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想他!任朵兒揮去了腦海里的想象,揮去了心痛的感受,她全神貫注,想著即將開拍的戲。
「預備,五、四、三……」
這陣倒數聲讓任朵兒的心狂跳了一下,也讓唐恩的心突地糾結了起來。
唐恩聚精會神地看著眼前正親密擁抱的男女王角。他兩人擁抱的動作看在他的眼中,仿佛是對親密的愛侶。
外頭謠傳他兩人拍拖的緋聞是真的嗎?
這猜測令唐恩感到不快,他隱忍著胸臆的護意,兩眼冷凝著駭人的陰騖,瞪著強納森放在任朵兒水蛇腰上的雙手。
「三、二、一、開始!」開拍。
「吻我。」正式入戲,任朵兒星眸半掩,送上紅瀲唇辦。
「你不後悔……」強納森卻裹足不前,他擔心無法控制這一吻可能引爆的激情。
「我愛你,怎麼可能後悔。」任朵兒踮起腳尖,更加貼近男主角強納森,他們緊緊相擁著。
唐恩俊眉緊擰,手握成拳,護意已然明顯地顯現在他俊逸卻冷騖的臉龐上。
他在心中告訴自己,不能在意,這只是該死的一場戲而已。
「我也愛你。」強納森俯下臉,在任朵兒耳邊低喃。
任朵兒的深情告白,撤除了他心中最後一層顧慮。他必須馬上擁有真實的她。
他強烈地想要與她合而為一,就在此時此刻。
這火熱纏綿的畫面,看在唐恩的眼里,讓他簡直嫉護得要抓狂。
再看下去,他真的會抓狂!狂猛的妒意驅策著他的腳步,他昂首邁開大步,一臉怒意,步到正在拍攝中的鏡頭內。
「該死的,你給我放開她。」他大吼,一把揮走強納森的狼手,然後猛力的扯開兩個人的距離,順手把任朵兒敞開的襟口和裙擺拉緊。
他不容許任朵兒衣衫下的風情,被任何一個男人看見!
「怎麼會這樣?」
唐恩硬生生地阻斷了拍得正順利的戲,惹來現場所有工作人員一陣錯愕。
包括合伙人羅杰和導演在內,大家都噤聲不語,不敢有任何意見,只得面面相覷。
「有新聞嘍!」而記者群們,則是興奮得抓緊即將發生的緋聞脈動,調著相機的最佳焦距,開始搶拍。
被霍然拉開距離的男女主角,各自驚愕地瞪視唐恩。
「你這是做什麼?」強納森非常不滿地質問唐恩。
「做什麼?我告訴你,你沒有資格問我這句話。明白嗎?」唐恩憤怒地回應強納森。
唐恩出面阻撓,導演和執行制作都不敢吭聲,哪輪得到他來質問。
而後,唐恩轉首把目光瞥向任朵兒,眸瞳中充斥了怒意和妒火。他的眼神好似在指責她,她給他戴了綠帽子。
他憑什麼用這種眼光責難她。任朵兒不甘示弱地回瞪他。
他和她的眼神在空中交會激戰,在幾秒鐘後就分出了勝負。
「你——被換角了。」他看著她,用著不容置喙的口吻,鄭重地當眾宣布。
換角!他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把她好不容易才實現的夢想給毀了。
「請你把換角的理由說出來。」她憤怒地對他吼叫。
「我就是決定要換角,不需要任何理由。」他冷冷地回道。
話落,他一把將她從床墊上扯起來,將憤怒的她拉進一旁的休息室內。
砰!他甩上了休息室的門,門一闔上,任朵兒即被他壓在門板上。
「你憑什麼將我換掉?」任朵兒狂怒地迎視上他,極度不解地大聲質問道。
這個角色是她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沒想到戲才剛開拍,就面臨被換角的悲慘命運。
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憑我是這部片的制作人、出資人兼出品人,憑我——不允許你發浪地勾引男人上床!」唐恩陰駭的俊臉欺近她,粗喘的惱怒氣息撲旋在她鼻前。
「唐恩先生,你是可以以你大老板的身分來換掉我的角色,但你卻不能用這種可笑的話來指責我發浪勾引男人,我這是照著劇本、照著導演的要求在演戲。」
「演戲?」未免太入戲了。唐恩護怒的眼神一斂,嗤笑一聲。「我就是看得夠清楚,才會出面阻止你繼續發浪。」
她發浪?在他帶著女人回房間讓她難堪之後,他竟然反過來指責她對男人發浪?
「你——可惡──」不堪平白受辱的激動情緒,讓任朵兒憤怒地揚起手,掌了他一個清脆的巴掌。
這個襲擊沒有成功,唐恩很準確地制止了她的攻擊。他緊抓住她的手,抓得很緊、很痛,幾乎要捏碎她的皓腕。
「別再有這種舉動,下然後果自行負責。」他厲聲警告她。
「我偏要!」任朵兒才不善罷罷休,她又揮起另一手。
再次,她又被唐恩給制住,他制住她的雙手,還制住了她整個身體。
「這是你自找的。」話一落,他俯近她,充滿懲罰意味的唇吻上了她。
「下要踫我!」她發怒地拒絕了他霸道的踫觸。
「我——偏——要!」他使勁地蹂躪她的唇。
「不要踫我。」她再次拒絕,用齒嚼咬他霸道的唇辦。
「我偏要!」他狠狠地吮住她的抗拒。
這一吻來得突然,來得猛烈,令任朵兒無從招架,開始軟化了胸口的怒氣。
從帶有懲罰意味的深吻,到怒焰漸息的淺吻,唐恩的唇不再那麼粗暴。他的唇變得輕柔,變得深情而充滿下舍的眷戀。
這一吻,厘清了他心頭懸系多日的疑慮,厘清了他對任朵兒已經發酵的感情……
他終于正視了自己對任朵兒這份月兌軌的狂烈愛意。
在這一刻,他想明白了,她曾經要求過的,他願意全部都給她呵!
他看著雙眸氤氳迷亂的任朵兒,深深被她的嬌媚給吸引。他想再擁有她,但場所不宜。
「為什麼這麼對待我?」還陷在迷亂中的任朵兒,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她為自己如此輕易即被他掌控的情緒感到痛苦,為自己即將面臨的換角命運感到悲哀。
她不懂他為何要這麼做,是要把她逼到無路可退,他才甘心嗎?
「因為,你是我的。」唐恩很認真地說。
他忍不住又低頭輕啄了一下她的唇,這是他倆這幾次獨處以來,氣氛最平和的一次。
「我是你的?」任朵兒重復了一次他的話,她思索著這句話的涵義。
「沒錯!從現在起,你只屬于我,而我也只屬于你。」這是宣告,一個生性浪蕩的男人,對感情忠貞的宣告。
他這句話帶給任朵兒前所未有的沖擊。
他說他屬于她?
這是夢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