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爾塔瓦河這條溫柔婉約的河穿越了布拉格,兩岸矗立著華美的建築與橋梁。午餐之後,黑子駿又邀請唐蕥鄤乘著船悠哉賞景,一覽布拉格著名的歷史建築。
伏爾塔瓦橋充滿了浪漫迷人的風情,河的左岸可以看見小區廣場橋塔、哈那夫斯基涼亭,右岸則可以遇見魯道夫音樂廳、舊城塔橋、聖彼得與聖保羅大教堂。
踏上了聲名遠播的查爾斯橋,橋上展覽著巴洛克式的雕像,這些大多是十七世紀末雕刻完成的,藝術家布羅科夫、馬地斯等都是橋上藝術品的雕塑者。
直到黃昏,黑子駿的座車緩緩駛進城堡,循著車道來到主屋門前。
體力尚在恢復中的黑子駿眼角掛著明顯的疲憊,在回程途中他閉眼假寐著,這讓坐在他身旁的唐蕥鄤大大的吁了口氣,她不時偷觀著他閉著雙眼的臉龐,他這樣子看來比較不具侵略性,臉部線條柔和親切多了。
「黑子駿,下車了。」車子停妥後,唐蕥鄤瞄他一眼,看他還睡著,她湊進他的耳畔,好心地想叫醒他。
她那幽蘭般的芬芳氣息撲旋在他的頸邊,撩動他了敏銳的感官。
「嗯?」他咕噥一聲,俊臉微偏,寬額側抵著她柔女敕的臉頰,兩道俊颯的眉動了動,但眼楮仍舊沒張開來。
「黑子駿,起來了。我們已經到家了,要睡覺回房去睡。」她不疑有他,以為他正熟睡著,因此沒有抽身離開,反而更湊向前,叫喚的聲音也提高了。
黑子駿唇角微微揚起,他原本垂落在大腿上的手突然舉起,扣住唐蕥鄤的後頸。
「真好听的‘叫床聲’,我喜歡。」他倏地張開眼,語氣輕佻邪惡。
「你早醒了?」唐蕥鄤細抽一口氣,驚詫又羞窘地瞪他。每次都這樣,她似乎很難逃得開他的捉弄。原以為他睡著了,不可能對她胡來,誰知道這家伙老奸巨猾得很,總令她防不勝防。
「前一秒鐘才醒的。」他轉頭,雙唇「巧合」地刷過她的,在她唇際低低呢喃。他的聲音略顯沙啞,听起來性感且令人悸勁,俊眸閃動著具侵略性的光芒。
「騙人。」她心一悸,不由自主地屏住氣息。
「我沒騙你。」黑子駿的另一手順勢摟上她的腰,對她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
「放開我。」她才不信他。
「讓我吻一下就放。」他撒賴著。
其實他若硬要強來她也無從抵抗,她整個人都被他給包覆住了,根本動彈不得。唐蕥鄤太清楚自己的窘境,她認命地閉上眼,微噘起小嘴。
「來吧。」帶著一絲她不願承認的期待,她紅著臉蛋說。
他看著她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不禁搖頭失笑。
「不要嗎?」她掀開一邊眼皮看著他。
「要,當然要。」他挑起眉,俊顏俯下。
「如果你現在肯點頭嫁給我,我會給你更美好、更激情的感官享受。」
「不……」唐蕥鄤被他的凝視和曖昧的語調惹慌了,心亂了。「黑子駿,我……我得好好想想……」她語無倫次、慌亂無措地推開他,打開車門,落荒而逃。
他竟然向她求婚?這可該怎麼辦啊?!
「唐蕥鄤,你逃不了多久的。」黑子駿低聲宣示他的決心。俊眸凝視著她逃竄進屋的縴細身影,胸口被狂熱的和怒意佔滿。
他強烈地想要地,但她一再抗拒的態度卻令他生氣。
第七章
唐蕥鄤背貼著牆,像壁虎一樣貼著牆走路。她不時回頭順著樓梯往下望,就怕自己偷偷模模的行徑被發現。
自從前天黑子駿突然開口向她求婚後,她就一直避免和黑子駿單獨相處,同時也極力設法和遠在台灣的唐仕緯取得聯絡,她必須在黑子駿還未有進一步的動作之前,逃開這一切混亂。
所幸這兩天黑子駿並沒有太刁難她,成天都待在主屋後方的小木屋里做溫泉水療,因此她難得的享有了短暫的自由。
經過了兩天的嚴密探勘,她發現城堡里只有位于三樓的起居室有電話,也就是說,她如果想和唐仕緯取得聯系的話,唯一的方法就是潛上三樓去。
她心想,黑子駿既然去了小木屋,三樓現在當然是空無一人嘍。所以,她現在潛進來打電話,應該不會被發現。她抓起無線話機,鬼鬼祟祟地隱身在落地窗的蕾絲布幔後,躲在陽台邊,快速地撥著電話。
線路很難接通,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不死心地一遍又一遍地撥著號碼,終于在她打算放棄的前一刻,線路接通了。
「哥——」嘴巴才張開一半,聲音就被截斷了。
「我說黑子駿沒事就沒事,他頭腦清楚、四肢靈活得很,你們少咒人,也少來煩我,別痴心妄想在我身上挖到任何新聞。」彼端傳來唐仕緯失去耐性的吼聲,他 里啪啦吼完之後,立刻就把線路切斷。
她好不容易才撥通的……唐蕥鄤錯愕地瞪著電話,有種想哭又想踹人的沖動。
她隱忍著憤怒的情緒,再接再厲地撥號,三分鐘後,電話再次接通了。
「哥,是我。」她語帶激動,聲音微微顫抖著。
「我說別來煩我,你听不懂嗎?關于黑子駿的事情,我無可奉告。」唐仕緯一陣吼叫之後,又將線路瀟灑地切斷了。
「唐仕緯,你這王八蛋——」她對著話機,咬牙低吼。胸部因為憤怒而劇烈起伏著。
渾帳唐仕緯,把她丟到布拉格來,然後就對她不聞不問,也沒替她那危在旦夕的貞操擔心過,心里壓根把她這唯一的妹子給忘了。
唐蕥鄤胸口凝聚著成噸的怒氣。她站起來,大大吸了口清新的空氣又用力呼出,如此反覆幾次,暫時忍下了怒氣。
她再次蹲下,隱身在欄桿邊,重新撥號,又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把電話撥通。
電話響了好幾聲之後,才又再度被接起。
這次唐蕥鄤可俐落了,搶在唐仕緯還沒說話前先開了口。「你別開口,我是鄤鄤,听見沒有?我是唐蕥鄤,是你唐仕緯的妹妹,你如果敢再掛我電話的話,我就登報跟你這個無情無義的人斷絕兄妹關系!唐仕緯,你听見了沒有?」話說到最後,她幾乎是用吼的。
「我听見了……是鄤鄤嗎?」
狄紫霓把電話拿離耳朵十公分遠,因為唐仕緯把手機擱在椅子上,她方才經過時听見手機的聲響,主動過來幫他接听電話,誰知道卻被一只動怒的噴火龍給燒著了耳朵,害她脆弱的耳膜顯些破裂。
「紫霓……」糟糕!她炮轟錯人了。「我哥呢?怎麼是你接的電話?」她不好意思地問。
「他去外面應付記者了。」狄紫霓在確定唐蕥鄤能心平氣和說話時,才把手機放回耳邊。
自從黑子駿落馬昏迷不醒的消息走漏之後,這遠在半山里的拍片現場就擠進成堆瘋狂的記者,目的無非是想挖到獨家新聞。
因為那些記者的騷擾,拍片的工作因此嚴重耽誤,這對因黑子駿受傷而致使進度落後的拍攝工作更是雪上加霜。這些天不只唐仕緯這個副導急得跳腳,出資的「全球國際制片公司」更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如果這部片因此而延誤上映的檔期,不但損失無法估計,連帶地,黑子駿的名氣也將大大受挫,可能從此一蹶不振也說不定。
「我有要事找他,很重要的事,你叫他立刻來听電話。」他現在還理那些記者做啥?她的貞操比較重要啦!
「這恐怕……」記者很難應付的,何況外頭有一團軍隊數量的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