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拗。」他冷冷地說了一句,目光落在她裹著桃紅色絲緞的嬌軀上。
「那又如何?我脾氣拗不拗和你無關吧?反正、反正我們都已經不相干了。」她倔強地應道。
「誰說不相干了?」他反問她。她理直氣壯回道︰「我說的。」
「我答應了嗎?」他的眼角抽動了一下。
「笑話!你同不同意關我屁事?」她連粗話都出口了。「是你先翻臉在先,我提分手是天經地義的事,難不成我得巴著你不放,好滿足你驕傲的男性自尊嗎?」她又不是蠢蛋。「啐!」
他有強烈的自尊心,她也有!而且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絕對不容許男人踐踏她的女性尊嚴。
這女人,口氣竟然比他還狂。
丁達也胸口的火氣飆上了頭頂,這下子不只眼角,連下巴都忍不住抽動起來。
他上前一把攫住她雪白的手臂,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柔軟的身子被扯進他的懷中。
「我並沒有答應要和你分手,你是我的,休想離開我!」丁達也憤怒狂熾的氣息撲向她,他的唇抵著她的嘴角,幾乎吻上了她。
難道這個狂妄自負的家伙在對她示好嗎?安貝綺的心驚跳一下,努力保持鎮定。
「除非你收回你那些該死的指控,否則你這輩子休想得到我,更別妄想吻我的唇。」她握住他的肩膀,推開了他。
他性感的薄唇緊抿,神情冷峻。這女人竟然威脅起他來了?
「給你三秒鐘考慮,否則我——」安貝綺兩道漂亮的細眉得意地挑起。
「我、收、回。這樣行了吧。」丁達也不甘願地作出讓步。這一低頭,等于一輩子都栽在她的手里了。「從現在起,我給你一份特權,你可以干涉我的全部,不論是過去還是將來。」
「你的意思是,你的一切都歸我管嘍?」這男人為了和她和好,還真是不惜血本啊!
「隨你。」他咬著牙,認栽了。
「抱歉,我不要、不稀罕!」她可不是讓人隨便哄哄,就會乖乖躺在懷里撒嬌的女人。
丁達也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那麼請問,我該怎麼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諒?」他壓低了姿態,刻意想討好她。
請問?嗯,不錯,態度還挺好的。安貝綺滿意地勾起一抹甜滋滋的笑。
「好,不準再讓那個上野櫻子接近你一步。」她不負他的托付,馬上管起他來。其實,她還真擔心他被上野櫻子給搶走。
「她現在不就離我很遠?」丁達也輕哼一聲,才說不稀罕,當場就行使她的特權。女人,真是善變!
「還有,你從來都沒表示過你對我的愛意,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想挽回我?」
這女人真是得寸進尺。不過,如果這麼做可以挽回她的話,他倒不反對說些讓她心花怒放的話。
「我……」原本抵著她小嘴的薄唇移到她的頸側,炙熱的氣息輕拂著她的耳朵。
「我愛你、愛你、愛你。」他的呢喃聲在她耳際繚繞著。「這輩子只要你、只有你。」
她的心不斷地向上飛揚起來。
「滿意嗎?」他問,眸色轉為令人心動的深濃。
「嗯……還可以啦。」安貝綺得意地彎起嘴角,聲音卻被他狠狠吞沒。
他不想听見她得意的笑聲,俯身用力吻住她的唇。
在賓客雲集的大廳中,兩人正上演著熱情的戲碼。
輕柔的音樂伴隨著眾人的談笑聲,掩去了屏風後面斷續傳出的喘息聲和嬌吟。
四片唇瓣狂野忘情地糾纏,丁達也半躺在貴妃椅上,安貝綺則跨坐在他身上。•
突然間,屏風不知道被誰撞倒在地,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音樂聲和談笑聲戛然而止,大廳陷入一片岑寂,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板上的聲音都听得見。
賓客的目光全落在屏風後方的貴妃椅上,抽氣聲此起彼落。
丁達也和安貝綺同時僵住,此刻兩人正以曖昧的姿勢交疊著。
懊死的!丁達也咒罵一聲。要是讓他查出是誰踢倒了屏風,一定砍了他的腳。
「哇!怎麼辦?全被人看到了啦!」安貝綺嬌顏燙紅,一顆頭窘迫地埋進丁達也的胸前。她這輩子還沒這麼糗過。
怎麼辦?!另外找個隱密不受打擾的地方啊!現在他的欲火正旺,可不想中途被打斷,非得找個地方解決不可。
他迅速將安貝綺的裙擺拉好,將她抱在懷中,然後鎮定地起身。
兩人越過圍觀的人群,走上了旋轉梯。
「宴會到此結束。芬娜,麻煩你幫我送客。」他大聲宣布,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二樓樓梯口。
在他的身影消失後,現場一片嘩然。
芬娜失笑搖頭,沒想到她一向冷酷的上司,竟然也有如此火熱狂野的一面。
而上野櫻子則是掩面低泣,奔離宴會現場。
至于站在距離屏風不遠處的三個男人,臉上則帶著同樣詭異的笑容,彼此互看了眼。
「安老,我的腿力不錯吧!」高其野自豪地說。他早就看丁達也不順眼了,誰叫他老是阻礙他和芷芹的婚事,這一腳算是替自己報點小仇。
「沒有我助你‘一腿之力’,你踢得倒那扇大屏風才怪!」褚翰錫甩了甩他有力的長腿。
「年輕人,我欣賞你們的勇氣。」安正群大笑起來,拍拍兩人寬闊的肩膀。「不過,你們最好看好自己的腳,免得被砍。」他好心地提醒他們,最好趕緊去保個險。
「安老,我們這麼做可是全為了你——」「真的」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等我們家辦喜事,一定邀請你們兩位貴賓。」安正群得意極了。有了丁達也這個女婿,他不必再擔心與「凱爵集團」的後續合作事宜,更毋需擔心他的事業無人接管,真是太好了。
他得趕快把這群客人趕……送走,好讓小兩口能安心在樓上培養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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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早晨,燦亮的陽光充滿了整個房間。
丁達也走下樓來,套著一條皺巴巴的長褲,絲質襯衫隨意穿在身上,鈕扣只扣了一顆,黑發不羈地垂落在額前。
「丁先生早。」
幾名女僕正在進行清掃的工作,昨晚的宴會讓豪華氣派的大廳顯得有些凌亂,不過經過清理已經恢復原貌,那扇被撞倒的巨型屏風也被扶正了。
「她人呢?」一早起來發覺身旁的美人竟然失去蹤影,他急忙套了衣褲便下樓來找人。
「小姐在廚房。」女僕們全都用欣羨的眼神看著這位英俊瀟灑的男士,這位帥哥昨晚光明正大地睡在她們大小姐的閨房里,兩人的關系已不言而喻。
「謝謝。」他面無表情,隨著女僕的指示來到廚房。
一踏進光潔明亮的廚房,陣陣咖啡香在清新的空氣中飄蕩。
「來一杯‘薄荷摩卡’。」
他所尋找的性感美女正在流理台前煮著咖啡,听見腳步聲之後,回頭給他一個迷人的笑容。
「我要‘單品摩卡’。」他心一動,走近她,從身後輕輕擁住她。
「只有‘薄荷摩卡’。」她回頭給他一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
他皺眉,不滿意她的敷衍,想要更進一步的索討。
「不喝拉倒。」她調皮地回避他的吻,翩然來到餐桌前。
丁達也嘴角抽動兩下,瞄向她裹著絲緞性感睡衣,充滿誘惑的身段,讓他的身體又騷動起來。
「真的不喝?」她眨著燦亮的星瞳,心里贊嘆著,他真帥,尤其是剛睡醒的時候。
「喝。」沒得選擇了,不是嗎?丁達也走了過來,長指勾起杯耳,喝下了咖啡。
「好喝嗎?」她迷戀地欣賞他喝咖啡的樣子。
他未梳理的黑發垂落在額前,模樣狂野不羈,簡直迷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