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宴會上遇見羅倩妮,我被她狠狠的教訓一頓,羅倩妮說那些緋聞都是記者們無中生有,至于……當年對你的誤解,我也全清楚了,你並沒有背叛我,是我自己被嫉妒沖昏了頭,才會忘記當時羅允中人在國外,你那晚去羅家只是向羅倩妮訴苦,你們一整晚在一起。」他抱住她,把她緊鎖在懷中,哽咽地娓娓低訴當年那段誤解,當時他年輕氣盛,嫉妒心太重又太過驕傲,才會輕狂地扼殺掉自己的婚姻。
倩妮全告訴他了……臧可嵐傻住,情況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段年少的事……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了。」誤會冰釋了,但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卻讓她不知所措,她該用怎樣的心情來面對他的悔意?
「可嵐,你不責備我嗎?我那樣對你,把你傷得體無完膚……」柯紹禹抬起眸來凝視她,眼底閃著悔恨的淚。
臧可嵐惶亂地搖著頭。「都……過去了,你就別再說了。」她如何怪他?要怪就怪彼此沒有廝守的緣分,他注定不是她的。
「你罵我啊!為何這種表情?你不在乎我曾經那樣傷害你嗎?」她那毫無波瀾的表情令他惶恐,她不在乎他嗎?
「傷害已經造成了,裂痕已產生,再責備你就能挽回一切嗎?」一顆淚從臧可嵐的眼角滑下,窗外下著雨,她臉上的淚也如雨絲般灑下,弄濕了他昂貴的西裝。
「只要你肯原諒我,一切都可以挽回——」他激切地吼道,听她的語氣,她好像決定要離開他似的。
能挽回嗎?那唐薇該怎麼辦?成為另一個被他拋棄的女人……
「不可能了,我們之間不可能了。」她推開他,離開他的胸膛。
「沒有不可能的事,只要你有心……」深怕她離去,柯紹禹緊張地把她拉回來。
臧可嵐淒然地搖著頭,掙月兌他。「我的心早就不在你身上了,在你不肯信任我的清白、執意提出離婚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就再也沒有你的存在了。」這份感情傷痕累累,如何能回到原點?如何能修復?
「可嵐,告訴我,我該如何做,你才肯原諒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樣不安過,他的心好恐慌,害怕她會執意離去,听倩妮說,她明天要和臧可容回法國,這一去可能不再回來了。
「我……要離開,請放開我。」她不知該如何回答,此刻她的心很亂、很亂,離開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臧可嵐要求他放開手。
「我再也不會重蹈覆轍,我放了你十年,也放逐了自己十年,從現在起,我再也不放你走,我不會把你讓給其他男人。」他緊緊抱住她,幾乎要將她揉進身體里。
「柯紹禹,你總是這麼霸道,你這麼做只會讓我更想逃。」他強烈的佔有欲和嫉妒心令她感到恐慌,那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不管你逃到哪里去,我都會把你找回來。」他說,語氣充滿威脅。
「這輩子,你只準愛我一個人。」
「柯紹禹,你的愛讓我感到負擔好重,這樣沉重的愛情再復合有何意義呢?往後只要你對我有一點兒懷疑,是不是我又會被你那輕鄙的言詞傷害得體無完膚?」臧可嵐無力地垮下肩,柯紹禹的手腕太強勢了,不管在事業上,還是在感情上。
柯紹禹的身體僵住了,他思索著她的話……
「我這麼做全是因為我愛你——」他低啞地說。
「你愛我就該信任我……」
「我發誓我會信任你,從今以後——」
「不要誓言。」臧可嵐舉起手搗住他的唇。「我們之間不再需要任何誓言了。」她抬起眸說,眼底是堅決的離意。
「可嵐——」柯紹禹無措地低吼。
「唐薇是個很好的女人,你不能辜負她。」她不會再回頭了,因為彼此之間的裂痕已經深到不可彌補了。
「我這輩子除了你之外,不會再娶任何女人。」他一再的認錯了,她竟然還是無動于衷,柯紹禹火了,他無法接受她的決定,他絕不會讓她離開。
「柯紹禹,我鄭重的告訴你,我臧可嵐這輩子會嫁給任何一個男人,但絕不會是你。」揚起小臉,她離意堅決。
「你休想帶著我的骨肉嫁給其他男人,我會——宰了他。」他強勢的威脅她。
「你盡避下手,你宰一個,我嫁一個,我倒要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能把全天下的男人‘趕盡殺絕’。」像他這種霸道蠻橫的個性,她如何能忍受的了?
轉過身,她打開房門,氣呼呼的就要離去。
柯紹禹一把拉回她,憤怒地把她摔回床上,用腳踹上門,他隨後壓上來。
「該死的!沒有我允許,你不準走出這里一步。」他脅迫道,單手將她抗拒的雙手擄住,置在頂上,密實地緊壓她。
「柯紹禹,你如果敢再強迫我一次,我就再也不給你任何機會……」她大叫,撇開臉不讓他踫,她受夠了他的粗暴。
柯紹禹頓住了,她說——她願意再給他機會……
「你是說,你肯考慮給我們復合的機會……」欣喜松開緊鎖的眉梢,他陰郁的神情豁然開朗,激動得俯下臉,在她唇邊大吼著。
看他那臉期待,臧可嵐的心悸動著。
「看在孩子的分上,如果你以後表現良好,我會考慮看看。」她說,故意裝得面無表情,一臉冷淡。
仿佛在瞬間獲得了救贖,柯紹禹幾乎喜極而泣。「以後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我發誓我一定——」他高舉起手。
「噓!別發誓,我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一句誓言。」她拉下他的手,阻止他。
許了誓言又如何?他曾誓言過要和她廝守一輩子,但一個誤解卻讓他輕易就拋棄了她。
「可嵐,對不起,我真不該——」她那語氣令他歉疚,他俯視著她,眼神好挫敗。那個在商場上強勢的男人,這時候全變了樣。
「別說了,都過去了。」她回避他的注視,掩下眉睫,她的心又開始對彼此的未來感到惶亂。或許彼此該分開一段時間來厘清這份混亂的感情。「我很累了,讓我回去吧!」
「今晚不要離開,就睡這兒好嗎?」他不會在這個時候放開她,深怕她會一走了之。
柯紹禹一改之前的粗暴,緊緊地、溫柔地覆住她的嬌軀。
「不行,我得回去……」她遠去法國的決定沒有改變,今晚不能再留戀他的懷抱,那會讓她心軟的想留下來。
「不行,說什麼今晚我都不會讓你走。」他知道她的決定,他得抓緊她,要不然她明天就會像風一樣消失了,「以後我再也不會放你離開我身邊一步。」
他像網一樣的雙臂,緊緊地抱住了她,他好愛她,在舞會上那一眼,他就愛慘了她。
第十章
一輛寶藍色房車在高速公路上狂飆,時速高達一百五十公里。
幾分鐘後,這輛車下了交流道,沿著寬敞的道路飆往桃園中正機場。
「七點十八分。」柯紹禹焦急地看了看表,表上所示的時間讓他急得又猛力踩下油門,他必須在七點半前抵達機場,要不然就攔不到臧可嵐了。
五分鐘後,他抵達機場,火速停好車,推門飛奔下車,緊凝著俊顏,狂怒地奔進機場,在寬敞的機場大廳里,他左右張望,搜尋著臧可嵐的身影。
懊死的臧可嵐,竟然趁他熟睡時悄悄離開公寓,待他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身旁的她已經人去「床」空,床側早已沒有一絲溫度。
來不及梳洗、換衣服,他穿著一身發縐的襯衫西褲,下巴的胡髭也沒有刮,就這樣,像個瘋子,駕車到處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