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這個最愛當「媒婆」的克麗絲汀,三天兩頭地替她介紹男人,活像她是個嫁不出去、乏人問津的老處女。
「會,我一定賞光。」唐寧非常肯定地回應汀娜。
若不去,鐵定會被克麗絲汀剝掉一層皮;她心忖。
唐寧干脆的答允讓汀娜松了一口氣,她高興地奔回辦公桌前,抓起電話撥給克麗絲汀。
「太好了,我可以向克麗絲汀交差了。我還要順便問克麗絲汀,有沒有其他英俊瀟灑的名流紳士可以介紹給我,我真等不及要參加她的生日Patry!」汀娜興奮地拿起話筒撥號。
「你慢慢和她聊吧,我先走了。」和汀娜興奮的心情相較,唐寧顯得意興闌珊。
她無法擁有像汀娜一樣興奮的心情,她不快樂。
她這顆心,好像已經失落到某個異度空間了。
「嘿!辛蒂雅,你稍等一下。」在唐寧再度步出大門後,汀娜又喚她。
「美麗的汀娜小姐,請問還有什麼事,麻煩你一次講完好嗎?」還是不改迷糊本性,唐寧無奈,又返回辦公室內。
「真是該死,我差點把這件重要的事告訴你,醫院一大早打電話來通知說,你妹妹緋兒昨晚心痛的毛病又犯了,被人送到醫院里接受救治。」汀娜自責自己把這麼重要的一件事給忘記,頻頻向唐寧道歉。「真對不起,我差點把它給忘了。」
緋兒舊疾復發?!唐寧緊張地離開公司,前往醫院探視。
唐寧一路沖進病房,她緊張地望著病床上沉睡的唐緋兒,她臉色蒼白,唇幾乎毫無血色。
「她已經無恙,只是發病讓她痛苦得難以承受,一時暈厥過去了。她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睡眠和適當的藥物來補充回健康的體力。」
主治大夫沈維祖隨著唐寧進入病房,解說著唐緋兒的狀況。
沈維祖是位華裔美籍的年輕人,他是心髒科的權威。唐緋兒五年前第一次發生心絞痛開始,他就一直擔任她的主治大夫。
這五年來,他對于唐緋兒心絞痛會偶發的毛病,很盡力地在尋找病因,但截至目前為止,他仍找不出真正的答案,只能以心髒功能較為衰弱來解釋之。
「她的病情不是已經控制得很好了嗎?怎麼又會突然發作呢?」唐寧傷心地問著沈維祖。
「這個疑點我也搞不清楚,不過我從她的血液檢驗報告發現,她並沒有按時服用控制病情的藥物。」
「怎麼可能?她向來很照顧自己的身體,不可能沒有服用藥物啊!」
「若要知道實情,恐怕得等她醒來再問清楚了。」沈維祖說。
只有這樣了。唐寧沉重地嘆了一口氣,頹喪地坐在病床旁,等著唐緋兒醒來。
在主治大夫沈維祖離開病房後不久,唐緋兒就清醒了。
她費力地張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簾的是姊姊唐寧蹙眉假寐的畫面,她的神情似乎心焦如焚。
「姊。」唐緋兒虛弱地喚唐寧,費力地坐起。
唐寧馬上張開眼楮,將她扶起身,讓她半倚在床頭。
「緋兒,你還很難受嗎?」看著唐緋兒揪緊的蒼白容顏,她擔憂地問道。
「我好多了,你不要擔心。」唐緋兒扯起一臉無力的笑安撫著唐寧。
「要我不擔心,你就該把自己照顧好。」唐寧責備她。
「我有啊。」詔緋兒無幸地應道。
「既然有,怎麼還會被送進醫院里來呢?」
「我有按時服藥啊,我……」唐緋兒欲反駁,卻即時住了口。她有按時服藥啊!只是很奇怪,這藥好像沒有發揮作用控制她的病情,以導致她昨晚心髒突然又絞痛起來。
「還強辯,維祖都已經檢查出來,你根本沒有按時服藥來控制病情啊!」
怎麼可能?
「我……」事有蹊蹺!有人想對她不利,暗中把她的藥掉包了。她該把實情告訴唐寧嗎?
「我下次一定按時服藥,絕不會忘記了啦!」唐緋兒決定隱瞞實情,她不想再增加唐寧的煩惱。替父親復仇一事,已經夠折磨唐寧了,她不該再在這個時候又制造更多的不安。
「以後別再這麼任性而為,一定要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知道嗎?」唐寧嘆了口氣,不再責備唐緋兒。
「知道啦!」唐緋兒抑下內心的恐慌,故作鎮靜、強顏歡笑地安撫唐寧。「姊,白蝶有現身嗎?」為了避免被追問而露出口風,她立即轉移話題。
唐寧思索了半晌,內心在交戰,該如何回覆唐緋兒這個問題?
她無法向唐緋兒坦白實情,坦言她在仇敵的溫柔下廝磨整夜,坦言她為白蝶心動。
她無法說出口。
「姊,你怎麼了,怎麼突然發起呆來,你有在听我說話嗎?」唐緋兒納悶地問。
「呃……,白蝶還沒現身,所以我找不到報仇的機會。」唐寧扯謊。
「姊,我們放棄報仇的計劃好嗎?最近我總是心神不寧,心頭一直有著強烈的不安感,萬一真惹上了他,恐怕我們兩人都將陷入黑暗的煉獄……」
蚌性比較軟弱的唐緋兒,把心中的憂慮都告訴了唐寧。
「這事再說吧,眼前該先把你的身體療養好。」唐寧打斷了唐緋兒的話,因為她的話正料中她心頭的惶恐。
確實!惹上了白蝶,就如同掉進黑暗的煉獄,無法再重獲光明和自由。
她,就已經被白蝶牽制住了;唐寧下意識地撫著左腕上的手鏈,心中淒然。
「嗯,我會配合沈醫師的診療,趕快把身體療養好。」唐緋兒看出唐寧沉重的心情,但她沒有追根究柢。「你別再為我憂心了。」
她想,唐寧一定還未放棄復仇的計劃,所以心情才如此沉重吧!
「別說了,你要多休息。一次犯病就把你折騰得血色盡失,體力耗竭,真是可怕。」唐寧叨念著,強制把唐緋兒壓躺回病床。「你睡吧!我在這兒陪你。」
姊妹情深,唐緋兒的身體一天沒有恢復健康,她就得為她多擔心一天。
第五章
生日宴會?
這場面豈止是個小小的生日宴會而已,這簡直……,不!這根本就是上流社會份子才辦得起的豪華宴會。
看來,克麗絲汀又和某名紳搭上了,才有如此大的排場來慶祝生日。
「嗨!辛蒂雅,你終于來了。」在唐寧踏入宴會現場時,克麗絲汀眼尖地馬上注意到她,她高興地朝唐寧揮揮手,示意她過來。
面對著她的克麗絲汀,手挽著一位外形看起來相當有派頭的中年士紳,而他的注意力尚未投到唐寧身上,他正熱絡地和一位身形挺拔的男人談著話。
那男人有著一頭搶眼的金發,發略長,在腦後綁著束長辮。他此時站立的方向是背對著唐寧的,所以唐寧無法窺見他的面貌。
不過從偉岸挺拔的背影看來,他定是個出色又優秀的男人;唐寧無由來地評論起這個男人,心頭因此而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她甚少,可說是從來不曾如此注意過、評論過一個男人,這是生平首遭。
唐寧踏著優雅從容的步伐,穿過幾名想不起什麼來頭卻又略有印象的知名人士,走近克麗絲汀。
「嗨,生日快樂!」
她首先向一臉笑容燦爛如花的克麗絲汀祝賀,爾後才向她身旁的男士略微頷首,再者才把目光投向那名男人。
然而,在看見那男人的面貌時,唐寧陡然愕愣住……
白蝶!
是他沒錯!
她腦海中他那一雙溫暖的藍瞳,和唇角微揚的那抹慵懶又性感的笑意,在此刻跳月兌出來,和眼前真實的他重疊。
他怎會出現在這里?
「辛蒂雅,這位是白悠然先生。他有個中國名字,卻是道地的紐約人。」克麗絲汀熱絡地向唐寧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