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下該變成這樣,他的事業全因為她的任性妄為而被整得即將倒閉,他的生活因她的出現而變得混亂。他不該踫她的,她是災難!是克星!是敵人!他千不該萬不該踫了她,更糟的是還迷戀上她!
「你後悔和我上床,可是你剛才的表現不是這樣的啊!」她的肩膀被他抓得好痛。
「我是被蒙去了心智,才會被妳誘惑,跟妳上床!」他欺,一雙黑眸竄動著駭人的怒焰,逼視著她。
「你屈服于我的誘惑,代表你對我有好感……」他翻臉的速度太快了,讓她感到無所適從,感到心慌意亂。
「好感?我可沒這樣的感覺,此刻我的心里只有悔恨!」他放開她,大手掄成拳,往床上重重一擊。
「你……對我真的沒有一丁點好感嗎?」兩道細細的娥眉緊擰,她的心好痛。
「真可笑,在妳用盡手段打壓我的事業之後,竟還奢求我對妳有好感?」他仰首冷笑一聲,此刻,空氣彷佛凝結。
「很抱歉,我並不是有意這樣對你,這一切全是我爺爺的主意。」歐陽蜜莉被他那臉森冷的表情嚇到了。
「是妳和歐陽武狼狽為奸,聯手把我整到這般淒慘的境地。」他瞇起細眸,惡狠狠地盯著她瞧。
說到他即將垮台的公司,他的情緒更是憤怒,滿眸怒氣。
「我……這主意是我爺爺決定的,不關我的事,你有何不滿找他去,別把氣出在我身上。」
「而妳,卻是頭號共犯!」
「我……我也是被逼的呀,你以為我喜歡這麼犧牲自己對你投懷送抱啊!」她很委屈地說,小手微微顫抖。
「對我投懷送抱是一種犧牲?」她這句話令段勻相當不悅,他的臉色更沉了。
歐陽蜜莉被他這陰鷙的眼神盯得心里毛毛的,趕緊改口。「也……不算是很大的犧牲啦,只是有點兒委屈而已。」她訕笑兩聲,用笑聲掩飾自己心中的失落。
她竟然說她委屈?段勻憤怒地狂笑一聲。
「哈,妳委屈?這真是太可笑了。該說委屈的人是我才對吧!我如日中天的事業莫名其妙地面臨垮台的局面,這整個事件的起因就只因為你們『歐陽集團』看中了我,你們不擇手段將我『段氏財團』所有的客源,所有資金周轉往來的信道全都封殺掉!你們這麼做,竟只是為了一個荒謬至極的目的--招贅。真是太可惡了!」他全身燃著可怕的怒焰。
看他這副火山即將爆發的模樣,歐陽蜜莉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
「我……想睡了,晚安!」
他的控訴讓她無言以對,她索性躺下床,轉過身,身體蜷著絲被,背對著他。
她閉上眼,心里想著他的控訴,一顆心不禁沉甸甸的……
「歐陽蜜莉,妳回去告訴妳那老奸巨滑的爺爺,我段勻絕不會對他屈服,就算我得賠上我的所有!」在歐陽蜜莉閉上眼時,背後又傳來段勻那堅決的聲音。「還有,妳別再白費力氣來色誘我,我和妳發生了親密關系,並不代表我屈服于妳,妳也不可能列入我妻子的人選之內……」
段勻雙眼緊瞅著她的背,厲聲言明了他的立場。他感覺到她的身體顫了一下,她的反應讓他的話停頓了下來,他考慮著該不該再繼續說下去。
他何必擔憂她的感受呢?他巴不得她趕快從他的眼前消失啊!
段勻揮去混亂的情緒,他又開口繼續說下去--
「我未來的妻子,必須有著高貴的氣質,良好的家教,優雅的行為舉止……」他說著。
歐陽蜜莉無語,默默听他說著……
現在這種女人可能要到外層空間去找才有!她在心中對段勻所開出的條件極度不爽地嗤之以鼻,芳心深深受了傷害。
為他而改變……
歐陽蜜莉一夜輾轉難眠,她在腦海里深思著這個改變的可能性。
她翻過身,側身看著段勻的睡容,听著他沉穩的呼吸聲,她很慎重地考慮著……
既溫柔又狂野--這是她對他的感覺,她很想永遠抓住這個感受,抓住這個男人,所以她才會認真地考慮為他做改變。
她若真改變了自己,那麼他是會驚喜地欣然接受,還是會賞她一個白眼,然後叫她回家學幾年基本禮儀再來……
這個改變可是個賭注啊!
思索著,歐陽蜜莉的眼皮漸漸沉重,她閉上了眼……
清晨,段勻準時在六點半醒來。
他張開眼,撇頭看了床側的歐陽蜜莉一眼。
她蜷著絲被,雪白的腿在絲被之外。她面對著他,睡得很沈,睡容像個小嬰兒,天真而毫無心機。
長長的睫毛掩蓋住那美麗的明眸,俏挺的鼻子,紅潤的菱唇。這張容顏很美,引起了他心底某些異樣的感覺,而昨晚的火熱纏綿,正是點燃這份情愫的源頭。
好奇怪的感覺!
好象某部分岑寂已久的細胞,豁然蘇醒過來的感覺。
段勻把目光放在歐陽蜜莉臉上良久,一直移不開視線,直到她發出一聲囈語,他才收回這愈趨貪婪的目光。
下了床,取來拐杖,他進到浴室沖洗、整裝之後,便準備要出門。
但在踏出房門前,他又轉身回到床邊。
他思忖著……他該不該把公寓的鑰匙留給她。
留給她等于是應允她在他公寓進出,讓她更肆無忌憚地搗亂他的生活。
他怕死了她的糾纏,所以這把鑰匙絕不能留!
他待會兒還要到樓下去找警衛上來,讓警衛來把她攆走。
念頭一定,段勻迅速走出客廳,打開大門要走出去--
但,他的腳步躊躇了。
他無法用如此無情的手段對待她。
站在門中央,段勻煩躁地扒了扒頭發,他此刻已陷入兩難的掙扎……
把鑰匙給她,或是不給……
若不給她鑰匙,那她在無法自由出入公寓的情況之下,她會不會選擇關在公寓里一整天,然後把自己餓得前胸貼後背,這樣一來豈不糟蹋了她那副魔鬼身材?
思索著這個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段勻還是心軟地從抽屜取出了備份鑰匙,放在床頭。
「天殺的,他干麼管她的死活啊!」用力地丟下備份鑰匙,他心情極度不爽地步出房間。
第六章
為段勻親手做早餐,這是她步入賢慧女人領域的第一步。
但,當她終于睡飽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段勻和他那枝相依為命的拐杖都已經不見了蹤影,床側已沒有昨夜纏綿的溫度,只躺著一把冰冷的鑰匙。
他留下鑰匙給她,這是代表他願意收留她在這里,繼續執行招親的計劃嘍!?這樣的進展大大的提升了歐陽蜜莉的信心。
她想要為他改變的念頭就此篤定!
忍著身體的酸疼,她慢條斯理的下了床,進到浴室沖洗一番,然後從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件火紅色的露肩洋裝,她把這件性感的洋裝拿在身上,站在穿衣鏡前比了比--
這洋裝太露了,不適合高貴優雅的女人穿,她把洋裝丟回箱子里。
她要找一件適合的衣服來穿,跪在行李箱前,歐陽蜜莉把里頭的行頭像挖寶似的一件一件全都給挖了出來。
這件肩膀太露、那件裙子太短。這套質料太透明,里頭的內衣都瞧得見,那套是中空裝,露出肚臍又太過惹火……
一件一件不合宜的衣物全被歐陽蜜莉否定、淘汰,丟在床上、地板。天,她的衣服沒有一件合適的。
看來,她得重新置裝才行。
嗯,就這麼辦,既然有心意改變形象,就改變個徹底。她這頭被陽光照得燦爛的紅發也得把它恢復成原來的色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