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若彤推了推金邊眼鏡,她非常有效率地從計算機里調出檔案,然後把行程表打印出來。
「這次的行程有點緊湊,主要是因為我們必須趕在你和若雅結婚的日子前回國。」
斐若彤將行程表遞給川介浩司,向他解釋著行程緊密排定的原因。
「我了解。」川介浩司接過行程表,淡淡地說。他的目光掃過行程表,眉心微微皺攏。
「有問題嗎?」斐若彤問。
「這行程不只是『有點』緊湊,而是『非常』緊湊。」川介浩司提出他的意見。
「是嗎?我倒不覺得。」斐若彤不贊同應道。她對工作有著一股狂熱,處事作風向來果斷而明快,所以這樣的行程對她來說,是最有效率的安排。
「以妳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用來工作的個性,妳當然不覺得緊湊。」川介浩司沒好氣地說。
經過了昨晚,他很清楚自己已無法再以如同往常一樣的態度和她共事,他認為她也是如此。沒想到一早見到的,卻是她那好似沒事的淡漠神情和生疏的態度,讓他不得不隱藏住自己的情緒。
他自認他很能處理、壓抑自己的情緒,多年的護衛生涯讓他懂得冷靜自持。但很吊詭的,她這句響應,挑動了他的情緒神經。他一直隱藏得很好的情緒脈動,在此刻迸發。
「請別把私人情緒帶到公事上來。」
斐若彤是個理智的女人,她非常清楚川介浩司不快的情緒所為何來,她完全無顧于他的顏面,一針見血地指責他。
「我有私人的情緒,代表我有感情,不像妳,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自從昨晚她拒絕他的好感之後,他便一直記仇到現在,只好很小人地批評她。
這種心態很要不得,但他就是壓抑不住地想批評她。
「我的冷冰冰是針對特定對象的。」斐若彤不甘示弱地頂回。她轉過身子,優雅高傲地回到她的座位前
「你所指的特定對象,是每個對妳表示欣賞的男人?如果是這樣,我看妳這輩子是沒男人敢要,嫁不出去了。」
川介浩司又是一句冷冷的批判。他雙手交疊在胸前,臉上高傲的神情不下于她。
想起昨天她那些話,他就一肚子火。他不過多看了她幾眼,她就表現出一副被性騷擾的模樣,恨不得向全世界的人宣告他是個「不貞潔」的男人。
「我就算沒男人要,嫁不出去,也不會和有婚約的男人有牽扯。」
斐若彤可不是那種輕易就被擊倒的人,她的還擊能力很強,嘴巴就像把犀利的剪刀,一反擊常令人招架不住。
她的影射擊中了川介浩司的要害,他一張臉死凝著。
「就算是擁有自由之身的男人也不見得會看上妳,男人一見到妳那正經八百的模樣,不退避三舍才怪。」
川介浩司氣極敗壞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忙著桌子對她吼道。
「川介先生,請你保持你的風度,別做人身攻擊。」斐若彤只是回以冷冷的一句話。
她的心底開始懷疑,以前那個冷靜過人的川介浩司根本是偽裝的,否則為什麼才短短一個晚上,他的性情全變了,該有的風度也不見了?
川介浩司快氣炸了,他直想摘下她那冰冷的面具,引出她的真性情。
念頭一定,他動怒地飆到她的面而,探出鐵臂,使勁的把她從椅子上撈起來。
「有沒有男人警告過妳,妳這張嘴很需要被教訓!」他從齒縫中狠狠地逼出話來。
「我沒給過男人這樣的機會。」斐若彤不怕他的怒氣,她揚起下巴,冷冷地應道。
懊死的!川介浩司被她這樣高傲的態度惹毛了。
「那我真是幸運,竟然有幸替所有被妳嘲諷過的男人教訓妳。」她該受教訓,不然她這張伶牙利嘴不知又要傷害多少男人的尊顏。
話甫歇,他扯掉她鼻梁上那副礙事的眼鏡,唇惡狠狠地封住了她的。
斐若彤來不及意會,便被他那張冷毅的唇給攫獲。她瞪大了雙眼,眼中淨是張狂的怒意。
「該死的,可惡的你,放──開──我──」
她的唇被密實地封住了,她不能言語,只好用眼神來回擊他粗魯又野蠻的行徑。
「不放!」
川介浩司挑釁似地挑眉,他更用力地蹂躪她的雙唇,這個吻純粹是在懲罰她,不帶一絲感情。
「唔……」斐若彤舉起雙手欲推開他。
但被川介浩司烴易地制住。
「唔……」她掙動著身軀。
川介浩司索性把她推倒,將她壓躺在桌面上。
他的身體壓向她,掠奪的唇略略放松了些。斐若彤乘勢張口回罵,但她的唇瓣一開啟,隨即被川介浩司霸道的舌尖攻陷。
他的舌尖長驅直入的攻進她的口中,勾逗她生澀的小舌。
「老天──」
一聲驚呼從斐若彤的口中逸出,她驚覺自已的理智竟然被他這粗暴的吻給誘拐去了。
她……竟然喜歡他的吻?!
「老天──」又一聲驚呼,但這次出自于川介浩司的喉間。「我沒想到冰冷的妳,吻起來的滋味足這麼甜美。」他放緩節奏,贊嘆地品嘗著她的甜蜜芳津。
這個吻從粗暴的懲罰逐漸變為溫柔的品嘗,這由快而慢的節奏讓兩人都渾然忘我。
川介浩司的怒氣沒了,斐若彤的理智也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兩唇饑渴地狠狠纏綿著,川介浩司的掌隔著絲質襯衫和胸衣,揉撫著她柔軟的雙峰。
這樣的不能滿足他內心狂野的掠奪,他想要更多,大掌往下探索游移,經過她的平坦小骯,縴細的腰,來到她的兩腿之間。他拉開她長褲的金質拉煉,隔著蕾絲底褲,著她的腿間那令男人黃張的柔軟禁地。
「哦……」
斐若彤無法自持的隨著他的而申吟,陌生的激情觸感由雙腿之間傳達至她的全身。
斷斷續續的破碎申吟聲,讓辦公室內的溫度高張,氣氛變得詭異……
「砰!」
突地,檔案夾跌落地板的響聲打斷了這個互相吸引的魔咒。
理智重回斐若彤的腦中,她駭然驚恐地倒抽了一口氣,用力地推開了疊在她身上的川介浩司。
她氣喘吁吁地對他扯聲嘶吼︰「川介浩司,我鄭重警告你,你如果還想要我這個得力助手的話,就別再對我做出如此矩的行為!」
大吼之後,她憤怒地奪門而出,離開了這個混亂的現場。
☆☆☆
斐若彤雙手撐在洗手怡前,她看著鏡中的陌生的自己──
她的眼鏡被川介浩司奪去了,那總梳得整齊的發絲變得零亂,擦著粉色唇膏的薄唇瓣變得紅腫,她的兩頰發燙,臉色酡紅,呼息加劇,衣衫不整……
她這個樣子就像……就像活生生被蹂躪過的浪蕩模樣。
天!川介浩司怎麼會對她做出這種舉止,而她又怎麼會臣服于他的挑逗之下!
他不應該這麼做,而她更不應該!
他是斐若雅的未婚夫,即將成為她的妹婿,他們之間這樣的關系做出這樣的行為,在道德、在禮教上都不被允許。
罪惡感充斥在斐右彤的心中,她懊惱而自責地掩面縴悔著。
在同一時間,辦公室里──
川介浩司雙手撐在桌面上,他的目光緊盯著被斐若彤甩上的門。
斐若彤離開前的嘶吼聲還回蕩在他的耳邊,那威脅的話令他感到憤怒和不安。
她警告他,不準再對她有所不軌。但這……他恐怕是做不到。
因為從剛才那一吻中,潛藏在他心中的愛戀情潮,全被她那柔女敕的唇瓣給喚醒了。
她雖然極力用冰冷的面具來掩藏她自己,但方才那唇瓣的那,他可以強烈地感受到地無窮盡的熱力,她的響應是狂野而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