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霆,我沒請你坐。」瑩亮的眸子一抬,賞他一記白眼。
「我知道。」他答得很快,還是坐下來了。
「知道還坐?」她瞪著他。
「借坐一下又沒啥損失,何必那麼小器呢?」擺明笑她肚量不夠。
「你……隨便你。」她沒好氣的吐出這一句,然後悶頭吃起茶點來。
不理他。
接下來白默霆也沒說什麼,不過那雙黑色眸子卻閃動著異樣的光彩,幾近迷戀的盯著她瞧。
他不曉得自己為何會如此迷戀她?對,就是一種很瘋狂的迷戀狀態。他的眼中只能容納得下她,再沒有別的女人,就連他的紅粉知己珊妮都被他拋出視線之外,他對性感豐滿的珊妮沒了胃口,現在只對這個單純甜美的小女人感興趣。
「帶你去一個地方,要不要?」他突然想把自己的事情和她分享。
「不要。」她頭也不抬的回道,完全不假思索。
白默霆的滿腔熱情頓時被澆滅。
「你連間都不問我要帶你去哪兒就拒絕——」
「我沒興趣。」喝了最後一口咖啡,梅樂蕥逕自拿起帳單起身到櫃台付帳。
「這頓我請客,而你,非跟我去一趟不可。」他起身拉住她的手臂,一把搶過她的帳單。
「啥咪?我才不要你請,更不想跟你去——」她被他強行拉著走,嘴里不停抗議。
「不用找了。」白默霆動作很快的掏出一張五百元鈔票遞給櫃抬,然後拉著哇哇抗議的她步出咖啡店,來到她的車子前。
「鑰匙給我。」他對她伸出手。
她瞪著他黝黑的大掌,那掌心的紋路非常清晰。
「這是我的車……」她干麼把鑰匙給他?梅樂蕥把手放進口袋里,死命保護著車鑰匙。
「我來開。」他把她的手臂拉高,手伸進口袋把車鑰匙掏出來。
他搶過鑰匙,然後開了車門上了車。
「喂,你太可惡了吧,這是我的車耶!」他惡棍喔?
他伸長手把另一邊的車門打開,吆喝她一聲。「快上來,不然我開車走嘍。」
他半命令半威脅地說。
她氣得要命,想站在外頭和他杠上。可坐在駕駛座上的白默霆卻一副悠哉的模樣,涼涼的看著她氣呼呼的嬌樣。
雙方僵持了五分鐘之後,最後她敗下陣來,乖乖上了車。
上車後,她用力把車門關上轉頭賞給他一個眼神——算你很。
他聳聳肩,俊容揚著迷人的笑意,發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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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樂蕥著迷的看著眼前的水晶、玻璃和瓷器,目不轉楮的盯著這些古董藝品,紅潤菱嘴不時吐出驚嘆,深深為眼前的這些藝術品著迷不已。
白默霆的目光盯著她,她的每一個表情、每一聲贊嘆,都已被他烙進眼底。
又發出一聲驚嘆,梅樂蕥興奮的抬眼看向站在身旁的白默霆。
「這些是從哪兒弄來的?你……」她興奮的問他,卻在視線和他相接時止住了問題。
他的眼神閃動著異樣神采,熾熱而溫柔。梅樂蕥僵著身子,她不懂他為何用這種眼神看她。
「你想知道?」與她沈默對望許久,他終於開口。
她緩慢的點點頭,心頭一陣迷惘。
「想知道的話,先……」他頓了一下,伸出手捧起她尖美的下巴,俊容湊上前去。
「干麼?」看著他的俊臉在眼前擴大,她慌亂的讀取他眼神中的訊息,其中飽含侵略的意味。
「先給我一個吻。」
他吻上了她,線條分明的唇幾近饑渴的覆上她甜潤的小嘴。纏綿熱吻間,他的手臂勾上她的細腰,將她攬進懷中。
他的吻十分溫柔,和前幾次略帶霸氣的不同。梅樂蕥暈了,這個吻除了強勢之外,還有著深情款款。
她不懂,為何他老是愛吻她,他不是恨她恨得牙癢癢的嗎?
他吻著她的唇,一手在她的背後親密游移,一手鎖著她的腰肢,霸著她不放。
許久,他放開她,眸色深濃的盯著臉蛋泛紅的她。
「你曉不曉得我為什麼老是愛吻你?」他的手撫上她微腫的唇,感性的低語,如同對待情人一般。
「我……」先是喘氣,然後茫然的搖頭。
笨。他真想罵她,但還是聰明的忍住了。
「想知道原因嗎?」嘆了口氣,他依然用那種蠱惑人心的聲音來誘惑她。
「不想。」她毫不考慮的搖頭。
至於為何不想听,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不曉得自己在慌亂什麼,反正就是不想听。
瞪著她一臉茫然的樣子,他一臉挫敗。「笨蛋」兩個字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好,你現在不想听,我就不說。」大手扒過挫敗的俊臉。「不過哪天你想听的話,請告訴我,我會把原因告訴你。」
「再說吧!」她不置可否。
「來,我帶你上樓,給你看我的一個收藏。」他牽起她的手,走了幾步來到屋子的一角。
這間店面位於某黃金商圈,目前尚未開始營業,里頭堆著一樣樣仔細包裝好的瓷器、玻璃藝術品。先前進屋子來,他打開了幾樣給她看,令她著迷不已。
現在他還要帶她看他的收藏,听他的口氣,她可以確定這項收藏絕對是他很珍視的寶貝。
「還有二樓?」光這間坪數極大的店面就夠嚇人了,沒想到還有二樓。
「不只二樓,還有三樓。」他買下了這幾層樓,並將樓層打通,方便出入。
「哇!」梅樂蕥發出驚訝的贊嘆。
「這房子是你買的還是租的?」這三層樓起碼價值三千萬,光是租金也不便宜,不管是租還是買,梅樂蕥認為他絕對沒能耐付得出如此龐大的金錢。
「買的。」
他的回答害她腳一顛,險些往前跌倒。
「小心。」他及時抱住她的腰,寬闊的胸膛微貼向她的背。「我開了燈,你還跌倒。」怪了,又不是光線昏暗看不清楚。
「是、你、害、我、跌、倒、的。」她回身理直氣壯的指責他,玉指戳向他的胸膛。每講一字,就戳一下。
「我害的?」他很無辜,垂眸看著她在胸前放肆的縴蔥玉指。
「對。」她轉過身,直接上樓。「你的腳絆到我,害我差點跌倒。」子虛烏有的指控。
背對著他的梅樂蕥一臉心虛。
他的腳?他對著她拾階上樓的窈窕身影擠眉弄眼,對她的指責感到啼笑皆非。
「喂,上來啊!你不是有好收藏要給我看?」她的身影在樓梯的盡頭消失,但嬌喝聲隨即落了下來。
「就來了。」他搖著頭應了一聲,隨即跟著走上二樓。
二樓和一樓的隔局略有不同,不過一樣堆放著一個個包裝妥當的藝術品。
白默霆帶她來到一個高長的樟木櫃前,打開櫃子的一扇門,小心地取出一個方形物品。
仔細謹慎地打開包裝,他得意的取出一幅玻璃畫,展示給她看。
巧奪天工的玻璃畫,惹得梅樂蕥連連驚呼,她看著畫作,然後再望向他。
「這是波希米亞的玻璃飾品,這種飾品被列入世界級的極品。」他一面直勾勾的盯著她瞧,一面訴說著他的驕傲。
梅樂蕥可以體會他的心情,因為她也迷上了這些精美的藝術品。
「這屋子里的每一樣,都是你的精心收藏?」她問。
「不是,有一部分是批發來做買賣的,一部分是我旅行時看中的商品,至於我的收藏僅限於這櫃子里的幾樣。」他回答道。
這就是他的職業,他在各大城市旅行,尋找各種古董飾品、藝術品,看到滿意的就買下來,並和幾家值得信賴的商家訂立長期合作的契約,然後將這些物品送到他在世界幾個大城市開立的古董藝品店里陳列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