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著車馳騁在台北的夜色中,直到回到住處,上了床閉上眼即將入睡時,他的腦海都不斷浮現出那個女孩子甜美誘人的笑靨──
如果他有再遇見她的機會,他或許該把握住機會認識認識她……在認識她的同時,他也會好好地糾正她,別老是抓男人的手臂借表看,那個動作實在是太不合宜了。
軟綿綿的……暖呼呼的……像白雲一樣柔軟……舒服……嗯,她都不想起床了。
再睡再睡!
繼續給他睡下去!
最好睡到天荒地老,睡到世界末日好了。
但是,一條結實有力的長腿卻在她好夢正甜、睡意正酣的時候,毫不留情地狠狠踹了過來。
嗚∼∼她的小屁屁好痛喔!
是誰膽子那麼大,居然敢踹她?!焉小靉睡眼惺忪,抱著棉被翻身從床褥上滾下床。
"可惡,是誰踢我?報上名來──"
一手揉著被踹痛的俏臀,半張著惺忪愛困的美目,焉小靉惱火地瞟向立在床邊的高瘦人影。
"是我,我叫焉、日、狂,是你這睡神焉小靉英俊瀟灑的弟弟。"焉日狂雙手抱胸,大言不慚地"膨風",自吹自擂。
焉小靉听了,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吐!
炳,英俊瀟灑?!他怎不說自己是基努李維的化身算了。
"我沒有你這個沒人性的弟弟。"又是他,這個人每天閑閑沒事干,就只會在一大清早找她晦氣。"滾開啦,我還要睡覺。"
抓抓凌亂的發絲,她打了個不太雅觀的呵欠,抱著軟呼呼的白色絲被,重新癱軟在白色軟床上。
焉小靉的頭發烏黑柔亮,皮膚白皙細膩,身段嬌小曼妙,她的睡衣又是屬於有點性感型的細肩帶連身短裙款式,絲薄的布料讓她美好的身段若隱若現……
她的睡姿非常引人遐思,黑發披散在雪白的枕頭、床單上,睡得酣甜的粉頰像桃子似的,讓人禁不住想傾身咬上一口!
往她線條優美的頸下瞄去,肩帶滑落到粉臂下,半露出一片雪胸粉肌;她勻稱的美腿暴露在往上卷的睡衣裙擺外,勾纏著絲被,十根巧美白皙的腳趾還微微往內蜷起……
任何男人看了這秀色可餐的一幕,要是不喉嚨繃緊、直咽口水、下月復騷動,且全身血液逆流的話,他就不叫男人!
但是焉日狂現在看著這足以讓男人為之瘋狂的畫面,卻只有想去撞牆的沖動。
他是百分之百的正常男人,但他不會對床上這個女人有任何的遐想,因為她是他的親姊姊──一個只愛睡覺,個性迷糊到了極點,為了睡覺可以不吃不喝,甚至老是睡過頭趕不及上班,三天兩頭被公司送炒魷魚吃,一個令全家頭疼的女人。
看著抱著軟被又陷入熟睡狀態的焉小靉,焉日狂的反應是頭疼外加想冒火;他抬起長時間接受踢足球訓練的結實長腿,又想狠狠地朝她的俏臀踹下去──
"小靉向來沒有早起的習慣,你別吵她,讓她好好睡。"
這時候,有人拍了拍焉日狂的肩頭,並以溫和的聲音安撫頭頂已經在冒火的焉日狂,及時阻止了他再度對床上無辜的焉小靉逞凶。
說話的人是焉日焰,焉家四個兄弟姊妹中排行最大的大哥大大;至於今早沒現身的老二焉日烈,昨晚就已經拎著行李飛到美國去了。
還讓她睡?!
再讓她睡下去,他會很慘!
焉日狂轉動僵硬的脖子,用咬牙切齒的口吻對著老大焉日焰說︰"老大,我一定得叫醒她不可!"事實上焉日狂想說的是,他非得踹醒她不可。
焉日焰看著弟弟那恨不得將焉小靉碎尸萬段的抽筋表情,不由得搖頭失笑。"她哪里得罪你了,你今天為什麼非要這麼早把她挖下床不可?"
焉日狂憤憤地回應道︰"大後天就是她開始到我公司上班的日子,我打算在上班前幾天先行訓練她早起的習慣,免得到時候遲到!"
"你介紹小靉到你的公司上班?!"焉日焰的語氣和表情彷佛告訴焉日狂,他是頭殼壞了才會這麼多事。
"對,我是瘋了才會介紹工作給她!可惡,她明明知道自己就快要重新面臨上班的生活了,她應該嚴格自我要求的,但是每天卻還是賴在床上不起來……說實在的,我也不敢奢望她能每天準時上班,只希望她別遲到太久就夠了。
"但是大哥,你看看她這個樣子,太陽都曬到了還睡得跟豬一樣熟!這以後她要是繼續這樣賴床,叫我怎麼向我的學長老板交代?"焉日狂忍不住對著自己的大哥抱怨,但是越說卻越感到挫敗和懊悔。
焉小靉能得到這份工作,全是靠他向學長老板人情關說拗來的,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自責和悔恨,只能暗恨自己太多事。
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當初怎會答應介紹焉小靉到自己所服務的公司上班?!他這個舉動相當的不智,壓根兒就是瘋了才會替他這個迷糊的姊姊介紹工作。
喔∼∼他想起來了,當初他是被她假惺惺的眼淚攻勢圍攻,才會一時心軟地點了頭!真是○○XX……
焉日焰同情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既然是你介紹工作給她,那……你就努力叫醒她吧!但願她能盡快適應。"焉日焰以沈重的口吻對弟弟說。
要他們焉家最會賴床的焉小靉在七點鐘起床,簡直是天方夜譚!現在也只能請上天保佑了。
焉日狂臉色顯得很凝重。
"我先下樓吃早餐了。"焉日焰再賜給弟弟焉日狂同情一笑,然後就轉身下樓了。
這麼艱因而難以達成的任務,說實在的,全家沒人能幫得上忙,只能靠焉日狂自己去努力解決了。
誰教他要多管閑事地幫焉小靉介紹工作!
焉日狂看著大哥焉日焰挺拔的身形悠哉地晃下樓,再回頭看看還躺在床上好眠的焉小靉,俊臉不由的一陣抽搐。
"焉小靉,你快給我滾、下、床──"
他的長腿毫不留情地往那粉女敕的俏臀踹下去,焉小靉抱著絲被咚地滾下床。
"哎唷∼∼"
一陣帶著濃濃困意的慘叫聲在焉小靉的閨房響起。
焉小靉重出江湖!
不,是她失業蟄伏了整整三個月之後,再次重新出發,面對朝九晚五粉領族生活的日子正式開始了。
誰會聯想到,眼前這個穿著漂亮套裝,看起來端莊嫻雅的女子,會是半小時前,還賴在床上,睡得跟豬一樣熟的焉小靉?!
只有焉家的人,才能想像得出如此慘無人道的畫面來,其他的閑雜人等,大概想破頭都無法想像那是多麼夸張的畫面。
焉日狂掌控著方向盤,冷眼看了姊姊焉小靉一眼,哀怨又懊惱地把目光調回來,把車子暫停到路邊,啪地打開中控鎖。
"姊,你該下車了。"
"我干麼在這里下車?公司還沒到不是嗎?"焉小靉稍稍挪了挪俏臀,困惑地看向焉日狂,朝他眨眨她那雙明亮的眸子。
"公司是還沒到,但是你必須在這里下車。"焉日狂回給她一個莫可奈何的表情。
焉小靉滿腦子的問號,不解地問︰"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冒著被同事看見我和你一起上班的危險,否則就可能會被同事知道,我利用人情關說把自家姊姊送進公司上班,所以以後你如果想搭我的車上下班的話,都得在這里上下車!這里離公司有一段路,不太可能會被同事看見。"焉日狂一字一句清晰地把理由說給焉小靉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