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泳裝,她打算下水去玩玩,難得能來這種漂亮迷人的小島度假,她當然得盡興地玩一玩。
邊往外沖去,她邊將長發束到頭頂上。
越過小小庭院,她如雪般的玉足,踏上細白的沙灘。
呵……就要擁抱大海了,她樂得格格笑。
對大海展開雙臂,在躍入海水前,經過游艇時很親昵地揚手和正在艇上工作的喬拉奇打了招呼,她還熱情地給喬拉奇一個飛吻。
「嗨,你要不要一起來玩——」她邀請喬拉奇一起加入。
「我?!」喬拉奇驚艷地看說杜菱姍,她好美呵!喬拉奇真想放下工作,沖入海里加入她。
「喬拉奇,不準偷懶,繼續做你的事,沒有我的準許,眼楮不準亂看。」
一聲怒吼突然從後方追過來,正在椰樹下準備海鮮大餐的黑凱力,他一臉森寒地瞪著喬拉奇,那眼神充滿警告意味。
「不、不行,我在工作……」喬拉奇脖子一縮,囁嚅地回道,怕老板發飆,蹲繼續他的工作。
「黑凱力,你真過分!」杜菱姍愕然地旋身怒視著黑凱力,他依舊赤果著上身,正站在一個烤爐邊烤著海鮮。
他不能用如此傲慢跋扈的口氣去命令一個人,即使喬拉奇是他的雇員也不行。
「沒你的事,你要玩水盡避去,別在這里礙手礙腳。」她竟然穿了一套布料少得離譜的比基尼泳裝在喬拉奇面前晃來擺去,她難道沒感覺自己穿得有多惹火嗎?!
黑凱力無法忍受喬拉奇看她的那種驚艷的目光,他專斷地認為,她只有他一個能獨享。
懊死的?!她愛露給誰看關他何事,他竟然會吃起飛醋來;黑凱力心中低斥自己,將手上的叉子往魚肚叉去,用力地將魚翻過面。
「我哪里礙著你了,你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大豬頭。」氣不過他那惡霸一樣的態度,杜菱姍忍不住叉著腰,回了嘴。
昨天還一副溫柔體貼的模樣,怎麼才過一晚,他又變回原來那討人厭的嘴臉。
黑凱力整個人差點沒往烤爐栽下去,她竟然叫他……
「你叫誰‘豬頭’?!」
甩下叉子,俊臉的線條扭曲著,他怒氣沖沖地沖上前,準備對杜菱姍興師問罪。
「你想對號入座嗎?你……如果敢動我一根寒毛,就代表你承認自己是豬頭。」杜菱姍心一驚大叫不妙,拔起腿就往海里頭沖去。
他再怎樣可惡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而她卻口無遮攔地把私下給他取的綽號說溜了口。
「你再叫一次看看,信不信我會把你丟進海里喂鯊魚——」他的腿很長,兩三大步就要追上她。
「我懶得理你……停!你別再過來了。」
沖入淺灘,她的身子一伏,穿著黑色比基尼的曼妙身子,像魚一樣沒入海中,往遠處悠游而去。
「你等著瞧,我不會放過你的。」黑凱力咬牙低咒。
斑大精健的軀干矗立在淺灘上,潮水忽起忽落地淹沒他的大腳丫,一雙黑色的眸子,迸射出異常炯亮的光芒,深沉的目光鎖住那在海里悠游的動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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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了兩個多小時的泳,她累了。
拖著興奮卻疲累的身子上了岸,白色游艇不知何駛離了。這代表喬拉奇回去了,小島上又剩下她和黑凱力兩個人。
一想到兩人要獨處,杜菱姍竟莫名地緊張起來。
真奇怪,平時他在公司那樣凶惡無理,她一點都無懼于他,甚至還膽大包天地反抗他,可怎麼現在卻怕起他來了。
懊惱地抓下盤在頭頂的發絲,濕透的長發像瀑布般瀉于雪白的頸側及迷人的粉肩上。
漂亮的雙腳踏在細沙上,午後的微風拂過頰邊,她刻意忽略在椰樹下大快朵頤的黑凱力,穿越過沙灘,往屋子里走去。
「你肚子不餓嗎?」從不遠處傳來黑凱力的聲音,讓她的腳步頓了頓。
早、午兩餐都沒吃,她不餓才怪。
轉過身,看著正在品嘗鮮美海鮮的黑凱力,以及放在盤子里的那只龍蝦,讓她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著。
「你在邀請我一起用餐嗎?」她手撫著餓扁了的肚皮,吞了一下口氣。
她不認為器量狹小的黑凱力會邀請她一起加入享受美食的行列。
「別把我想得那麼惡劣,我還不至于為了那麼一點小事記恨。」黑凱力了然地睨她一眼,比了比對面的位置。
「是嗎?!」杜菱姍在心里非常不贊同地嘀咕,他剛才那憤怒的表情簡直想殺了她。
不過不贊成他的話是一回事,腳步還是不听使喚地飛快往前方沖過去。
她餓慘了,沒力氣怕他、防他了。
俏臀往木椅上一擺,她非常不客氣地抓起半只龍蝦,不太優雅地剝著殼,大口地吃了起來。
真好吃!掀眸看著正仰頭灌啤酒的黑凱力,她也好想喝一口。
黑凱力喝酒的動作停了下來,眼角余光瞄向她。
「女人喝什麼酒,難看死了!」兩道非常有個性的濃眉擰在一起,他很主觀地說。
「男人喝酒就好看嗎?啤酒拿來,我要喝。」听听他說的是什麼話,準會氣死女性同胞。
細臂一伸,她向他討酒喝。
「很抱歉,這是最後一罐啤酒了,要喝明天請早,喬拉奇會帶半箱啤酒過來,準讓你喝到肚子撐。」他和她對視,從她眼中看見了她對自己的厭惡;這種眼神惹惱了他,他悻悻然地回道,仰首又喝起酒來。
「剩下的通通留給我,你不能獨吞。」沒有酒實在不過癮,她大叫。
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搶下他湊到嘴邊的啤酒,往自己的嘴里猛灌。
「你——」黑凱力愕然地瞪著空空如也的手,她的動作未免太粗魯、太霸道了吧!
「管他難不難看,我偏要喝酒,怎樣?!」她揚揚眉,對他低咒了一句,接著學他豪邁的喝法,仰起頭痛快地灌著冰涼的啤酒。
黑凱力從錯愕中回神,用手扒梳頭關。
「你的個性真差,不過是激你一句,就完全失控了。」他大笑起來,那笑聲真是刺耳。
「你才差勁,大豬頭。」她把啤酒罐重重地往桌上一擺,被他的笑聲氣得全身發起抖來。
她大聲咒罵起來,嘴唇上有一圈好笑的白色酒沫。
又一次被罵成豬頭的黑凱力,笑聲戛然而止,他的臉色一沉,下巴的線條繃得死緊。從來沒有人敢用如此囂張的態度和口氣對他挑釁,杜菱姍是第一個不知死活的人。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三翻兩次地挑釁我——」聲音從齒縫逼出來,他的額上出現好幾條可怕的黑線。
霍然從椅上起身,兩手撐在桌緣,高大的身軀俯向她,巨大的黑影將她整個人籠罩住。
杜菱姍震驚地睜大雙眼,她抬起小臉瞪著他那陰鷙的臉龐。
「你、你……別靠近我,再過來一步我就要喊救命了哦!」他這模樣真可怕,嚇死人了,她害怕得連牙齒都打起顫來。
吞了下口涎,駭然地挪動俏臀,她往木椅邊緣移動著。
真是可笑的威脅!黑凱力心里輕蔑地忖道。
他的嘴角斜揚,冷笑兩聲︰「你盡避叫吧,就算扯破喉嚨,也沒人听得見的。」
對她的警告充耳不聞,她挪動一下,他就往左邊移動一步,接著出其不意地捉住她的手臂,制止她想逃月兌的愚蠢動作。
「小人動手、君子動口。你若是君子的話就不該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動手又動腳的。」她掙扎著叫嚷,心想不逃跑的話,鐵定被他給生吞活剝,當成龍蝦拿到火爐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