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他霍地起身,然後將倒臥在沙發上的她攔腰抱起。
「啊!」身子突然騰空,教她忍不住驚叫。
她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抱著她朝主臥室而去——
******
沙羅覺得自己是被拋上床的,她一陣頭昏眼花,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英臣已制住了她。
她感覺他胡亂地揉她、捏她、扯她、吻她,她既不舒服也害怕,因為這讓她想起那一年,在仁科老師家所發生的事……
雖然那一次仁科老師並沒有得逞,而她也在事後被迫轉學,從此不曾再見到他,但惡夢卻緊緊糾纏了她兩三年。
「不要……不要……」她掙扎著,「求求你不要……」
他是她的丈夫,但她不希望他以強迫的手段逼她就範。
盡避一開始是因為談妥了條件而結婚,她對初夜這種事也沒有存有幻想,但在跟他結婚後,她真的希望他們是在相愛的情況下擁有彼此。
現在不是時候,真的不是,因為她心里對他還有太多的疑問。在她完完全全屬于他之前,至少要听他說一聲「我愛你」。
「不準拒絕我。」讓憤怒及妒嫉控制著而失去理智的英臣,用力掐住了她的下巴,狠狠地瞪視著她。
迎上他仿佛著火般,卻又冷得教人渾身顫抖的眼眸,她既氣憤又委屈。「不要,我不要這樣……」
「去跟你爺爺說,說你不要。」他冷冷地說道,「如果他答應,我無所謂。」說罷,他再一次重重地吻她。
這一次,他的大手強勢地介入她兩腿之間——
「啊!」她驚羞地尖叫一聲,眼淚幾乎快飆出來。
「不要!」她奮力掙扎,並大聲抗議著,「媽咪還沒出院,你不能踫我!不能!」
她這一尖叫,英臣突然停下手來。
他一手壓住她的肩膀,將她壓制在身下,然後俯視著她。
「你總是在這種時候跟對方談條件嗎?」他的聲線冰冷,帶著殺傷力,卻又隱隱透露著一絲無奈及挫折。
她一怔,迷惑地望著他。
「我替你媽媽開刀,他呢?他做了什麼?」他眼底閃過一抹傷痛,「你是真的喜歡他?還是因為他帶你吃大餐,送你貴重的禮物?」
沙羅怔怔地看著他,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他在說什麼?他……
「你忘了?還是在裝傻?」見她一臉迷惘,他冷然一笑,「你應該還記得吧?你的高中老師仁科匡宏。」
當他提到這個名字,沙羅陡然一震。
不全然是因為這個她不願再提起的名字,而是這個名字居然是由他口中說出。
他暗中調查她嗎?如果是的話,他得到的資訊是徹徹底底的錯誤。他這麼對待她,是因為他自以為知道了什麼嗎?
突然,她一陣心寒———
「你喜歡年紀比你大很多的男人?」他極盡能事地傷害她、貶低她,而這一切只是因為他愛她。
是的,他愛她,愛得失去了理智及思考。
「你有戀父情結?我的年紀不夠大?」他濃眉糾皺著,每一字每一句雖然都是在傷害她,卻也在傷害著他自己。
氣話像是一柄雙頭刃,不管是傷人的還是被傷的,都注定會傷痕累累。
她氣到嘴唇發抖,卻說不出話來。她不想解釋什麼,因為她認為他根本不該懷疑她。
「你為什麼不肯跟我上床?是擔心你不是處女的事實被我發現,還是你對他在床上的表現仍念念不忘、意猶未盡?」
沙羅強忍著眼淚,憤怒卻悲傷地瞪著他。
「如果你擔心的是前者,那麼你大可放心。」他唇角有一抹惡意的笑,「我不是古板的人,就算你在婚前是閱人無數的豪放女,我也不會介意的。」
她咬住發抖的嘴唇,直到她感覺到疼痛時,才發現她咬傷了自己。
「要是你在乎的是後者的話,那麼……我的表現是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話才剛說完,沙羅已經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他臉頰上有一個明顯的五指印,看得出來這一巴掌絕對不輕,但他卻面無表情,像是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般。
沙羅堅定地迎上他冷冷的目光,她知道自己的舉動非常的沖動,但她一點都不感到後悔或抱歉。
「嘴巴放干淨一點,你沒資格這麼說我。」她氣到聲線顫抖。
「所以我也沒資格抱你?」他神情冷峻而凝肅,但聲音里卻透露著一絲絲的無奈及淒涼。
她眉心一擰,推開了他,然後自他身下鑽出並跳下了床。
她一句話都沒說地跑出他的房間,再回來時,她將一張紙丟在床上。
「你是沒資格抱我。」她心痛地說,「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語罷,她快步地走了出去。
英臣拿起紙條一看,神情驟地一變,酒也醒了大半。
紙條上面雖然只有短短的一行字,但他卻清楚地知道那是誰的字跡。
他濃眉一糾,懊惱地說︰「立浪,你……」
第十章
英臣一直睡不著,雖然他很累,但他的腦袋始終停不下來。
看著那張紙條,他的心情真的糟透了。立浪為何給了沙羅這樣的紙條,他大概可以猜想得到。
這幾天,沙羅態度如此的冷淡及逃避,就是因為這張紙條嗎?
如果她只是因為這張紙條而態度疏離,那麼他今天這樣傷害她,豈不是太殘酷了一點?
不管她過去是個什麼樣的人,發生過什麼樣的事,那都不是他在乎的重點,他在乎的是現在的她。
只要她現在心里只有他,只要她真心接受他,其他的事,他都不在意。
但他今天狠狠地羞辱了她,揭她的瘡疤,毫不留情面地破壞了他們之間所有的可能……
那是她的秘密,不管道不道德,都已經是過去式,但今天他卻將它攤開來,讓它成了他們之間最大的裂痕。
他不應該說出來的,不管多氣,他都不應該拿這件往事來攻擊她。
「該死。」他無限悔恨,但再多的懊悔都彌補不了這一切。
睡不著,但沒有往來的親戚及朋友的他,竟也沒地方可去,除了……醫院。
多可笑,醫院竟是他家以外,唯一可以讓他稍微喘口氣的地方。
于是,抓起外套,他離開了家,叫了輛計程車,然後回到醫院——
凌晨三點多,大夜班的護士看見他,一臉的驚訝。
「清川醫生?」
他沒多說什麼,只說了句︰「我來看我岳母。」
說完,他搭上了電梯,來到了樓上蘇菲亞住的特等病房。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要見蘇菲亞一面,也許是因為他已經把她當母親一樣,也或許是……他跟沙羅有幾分的相像。
進到病房,蘇菲亞已睡得很沉。
他小心翼翼,擔心驚醒她地在床邊坐下。
從他見到蘇菲亞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得她是個溫柔又聰明的女性,有著耀眼的母性光輝。
她喜歡開玩笑,但眼底有一種睿智的光芒,總是在玩笑中一語道中別人的心事。
他喜歡她,大概是因為他很早就失去了母親,而蘇菲亞卻與他一見如故,甚至把他當兒子看待。
看著她好好地躺在床上,他真的很欣慰、很安心,他很高興這次的手術能進行得如此的順利。
「嗯……」突然,床上的蘇菲亞發出了微弱的囈語。
他立刻盯著她,擔心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但所有的儀器都顯示出,她目前的狀況是良好的。
「誰……」此時,她微微睜開了眼楮,看見了床邊坐著的英臣,「英臣?」
「蘇菲亞媽媽,我吵醒您了嗎?」他歉疚地問。
「不……」蘇菲亞雖然有點疲憊,但氣色很不錯,「是我剛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