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羅帳內,細柔的嬌喘聲不斷,耶律常焰嘴角那得意的弧度愈揚愈高,胯間緊繃得不到紓解的也愈來愈疼,今晚,他可能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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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乍現,些微的亮光透進艙房里。
水芙蓉翻了個身,當尖鼻撞到一堵堅硬寬闊的胸膛時,她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啊——」張眸撞進兩潭深幽帶著戲謔笑意的黑眸中,她霍然想起昨晚所發生的一切。
還來不及驚喊,她的唇已被他欺下來的豐唇給擄住了。
「我的芙蓉花兒,昨晚睡得可好……」深情的吮吻之後,他醇厚的嗓音輕輕揚起動听的樂章,那迷人的幽眸綻放著令人心悸的誘惑。
水芙蓉被他的眸勾去了呼息,屏息痴望他好久,才慌忙地回過神來。
「昨晚……」一思及昨晚,她轟地臉紅。
「你別擔心,昨晚我很有君子風度,並沒有染指你。」可惡的笑聲響起,他臉上的笑意讓她想宰人。
沒有嗎?!「以你如此過分的行徑能稱為君子的話,那全天下的男人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了。
「「你若不信,可以掀開毯子找找看床上有沒有落紅的痕跡。」他邊挑著眉,一邊故意誘她掀開薄被,好讓他能欣賞薄毯下迷人的春光。
落紅……他非要講得這麼露骨嗎?
「你不起床麼?」絕俊的臉上表情邪惡得令人發指,水芙蓉沒好氣地問他。
「我等你一起起來。」慵懶地睨著她瞧,他可以想像薄毯下的嬌軀也泛著誘人的紅澤。
「我還想再睡一會兒,你別費心等我了。」
小手緊抓著被緣,她深怕一個閃神又被他給偷襲去了,看他那臉虎視眈眈,能不防著點嗎?
「也好,你就多睡會兒,昨兒晚你也累了。」看她那臉戒備,讓他真覺得自己像只惡狼。懶懶地說罷,他便掀開絲帳下了床。
瞪著他寬健的背,看他下床去,垂落下的絲帳阻去兩人的接觸,水芙蓉明顯地松了一口氣。
才剛松了戒備,他卻又突然揮開絲帳,還可惡地把兩面絲帳系在床柱上,讓他能一目了然地看見他果裎精健的胸膛。
兩名侍女替他穿衣,他那雙暗黑幽眸直勾勾地凝視著躺在床上一臉嬌羞的她。「請把床帳放下好嗎?」她說,目光不由自主地溜向他那寬健的胸膛。昨晚她在他身懷下嬌吟的畫面又浮上腦海。
她竟敢命令他?看來她膽子還真不小。
「你不喜歡看我的身體嗎?」他邪氣地說,可沒打算放下床帳,大方地讓她分享他這副強健的壯軀。
「我……」她愛死了這副健軀,但她能承認嗎?那豈不羞死人。「我想睡了,你愛怎麼就請自便,我可沒精神理會你。」翻過身背對一臉得意的他,她挫敗地閉上眼,打算來個相應不理。
不理人?!
「你不愛嗎?」他的口吻顯得挫敗。「看來我得下點工夫讓你更喜愛我的身體才行。」耶律常焰捉弄的輕嘆,他的話讓她背脊一僵。
她的反應烙進他的眼底,他狂妄地大笑,那笑聲震耳欲聾,刺耳得很。
「我等你一起用早膳,如果你睡太久的話,我可能會親自來侍候你起床更衣,還有……順便幫你找找床上薄紅的痕跡。」出艙房前,他撂下狠話。
懊死的,他分明是……
在耶律常焰離開艙房後,水芙蓉氣急敗壞地坐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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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常焰已經船頭等候許久。在他失去耐性準備下艙房去擄人時,水芙蓉這才姍姍來遲。
桃紅色的羅衫襯得她的清雅更媚幾分,耶律常焰凝望著那嬌麗的身影,眼中滿是贊賞。
船頭搭起了一個帳棚,用來遮陽的。雖然是早晨,但七月一早的驕陽仍熾熱得嚇人,就像他眸里那兩道永不會熄滅的火焰一樣。
半掩星眸,躲開他的注視,水芙蓉在侍女的帶領下,在耶律常焰的對面落了座。
「找到那抹落紅了嗎?」
才剛落座,這殺千刀的男人就問她這種問題。水芙蓉不禁為之氣結,好不容易才褪掉的紅潮又翻上兩頰。
瞪了他一眼,她保持靜默不理會他,兀自取起面前的小碗吃起了清粥。
「看你那失望的神情,恐怕是因為沒找到而感到非常可惜是吧!」耶律常焰心情極好,她的不搭腔並未影響到他的好心情。
又來了!「你沒別的話題可聊了嗎?」她又瞪他一眼,氣極地從齒縫逼出話。
「你想聊別的話題?」
「只要別扯上昨晚的事,其他話題都可以暢所欲言地聊。」
她沒好氣地應道。眼前的珍饌美食引不起她的胃口,草草吃了兩口粥,她便放下碗。
「不提昨晚的事……」那真可惜,他還想再逗逗她哩。耶律常焰惋惜地嘆氣。「那麼……聊聊你的經驗總可以吧!」他接著說。
「經驗?」
「你和男人燕好的經驗。」
這男人……該殺!「天下之大,你就沒別的話題可聊了嗎?」為何一直在她身上轉。水芙蓉俏臉脹紅的咬牙說話。
「我只想知道這事,其他一概沒興趣了解。」他聳聳肩,臉上掛著抹令人發指的邪佞笑意。
「很抱歉,關于此事我無可奉告。」火了,她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
然而,在她轉身欲離去前,他卻從背後好整以暇地丟下一句︰「我忘了你是處子,對男人當然沒經驗,所以才‘無可奉告’是吧!」戲謔的話語伴隨著笑聲,傳進她的耳中。水芙蓉氣咻咻地頓住了腳。
「你膽敢再笑一聲,我就殺了你。」她回身,沉聲地威脅他。
「要殺我!我隨時奉陪,只要你找得到機會的話。」他毫不畏懼。
「會有機會的!」她眼中閃起復雜的情緒。
「你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床上,我這個人只要一上了床,戒心就全沒了。」他望進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銳利地捕捉到那抹一閃而逝的情緒。
「是嗎?」她沉吟著。
「看你的眼神,似乎真的對我有著敵意,恨不得殺了我。既然想找機會對付我就別走,我很樂意陪你玩場游戲。」閑懶的嗓音在空氣中飄蕩。他的悠哉和她的嚴肅成了矛盾的對比。
「好,我就留下,你可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我對你可是有著不軌的意圖。」
腳尖輕點旋回身,她再度回到他面前落了座。
「我也要事先告訴你,我對你也‘心懷不軌’,我想得到你的決心無比堅定。」
耶律常焰豪放大笑,絕俊容顏自信滿滿。對她,他有勢在必得的決心。
第五章
從洪春橋穿過九里松林,遠望巍然的南高峰和北高峰,兩峰對峙爭雄,秀出群峰。
這是西湖有名的景色,「雙峰插雲」。
畫舫停泊在離洪春橋不遠處,耶律常焰正和一名美麗的女子站在橋畔聊天。
「當我從覺胤的口中得知你真正的身份時,我嚇了一大跳。」已懷有三個月身孕的綾晏梅,借口到市集購買胭脂水粉,單獨下了山來和耶律常焰見面。
她會來和他見面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急于知道這位遼國君主此行的目的。她憂心的是,耶律常焰會將她的夫婿——離開遼國的赫遙覺胤帶回遼國治罪。
若真如此,她將無法承受和夫婿分離的痛苦,她來向耶律常焰求情,央求他放過赫遙覺胤。
「不只是你會有如此的反應,我想任何一個中原人知道我的身份,大概都會像你一樣受到極大的驚嚇。」從綾晏梅的眸中,他看見了憂心。
「我所受的驚嚇絕對更甚任何人。」冷艷絕麗的臉龐有著極深的恐懼。
「你怕什麼?」信步踱向橋中央,倚在橋欄邊,他極目眺向泊在湖西岸的畫舫。立在船尾那朵美麗的芙蓉花兒,以手遮掩驕陽,視線往他這兒望來,兩人的目光交纏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