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憤怒的步伐,她沿著游泳池畔快步離去。
「紫若,你別走——」雷少夫又追上來,企圖拉住她。「你如果不接受我的追求,我就繼續把緋聞鬧下去,我會鬧到你不得安寧過日。」受不了被拒絕的他,竟然惱羞成怒地要脅她。
可惡!耙威脅她。
雲紫若氣不過地猛然回身來面對他,在他不及防備時,使力地屈起膝蓋往他的胯間要害一擊。
「哇啊!」這一擊差點兒要了他的命。雷少失痛得彎身,兩手搗住,尖聲大叫。「痛——」
「雷少夫——這是你自找的。」看他痛苦的樣子,雲紫若樂得大叫,心中無限快感。
「你——好狠——」顫抖地揚起一手,他無力地指著她大罵。
「更狠的還在後頭呢。」雲紫若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抬起她那雙紫色的香奈爾高跟鞋,用力往他的小腿一踹。
「啊——」一聲尖叫從雷少夫的喉間逸出,尖叫在一聲噗通落水聲之後停止。
喔哦!當紅的偶像歌手被女人踹落到泳池里——
活該!
???
影藝報頭版訊——
當紅偶像歌手雷少夫打算砸下兩億元購下豪宅「麗景山莊」,據其經紀人透露,此間豪宅將登記在雷少夫的新歡雲紫若名下,雲紫若一夕之間從、麻雀變鳳凰,身價暴漲兩億元——
什麼跟什麼嘛!她連兩塊錢都沒撈到,哪來的兩億元身價?
這個該下地獄的雷少夫,竟然又對外發布不實消息。看來,昨天將他推落泳池的那一招教訓不了他,他是非得到她不可了。
惱怒地丟下手中的報紙,雲紫若打了一圈方向盤,駕著車子轉進仁愛路上,直駛大約半里路就到了她分司。
喝!公司大樓的門前意然擠滿了記者,看來這則緋聞發燒得讓人頭疼。
老天!她好不容易從自門前月兌困,現在又遇上了這一堆人,她就算插翅也飛不進分司里去開會。
雲紫若從皮包里拿出墨鏡戴上,方向盤又打了好幾圈,她得趕在記者發現她之前離開這里。否則等一下被他們給發現,她就慘了。
才剛把車子順利地轉進反向車道,成群的記者們似乎在這時眼尖地發現了想竄逃的她。
喔哦!他們手腳真快,竟然飛車過來了。
懊死!雲紫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力踩下油門,逃了再說。
不幸的是,現在正是上班時間,交通尖峰時刻,所以她的車子才行駛不到五十公尺,就被迫困在擁擠的車陣中。
雲紫若緊張地從後視鏡瞧了一瞧——有人扛著攝影機下了車,直接用步行殺過來了。
媽呀!再繼續被困下去,她鐵定會被這群無聊的記者們給逮到了。
她對這群狗仔記者沒轍,更懶得浪費唇舌和他們交談。雲紫若懊惱地迅速把車子移到路邊,然後飛快地抓起皮包下了車。
在記者圍過來之前,她用跑百米的速度穿越車陣跑向對街的巷弄內。幾個拐彎,她順利地來到信義路口。
在一處不顯眼的地方,她揚手招來一輛計程車,打開車門,一躍而上。
「快開車!」一上車,她便急著催促。
「小姐,請問到哪里?」計程車司機馬上踩下油門,非常有禮地問她。
雲紫若回頭看看那些緊追不舍的記者,心里迅速盤算著該逃到哪里去——
此時她轉念一想,似乎打從回台灣後她就沒動過皮包,于是連忙翻開皮包一看,確定她的護照和簽證都帶在身上後,她毫不考慮的說出她的目的地。「中正機場。」
她打算到紐約去投靠小妹,或許她現在趕去還來得及趕上老爸和老媽到歐洲十六日游的行程。這趟旅行是她的妹夫,也就是單伊漢出資的,她想……她若向妹夫提出同行的要求,他應該會答應吧?!
???
紐約。
「第五大道」已不是一個單純的地名,流行時尚、名門淑媛、貴族雅痞,都可以是這個地名的同義字。只有世界當紅品牌才能在第五大道上搶得一席之地——如Tiffany鑽飾、Prada精品、Steuben水晶、Versace名牌服飾、Gucci等,幾乎所有叫得出的名牌,都可以在這里找到。
這條大道是夢幻瑰麗的美國夢具體的實現。
雲紫若踽踽獨行于第五大道上,她漫無目的地走著,無聊地看著各家名品店的櫥窗設計。
單伊漢和小舞到希臘去度蜜月去了,而老爸和老媽也已經在前往歐洲的途中。她晚了一步,現在自己一個人「孤苦無依」地在紐約街頭流浪。
這下可好,她為了逃開那些窮極無聊的記者們,在一時無法可想的情況下,再度飛來紐約。可是到了這兒,她想投靠的人卻全都跑光了。
懊怎麼辦?台灣歸不得,她一回去,鐵定又成天和記者們玩你追我躲的游戲。而該死的雷少夫也可能會再來騷擾她,所以這段時間她還是得避著點,免得麻煩纏身。
但是,此刻只身在紐約,人生地不熟的,該找誰投靠去……截至目前為止,人選只有一個,就是——單伊陽。
炳!真是笑死人了。兩天前她才從他的懷中落荒而逃,而現在卻「走投無路」的得去投靠他。
天意,這絕對是天意!她注定和這個男人糾纏不清。
雲紫若彎身月兌下高跟鞋,讓走得發酸的腳能得到舒展。赤著腳,她泰然自若,瀟灑率性地走在第五大道上。
路人投以怪異的目光盯著她看,她毫不以為意地舉起拿著高跟鞋的右手,揚了揚——
「Taxi——」
第七章
站在雕花鋼門前,仰頭看著眼前這棟歐式建築風格的豪宅,雲紫若鼓起勇氣按下電鈴。
突然來造訪好像太唐突了,可是雲紫若已顧不得矜持了,她可不想獨自一個人流浪在紐約街頭,只好硬著頭皮來找單伊陽。
門內似乎沒有任何動靜——他該不會也「恰巧」不在紐約吧?!
雲紫若哀怨地看著偌大靜寂的庭院,心里盤算著干脆爬牆進去好了。
抬頭一看,這圍牆不高,她爬得過去。
念頭一定,她把手上的高跟鞋往里頭一拋,然後抓著牆上的藤蔓,用力地往上攀爬。
嘿咻、嘿咻!
當單伊陽提著皮箱,終于出來打開大門時,他看到的就是這幅「美女攀牆」的畫面。
他以為是他向計程車服務中心預約的車子到了,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卻是雲紫若那抹美麗的身影——
「你打算‘擅闖民宅’嗎?」單伊陽失笑地睨著赤腳爬牆的雲紫若瞧,他彎身拾起躺在草地上的高跟鞋,對她揚了揚。
「啊——」單伊陽突然出現,害得雲紫若嚇得松手跌落在地面。
著地,她摔下來的姿勢不太雅觀。
「紫色的。」不是他故意偷窺,而是單伊陽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看見她窄裙下的底褲顏色。
「!」雲紫若窘得臉蛋脹紅,她趕緊把微張的兩腿收攏,氣極敗壞地咒罵他。
「你是在形容我床上的表現嗎?」放下手上的皮箱,他跨步來到她的身前,半蹲來和她面對面。
去!雲紫若在心中低啐一聲。
「你要出遠門?」她紅暈著臉,眸色不安地看著他身後的那只銀灰色的旅行箱。
「本來是的,可是現在……不必出門了。」他挑起眉,詭異地咧嘴對她笑著。
「因為你已經出現了。」
對于她的出現,他的喜悅大于震驚。三天前,在歡愛過後,她竟然趁他不備時逃走了。對于她的不辭而別,他感到憤怒卻又莫可奈何——僅僅愛了她一回,他就不可自拔地深深戀上了她,他不打算放她走,決定非要把她拐進禮堂結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