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接近清晨,他倆才回到旅店。一進房間,她頭一沾枕,便沉沉地睡去。
在斐若彤沉睡之中,窗外的天色漸由曙亮變為暈黃,一天就這麼過去了。當斐若彤從睡夢中清醒來時,天色已近黃昏。
「終于醒了?」在斐若彤張開眼的那,川介浩司那沉厚的嗓音乍現于她的頂上。
從昨晚進房來,川介浩司便一直陪在斐若彤身邊。他躺在她的身側,支手撐著臉頰,帶笑的雙眸凝視著她沉靜姣美的睡容。
「你……怎麼睡在我房里?」斐若彤驚訝地瞪視著川介浩司那俊朗的面孔。
「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妳怎麼會睡在我的房里?」
川介浩司斜睨著她好整以暇地回道,探出手,替她把垂落在頰邊的一撮青絲撥開。
「這是你的房間?」
斐若彤從床褥中跳起,她坐在床褥上,慌亂地環顧著四周。這兒的確不是她的客房,放置在一旁的男用公文包可以證明這一切。
「我怎麼這麼胡涂,竟然睡在你的房間。」
她懊惱地說著,她記得早上回來時,她一沾枕便倒頭睡著了,根本就沒去思索她進了哪一間房。
跟他睡覺是胡涂?這女人講話還真是不留余地。
「妳不胡涂,是聰明過了頭。」川介浩司沒好氣地說。
斐若彤當然听得出他話里的慍怒。
「我如果夠聰明的話,就該離你遠一點,我們兩人實在不該做出這樣的事來。」她說道,此刻惶然的情緒是昨晚月兌軌的激情所造成的。
她和妹妹的未婚夫發展出曖昧的私情,這樣的行徑簡直就印證了大媽柳雅青的話,她說她的身體里流著和母親一樣的血液,專門以勾引別人的丈夫為樂。
她是這樣的嗎?
不!她不是!
她和浩司是真心相愛!
「若彤,別說這些掃興的話。此次難得的假期,我們應該拋開顧忌,好好玩一玩。」川介浩司沉聲打斷她的迷思。他霍地翻身起床,一把將她從床褥上抱起。
「要去哪兒?我可以自己走。」他說的沒錯,這是一次難得的假期,她應該把顯忌全拋開,放開心胸好好玩一番。
「我們泡湯去,昨晚把妳累慘了,泡一泡湯會令妳舒服些。」他抱著她,出了房間,往浴池前去。
「也足……是啊,昨晚我……累慘了。」
想起昨夜的激情,她的臉就一陣燒燙。她偎在他的胸膛,回答的聲音細如蚊蚋。
川介浩司低首用眼角覷著她緋紅的美麗容顏。
「待會兒,還有得妳累的了。」他用炙熱如炬的眼神挑逗她。
斐若彤聞言,大大地倒抽了聲氣。
「你……還想要?」她驚恐地瞪視他;昨晚一整夜的纏綿,還不能滿足他嗎?
「我想要妳,無時無刻都想要妳,恐怕一輩子都要不夠妳。」他很鄭重地響應道,唇角一句,綻露出一個非常曖昧的笑。
斐若彤被他這曖昧的話惹得羞窘萬分。
「你真是不知足耶!」她羞怯地嬌斥一聲,把臉深埋進他的懷中,不敢面對他。
「如果妳能用昨晚的熱情響應我,我想我比較能滿足吧!」她的羞澀惹來他的大笑。
他發現,他不可救藥地愛上了她干練、冷漠的面具底下的羞怯和狂野。
☆☆☆
四天的假期,在兩人不設防的激情中,很快地就過了兩天。和前一晚一樣,整個晚上,川介浩司饑渴地需索著斐若彤嬌女敕無瑕的胴體。
第三天的清晨,天光微現。
由于前晚川介浩司沒有給她太多的睡眠時間,所以斐若彤在美麗的清晨里還沉沉睡著,完全未察覺香嵐溪另一面迷人的誘惑風情。
「起床梳洗了,小懶貓。」
斐若彤感覺耳邊昨開一聲吆喝,她緊隨著被拍了一下。他的掌輕輕撫模著,那撫模的力道充滿了挑逗意味。
哦,別又來了!斐若彤羞澀地低嚎一聲。
「川介浩司,你不能再踫我了,我快被你那過度強盛的精力給折磨死了。」她抓住他不安分的手,低聲厲喝。
「如果不要我踫妳,就趕快起床,我們要出門了。」他不舍地抽回手。要不踫她恨難,誰教她一副活色生香、秀色可餐的俏麗模樣。
「要去哪?還有比這兒更美的地方嗎?」斐若彤飛快地從床褥中起身,膩進川介浩司的懷里,很感興趣地問道。
「我們去茶臼山,從山上俯瞰腳下的高原台地,又是另一種奇景。」他趁勢把她攬進懷中,低首火熱地吻上她嬌懶的玫瑰唇瓣。
她吻起來,像清晨里第一朵綻放的攻魄,好甜好甜,讓他舍不得放開她,好想就這麼吻到天長地久,吻到紅葉飛落。
他不想放開她,但將盡的呼吸讓他不得不放手。
「老天,我又想要抓了。」他戀戀不舍地放開她的唇,頭抵住她的額,熾熱的呼吸噴旋在她的鼻上。
斐若彤臉蛋酡紅,急喘著氣,他吐納在她鼻尖的呼吸令她心跳開始加速。
「哦,別又來了,我真的招架不住了。」斐若彤捶了一下他肌肉糾結的胸膛,嬌喃著向他求饒。
川介浩司仰頭大笑。
「沒想到妳也有向男人求饒的一天,我以為向來只有男人被妳踩在腳下的分哩!」
她在商場上強硬干練的作風和此刻嬌羞求饒的模樣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別。
「哪天我會讓你感受感受我把你踩在腳底下的滋味。」
得了便宜又賣乖的男人!斐若彤在心中低聲謁罵,她一把推開他,進了浴室梳洗。
「不用感受了,我已經在妳腳下苟延殘喘整整三年了。」川介浩司咕噥的抱怨聲從床榻間傳進斐若彤的耳中。
斐若彤看著鏡子,低低笑開了美顏。
第六章
四天的光陰飛快的從指問消逝,甜蜜的假期結束了,未褪的激情余溫留在美麗紅艷的香嵐溪畔,現實和理智又重回斐若彤的心中。
斐若彤和川介浩司並肩坐在舒適的機艙里,這架斐文納所有的私人豪華客機,正由名古屋起飛,降落地點為芝加哥。
斐若彤俯瞰著窗外層層雲霞,回家的路更近了,但這份回家的感覺卻令她感到恐慌、感到罪惡。
「浩司,這四天我很快樂,謝謝你。」百般思慮後,她深吸了一口氣,刻意用著冷淡的口氣對川介浩司說道。
謝謝?這意味著什ど?
川介浩司听出了她話里的不尋常。
「沒有你和我同行,就沒有快樂可言。」川介浩司把謝意丟回去給她。
斐若彤蛾眉輕蹙。「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嗎?」她低語。
「完全不明白。」他沈聲應道。
「我的意思是,四天的快樂已經過了,我們該把一切感覺都回歸原點。」斐若彤轉回美眸對著他說道,她的臉上平靜無波,內心卻很痛。
她驚覺自己竟在這短短的四天內愛上了他,不管心和身,都深深眷戀上了他。
「該如何回到原點,我可敬可佩的秘書小姐,請你教教我,好嗎?」斐若彤的話讓川介浩司感到極度憤怒,他咬牙切齒地說。
「一切……就當做沒發生過。」斐若彤苦澀地說道,她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所有的一切就當沒發生過?沒想到這樣的話她也說得出口。
「很抱歉,我辦不到。這四天是我這輩子最美好的回憶,要我當做沒發生過,除非我死!」
川介浩司臉上的線條繃得死緊。他憤怒地望進她清幽無情的眸底,執著的眼神很明白地告訴她,他不放手。
「浩司,請別這樣,算我求你,求你把那這四天的回憶全忘了吧。」斐若彤難受地向他祈求。
道德的包袱讓她不得不恢復理智,她不能再和川介浩司糾纏下去,她怕會東窗事發,到時候她將受斐氏家族所摒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