為……」為什麼需要帶護照?藍凝疑惑得想追問,但顧總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帶著疑惑,藍凝飛快轉身返回住處門前,拿出鑰匙開門進屋,帶著顧總交代一定得帶的護照,快車開往顧家大宅。
藍凝在顧宅的書房听到顧總的命令後,驚詫地叫道︰「為什麼得由我親自送過去?這、這份文件只需要叫快遞,中午前應該就可以送到了呀!」
彼森竟然要她帶一份文件,親自飛往新加坡?!
即使這是份極為重要的機密文件,也未免太大費周章了吧?!
「這份文件很重要,有我和幾位董事的親筆簽署,不能有半點差池,而且絕對不能經第三者之手,必須當面送至徹宇的手里,所以我不考慮讓快遞來送。」
「可是……」顧總的嚴肅命令讓藍凝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九點五十分的班機,我讓司機送妳過去,至于新加坡那邊,徹宇會讓秘書替妳安排人員前去接機的。」
看來,她是非跑一趟新加坡不可了。
命運為何如此捉弄人?昨天晚上她好不容易才壓抑住紛亂的情緒,打算慢慢遺忘掉遠在新加坡的冷徹宇,忘了這段僅僅維持兩天就鬧得滿城風雨的戀情,沒想到今天她就得面臨再次和他見面的窘境……
他一定不會給她好瞼色瞧的。
就這樣,藍凝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踏上旅途。
走出機場,藍凝一身淺灰色系的優雅制式套裝,完全沒帶行李,手中提著平日上班的公文包。
長發像平日一樣綰成俐落的髻,露出白女敕的玉頸;合身的窄裙下,是弧線漂亮的臀圍和一雙勻稱的美腿,黑色高跟鞋襯得那雙腿更加迷人幾分。
他曾經和這個身段窈窕誘人的女人共度一個狂熱的夜晚,他對她心動不已……但所有的心動,經過她昨天的那段尖銳斥責後,已經化成怒火中燒,讓他氣急敗壞的離開台北。
昨天,是他這輩子最憤怒的一天,但所有的怒氣在經過一晚的孤獨沉澱之後,怨氣是消了不少,但心口卻多了化不開的濃烈思念。
他後悔自己什麼都沒說地離開台北便返回新加坡來,所以他想了一整晚,亟欲設法彌補這個悔恨,不想讓彼此關系硬生生的再拖三個月,所以他設法將她弄到新加坡來。
于是一早他就撥了電話給顧總,和他談及合並新加坡某大財團一事,這件事原本是顧總要親自飛來處理的,不過在冷徹宇的說服下,顧總簽署了最重要的一份合並文件,連同幾位董事早就簽好名的公文,整理妥當後交由顧總最信賴的藍特助,親自帶至新加坡來。
這就是他現在親自現身在機場的原因。
藍凝站在機場大廳左右張望。如果冷徹宇的秘書安排沒有出錯的話,在她踏進機場大廳時,應該要有人舉牌前來接她才對,可是……她都在這里瞎晃十分鐘了,為什麼還沒有人來認她?
拎著公文包,表情略顯煩躁,藍凝不停的來回踱步,視線不斷往前方張望著。
此時在她的右後方,冷徹宇俊帥挺拔的身形無聲的接近,直到僅與她剩下兩步之遙時才停下腳步。
藍凝突然感受到從後方逼近的強烈氣息,窈窕的身子驀地一僵。
她的動作讓冷徹宇冷峻的臉龐起了細微的變化,一雙黑幽的眸子落在她細女敕的頸項,再下滑至她勾勒有型的腰線和豐圓的臀線上。
藍凝緩緩轉身,當他的身影烙進她的眼中時,她的心跳幾乎是失速的加快中。
「怎麼、會是你來接機?」蒼白的臉蛋浮上一絲訝異,她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擠出這句話來。
他親自來接她……這意味著什麼?
他肯諒解她昨天沖動傷人的愚蠢行為了嗎?
「妳帶來的文件,我必須親自收到。」他的眼眸不動聲色的閃了閃,再向前跨了一步,冷冷的音嗓令人讀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喔……文件……」藍凝的一顆心因他的親自出現,而悄悄燃起熱切的希望,但是在听見他公事公辦的冷漠聲調時,瞬間發起涼來。「這份文件是該親手交給你……」
喪氣的垂下粉肩,她失望的打開公文包,伸手就要拿出文件來。
既然他都親自來了,那她就親手把文件交給他,早點交差了事,她也就不必在這里多做停留,或許還可以搭乘下一班返台的飛機,直接回台北去。
「等一下。」冷徹宇伸手過來,阻止了她。
微涼的手指無預警的觸上她的手。
「喝∼∼」藍凝驚跳了下,公文包夸張的從手中掉落。
「砰!」兩雙眸子因為她反應過度的舉動而瞠大,並揚高視線相望了一秒鐘。
「妳沒必要這樣慌--」
「請你什麼都別說,我當然知道我沒必要這樣慌張。」她搶了白,慌亂的蹲想撿起公文包。「對不起……」
冷徹宇卻已搶先一步拾起她的公文包。「妳的確是該跟我道歉。」拿在手中,並沒有還她的打算。
「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怔愣的看著他將她的公文包穩穩拿在手中,好象那是他的所有物一樣。
「等妳解釋完妳昨天說那些話的用意之後,我會跟妳解釋清楚我剛剛所說那句話的意思。」他語氣傲然的說,這句話長得像繞口令。
藍凝感到有點頭昏,他強烈的存在感讓她感到莫大的壓力。
不想浪費時間看她發怔,冷徹宇索性上前輕攬住她,帶著她步出機場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