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妮縴細的手指輕輕劃過他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然後是薄被下堅實的胸壑。
他沒被她這只調皮的彩蝶擾醒,依舊沉沉睡著。
從台灣一路奔波到這小鎮,昨晚又忙得不可開交,難怪他會累成這模樣。
"黎睿斯,我告訴你哦——你睡著的時候比較討人喜歡耶!"她調皮地捏了一下他的鼻,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五分鐘後她梳洗完畢,徑自下樓用早餐。
"睿斯呢?"卓母巧手做了一大份青蔬水果優格沙拉端上桌,不見黎睿斯的人影,她往樓上探了探。
"還在睡呢,我看他不到中午是不會起床了。"卓妮看見沙拉食指大動,禁不住拿起叉子叉了一口吃。
"看來昨晚你讓他給忙壞了。"驀地,身後傳來卓揚的聲音。
"哥……你什麼時候到的?"卓妮驚詫地轉身,迎上久違的老哥。
"在你們昨晚正在房間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到的。"卓揚語意曖昧地說。
"亂講,我和他昨晚才沒有……"卓妮俏臉轟然紅成一片,嗔瞪老哥一眼,不想搭理老哥的揶揄,轉身兜進餐桌開始向沙拉進攻。
"沒有嗎?我待會兒去把那家伙挖起來質問。"哼了哼,他存心逗她。
"隨你便,我要和喬出門去了。"她看見費雪先生的兒子喬開著車正要下田去,她趕緊拿來餐巾抹了抹嘴,隨後追了出去。
"你不怕睿斯發飆嗎,竟然和男人外出?"如果她是他的女人,他一定會抓狂。
"誰理他。"
卓揚驚訝地想攔住卓妮,卓妮卻朝他扮了一個鬼臉。
第八章
抱著一大束瑪格麗特,卓妮俏麗的身影從山坡下緩慢走來。
樸拙卻純潔的小花捧在卓妮的懷中,把她那野性的美襯得更加狂放。
一直在前院踱步的黎睿斯,在眺見他思念的身影時,三步並做兩步地朝山坡下走去。
"嗨,你來散步嗎?"乍見黎睿斯,俏臉浮上兩抹羞怯的粉暈。
昨晚的情景清晰的留在腦海里。今兒一早賴著喬去花田,就是刻意想避開兩人尷尬的氣氛。
"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一個上午。"英俊的臉龐陰黑的嚇人。
極力壓抑著怒氣的低沉聲嗓,有種風雨欲來的不好預兆。
當他醒來見不到她的人影時,心中那濃重的失落感讓他感到情緒大壞。他忙下樓來找人,沒想到面對的卻是好友卓揚一臉幸災樂禍的奚落,而她壓根兒不見一點人影。
"我現在又不歸你管。"嗔瞪他一眼,兀自小跑回到屋子里,忙碌地找著花瓶。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黑著一張臉跟在她的後面。
他想不透,昨兒個兩人才共度了浪漫纏綿的夜晚,他以為彼此的感情應該是更深濃一層才對,怎麼她卻消失——整個早上,回來後還給他一張冷臉看。
這妮子很善變的。
"我……考慮了一個上午,決定不想這麼早結婚了。"整束瑪格麗特全往瓶子里放,不用其他綠葉過度矯飾就挺好看的。
和喬共處一個上午,她發現他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他的人生哲理讓她覺得很有意思,有個念頭讓她想在這鄉村小鎮多待一些時日,多陪陪雙親,也給自己一段時間想想未來。
他瞪著她姣美的背。"你對我昨晚的表現不滿意。"
黎睿斯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對她的疏離態度做了大膽的揣測。
"和昨晚無關啦!"他的話惹來她滿臉酡紅。
想起昨夜兩人耳鬢廝磨的親密,她一顆心就熱烘烘的。今天一早就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她才會和喬外出。
這一次和上次的情況不同,上次她是因為喝醉了酒,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這她可是清醒得很,對男女情事涉入未深的她只好選擇逃一途。
"那為何對我這麼冷淡,又打算悔婚嗯?"
她一直背對著他,眼楮寧願瞪著花束看,也不願多看他一眼。
他甚感不快,堅硬寬闊的胸膛親昵地欺上她縴細的背脊,鐵臂環過她的柳腰,將她圈鎖在自己的身懷中。
屬于他的干淨男性氣息圈繞著她,誘惑著她——
"人家還年輕嘛,才二十三歲而已耶;你忍心把我推進婚姻的牢籠里,奪走我的自由哦!"
她嬌嗔地在他的圈圍中轉身,柔軟有致的美體密實地貼著他陽剛健軀。
"這話是誰說的?"一堆譚話,健軀明顯一僵,刀削般的俊顏繃得死緊。
"喬告訴我的,他說我還年輕,應該還有更好、更適合我的選擇,我不應該這麼早就綁死自己,我……"
帶著魅惑的縴蔥玉指在他精壯的胸前撫繞著圈。
她說得不亦樂乎,那略顯激動的語氣顯然很贊同這一些讓他心驚膽跳的論調。
"我的秘書臨時通知我,有件重要的企劃案要我親自審閱,我得馬上趕回倫敦去。"
他厚實的大手倏地握住在他胸前輕撫的細白柔荑,黑幽眸子落鎖在她美麗的臉龐上,繃緊的下顎抽動了幾下。
"喔,那你最好趕快啟程,免得耽誤了公事。"分別在即,她的語氣輕松愉悅得令人憤怒。
"我跟伯父伯母說過了,你和我一道到倫敦去。"銳眸逼視著她。
她愕然。"我不想去。"不假思索地拒絕他的建議。
"你非同行不可,因為我已經約了婚紗設計師,這段期間可有得你忙的了。"捉著她的細腕,不容置喙地把她拉著往樓上走。
"我不要,你不可以強迫我。我說過了,我想我還需要時間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的婚事……"
"很抱歉,你完全沒有考慮的余地了——你非得嫁給我不可。"他沒好氣地說。
直接把她拉進房里摔到床上,長腳踹關上房門,他轉身迅速拿出兩人的行李箱,把衣櫃里所有衣物全都塞了進去。
悶哼一聲,卓妮飛快地從床上爬起身。"這世界難不成沒有天理了,我不想嫁給你還犯法了嗎,什麼叫'非嫁給你不可'?!"
"我已經被你使用過兩次,所以你——非嫁給我不可。"他惡狠地俯身逼視她。
"真是荒謬!"她大叫,沒見過這麼蠻橫不講理的人。
"荒謬的是你,不過才幾個小時的時間,你就听信他人不實的挑撥,甚至還打算毀婚?!我告訴你,我黎睿斯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你是我的。"被他查到是誰敢挑撥離間他們的感情,他非把那人的頭扭下來當球踢不可。
砰的一聲用力地甩蓋上行李箱,他再次捉住她的細腕把她拖往樓下,打算即刻啟程前往倫敦。
"我不是貨品,你的話真令人生氣。"她不屬于任何人。被他拉著下樓,她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我不要去倫敦!"到了玄關,她大力抗拒,一腳一手勾拉在門框上,就是不肯出門。
他怒氣沖沖地一手緊抓行李,昂藏的身軀下彎,把她扛在寬肩上。"想留在這理,你等下輩子吧!"大步沖出屋外去。
這妮子善變得很,若把她單獨留在這里的話,這場婚禮恐怕將會節外生枝,當下明智之舉就是把她帶離這個"是非之地",留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的看管,是最能讓他放心的辦法。
※※※
婚禮的舉行地點已敲定在西敏寺旁的聖瑪格麗特教堂,那是座精致的白色教堂,內部的鮮麗彩繪玻璃更為這小教堂增添浪漫色彩,是倫敦上流社會熱門的結婚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