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費杰轉眸望著白悠然,一見他那副心蕩神馳的曖昧神情,不由得挪揄他。
「你還真了解我,不愧是我的好友。」白悠然挑眉笑笑,不諱言地承認他心中的渴望。
「我還以為你會說我是你肚子里的臭蛔蟲哩。」亞瑟•費杰輕哼一聲。
「我是想這麼說啊,不過為了不讓我這張俊美無儔的臉受到半點損傷,我只好改口。」
在幫派里,他們兩人的身分雖有差異,但卻不足以影響他倆深厚的友誼,這份友誼是平等互待的,就如他們在私下獨處時不分身分的坦然。
「算你聰明。」亞瑟•費杰給白悠然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我的智商是比你高。」
「智商高不見得床上工夫好。」男人間的話題扯到最後總逃不過這一項。
「在床上,通常我只享受女人的服侍……」比床上功夫,可輸不得也。白悠然挑眉,態度倨傲地回應。
「等你遇到個沒有經驗的處女,看你如何享受她的服侍。」亞瑟•費杰反唇相譏。
兩個男人就這麼抬起杠來……
從伊斯手上接過調查報告,白悠然看似閑適地坐在沙發內,目光漫不經心地一行行瞄過。
「偽裝身分——超級名模,辛蒂雅。容貌絕美,融合古典柔美與現代狂野的特殊氣質。她成熟嫵媚的風情,令男人為之神魂顛倒,眼波流轉間的嬌媚,更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哀著下顎,白悠然勾唇輕笑,笑意曖昧……。此刻,他的腦海里浮現的是那夜他吻上她唇瓣時的畫面,心頭蕩漾著他探進她那張櫻唇內、吮吸香甜芳津時的迷眩……
沒錯!她確實有讓男人神魂顛倒、心蕩神馳的本事。
「真實身分——唐寧,天鶴幫幫主唐鎮之之女,外號‘奪命薔薇’,身手不凡,擅用銀刀,以銀刀為攻擊武器,向來刀不虛發,一把銀刀即可將人斃命。」
這些資料,其實不用調查,他已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些資料完全正確,只除了那句「刀無虛發」,他極度不認同。
「處女?你如何論定她是?」接續著往下看,他那雙漫不經心的藍色瞳眸在看到這一行調查報告時,瞬間轉為興味盎然。
他抬起眸,問伊斯,薄唇扯動一抹玩味的淺笑。
伊斯聳聳肩,回道︰「大膽假設罷了,還等著你去小心求證。」
白悠然大笑,笑聲悠揚在整個房間。
「我恐怕沒辦法很‘小心’地去求證。」言下之意,他可是只餓虎,只怕會弄傷了她。
「太過猴急只會壞事。」伊斯給他一個好建議。
「你說得極對,我應該慢慢來。」他接受這個提議。
很難想像,唐寧會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女?!
「是該慢慢來,而且最好分幾個階段進行。」伊斯又說。
「這是你的經驗之談嗎?」白悠然瞟了伊斯一眼。
「這是我的座右銘,只對處女適用。」伊斯說。
「那如果她不是處女呢?」
「就回復你狂浪的本性,大口地吃了她呀!」
「我也這麼認為,這樣才有快感。」
白悠然的眼楮眯成一條細線,碧藍色的眼瞳色澤在瞬間起了變化,這是驟升的前兆——
不管她是不是處女,他都要定她了!
從三年前那一夜起,他對她的渴望就從來沒有消失過。
翻過頁,是一張唐寧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美麗得令人屏息,絕色容顏一如往昔,沒有多大改變。
白悠然眯細雙眼,盯著照片看了良久,那眼神,就像只饑餓的猛獅尋得獵物般,迫不及待地準備撲上前去獵食——
「馬上啟程前往紐約。」他吩咐伊斯。
在最快的時間之內,他要見她!
把資料丟往一旁,從口袋中拿出一根細煙,他點上,緩慢地吐著白色煙霧。在一旁的伊斯拿起電話,撥號通知屬下們準備︰「五分鐘後,啟程回紐約。」
唐寧利落地把長及腰際的烏黑發絲往上一盤,褪去一身衣物,走進浴間淋浴,讓熱騰的水洗去一身的疲憊。
被水蒸氣蒙上一層薄霧的鏡子,隱約地反映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影,看不見的朦朧眼楮卻隱藏著堅決的恨意。
她的恨,因父親的慘死而來。
而父親的慘死,讓她又有了殺人的沖動。
她要報仇,絕對不輕饒白蝶!
昨晚,她已利用媒體對白蝶放出話,這是她復仇計劃的第一步。她要引出白蝶。
然而,在引出白蝶後,她要用自己的身體當復仇籌碼,勾引白蝶臣服于她,為她沉淪……
然後,就在他沉淪于這段激情漩渦之時,她會殺了他。
她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鈴——
電話刺耳的鈴響聲,劃破了她眸底晦澀的悲憤和堅絕的殺意。
「哈羅!我是辛蒂雅。」
「姊,晚安。」
是妹妹,唐緋兒。
「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事嗎?」唐寧問。
「我看到報導了,很替你擔心。」唐緋兒口氣擔憂地說。
「別為我擔心,別忘了我是個身經百戰的殺手,多少血腥場面沒見過。」唐寧憶起那些不堪回首的過程。
從小開始,她和妹妹唐緋兒就由一名專人教導武術。而在父親嚴厲的督促下,她兩人還各自擁有使刀和使槍的絕佳本事。
她慣于使刀,妹妹唐緋兒則是個神槍手,她有百發百中的本事。
兩姊妹在功夫上絕對了得,照唐鎮之的期望,兩姊妹這樣不凡的身手,絕對會是他得力的左右手,是天鶴幫將來的接棒人選。
但沒想到唐鎮之卻料錯了,他把唐寧和唐緋兒訓練成制敵的殺手,卻忽略掉她倆對幫派的排斥,對血腥爭戰的厭惡。
終于,唐寧選擇了月兌離幫派,月兌離那充滿血腥殺戮的折磨。
案親終究是屈服了,在唐寧執意月兌離幫派時,他覺悟了一切,不再強求她接掌天鶴幫,改把希望放在唐緋兒身上。
只是,世事難料,唐鎮之絕對沒想到,他的安排卻引來了野心者的殺機。
「讓我代替你去,好嗎?」姊妹情深,唐緋兒不願再見到唯一的親人身陷險境。「我寧願用自己的性命去和白蝶拼命,也不要面對可能失去你的不安和惶恐。」
失去至親的痛苦讓她難以承受。
「你休想,不準你有這種念頭,我不會讓你去涉險的。」唐寧斥喝道。
唐緋兒握著話筒,無語了。
蚌性較柔弱的她,心里好怕好慌。
她好怕再失去這個唯一的親人!
「別擔心,我保證我會安然無恙的。」唐寧安撫著妹妹的不安。
「你絕對不能離開我,知道嗎?」唐緋兒幾乎要哭了。
「我保證!」唐寧抑下內心的悲淒,對唐徘兒立下誓言。「我會殺了白蝶,然後安然無恙地回來。」
「等你回來,我們回台灣去,永遠離開紐約好嗎?」
這可能是奢望,她根本沒有把握,殺了白蝶之後,她能安全地逃離白蝶幫的追殺嗎?
但眼前,她必須安撫妹妹,她必須比妹妹堅強。
「好!我們離開紐約,永遠的。」她應允,情緒卻淒然而紊亂。
暗夜。
才從紊亂的思緒中平復,好不容易才正要入眠,偏偏就有個不識相的闖入者,堂而皇之地闖進她的私人禁地。
隨著入侵者腳步的欺近,一道警戒聲自唐寧的腦海中閃過。
她利落地翻身下了床,一襲黑色睡衣和飄逸的長發像和黑夜融合為一體般,讓人無法很明確地看出她所在的位置。
她的身手敏捷,行動力相當敏銳……只除了在三年前那一夜,她失手敗于那名白袍男子的手中。
這敏銳的行動力和敏捷的身手,讓她在黑暗中,也依舊能如白天一樣活動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