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很不願意那麼想,也不相信她是那種女人,但此刻妒嫉影響了他的理智及判斷,也遮蔽了他的心。
他胸口燃燒著妒火,他的情緒已在爆發邊緣……
終于,一支舞的時間到了,而另一支舞曲接著響起。
他發現冰室貴明還想繼續拉著南瓜跳舞,雖然她有點不願意,但並沒有堅定的拒絕。
他霍地站起,大步走向舞池——
來到他們身邊,他一手拉住了南瓜的手,當著冰室貴明的面親吻了她的臉頰,像是在宣示主權般。
南瓜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也紅了臉頰。「宙王?」
宙王直視著冰室貴明,勾唇一笑。「抱歉,你可不能一直霸著我的寶貝老婆。」
听見宙王在別人面前以「寶貝老婆」稱呼她,南瓜很驚喜。
苞別的男人跳舞果然是有用的,這會兒,宙王總算是意識到她的存在了。
「這樣啊……」冰室貴明聳肩一笑,「那就沒辦法了。」
「南瓜,」冰室貴明突然直呼她的名字,「我們後會有期喔。」說完,他對她眨了眨眼,轉身走開。
听見冰室貴明叫她南瓜已夠讓他生氣,再看見冰室貴明對她拋媚眼,他就更火冒三丈了。
他緊緊抓著她的手,轉身離開舞池。他腳步又急又快,南瓜因為跟不上他而狼狽的小跑步著。
「宙王,你做什麼?」她低聲地問他。
他沒回答她,只是拉著她往出口走。一走出海洋廳,他直接拉她進了電梯,然後來到他位于十七樓的休息室。
這間休息室位在這樓層的最底,是他平時辦公疲勞時用來短暫休息的。
「宙王,你干什麼?」南瓜喘吁吁地跟在他後面跑,「你要帶我去哪里?」
他回頭瞪了她一眼,沒回答她的問題。迎上他那仿佛火炬般的眸子,南瓜心頭一驚。
什麼寶貝?他剛才在別人面前親她、叫她寶貝,根本都是做做樣子。人家說風雨前都是很寧靜的,而她竟毫未察覺?
她有一種預感,她今天會很慘。
打開休息室的門,他幾乎是把她甩進去的。
她還沒站穩,他已經關上了門,趨前像抓小雞似的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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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宙王的眼神利得像是生魚片刀,隨便一劃就能把她切開,「是你讓他叫你那個蠢名字的?」
蠢名字?他居然說她的名字是蠢名字?是,她的名字是很好笑,也常是人家茶余飯後開玩笑的話題,但誰都可以說她的名字蠢,就他不行,因為他是她的老公!
「你發什麼神經?」她氣呼呼地瞪著他,「你干嘛說我的名字蠢……」
「你蠢的可不只是名字。」他話中帶刺。
「什……」她一怔,「你是想說我還有蠢腦袋,是嗎?」
「不是嗎?」他眉心一擰,一臉冷峻,「你腦袋不蠢嗎?」
「你太過分了!」她氣得掄起拳頭想槌他,但被他單手攫住。
「相信我,」他直視著她,「真要動手,你絕對打不過我。」
「你……」她氣得滿臉漲紅,「你可惡!」
他對她罵他可惡一點都不以為為意,「我說你啊,被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隨便夸個兩句,有那麼高興嗎?」
聞言,她一怔。無關緊要的人?他是說……冰室貴明?
ㄟ?他該不是因為她跟冰室貴明跳舞而吃醋吧?忖著,她不覺唇角一揚。
炳,他總算意識到她的存在,知道她即使已婚,行情也還不賴。
「你……」看她嘴角上揚,像是在笑,宙王不禁懊惱,「你跳舞的樣子難看死了,簡直丟我的臉,不會跳舞干嘛自己出去出糗……」
他知道自己說這些話有多麼的幼稚且沖動,也明白這樣的反應根本不該是他這樣的成年人所該有的,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他氣她跟冰室貴明有說有笑的共舞,氣她都還沒履行她跟外婆的約定,就急著跟他以外的男人接觸。
她還是他的,在她還叫「齋川南瓜」之前,她還是屬于他的。
「你說什麼?」南瓜一震,驚疑地看著他,「你說我跳舞難看,丟你的臉?」
可惡的家伙,她剛才還一度以為他是在吃醋而暗自竊喜,卻沒想到他在乎的只是他的面子。
「我已經替你拒絕了他,你為什麼還要跟他跳舞?」他像審問犯人似的質問她。
「因為他不會對我說出‘隨便一個都好過她’這種話!」她氣憤地瞪著他。
他挑挑眉,「就因為這樣,你就隨隨便便的答應他的邀約,而且是當著我的面?」
「我有跟任何人跳舞的自由。」
「你至少要先問過我。」他霸道地說,「我答應了嗎?」
「我要做什麼,不需要先征詢你的意見,得到你的同意。」她也火了。
這算什麼?平時根本不拿她當老婆看,現在卻對她要求這個,要求那個,霸道又蠻橫……
她真是受夠他了,要不是因為不想讓靜子外婆失望,她早就離家出走了。
「你是我的。」宙王猛地攫住了她的手,將她整個人一提。
迎上他仿佛燃燒著的目光,她心頭一顫。他在生氣,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氣。
只是,他氣什麼?又有什麼好氣?他根本不在乎她,根本把她當空氣,一會兒嘴上說喜歡她,一會兒又說對她沒感覺,她被他搞糊涂也搞瘋了。
「只要你還叫做齋川南瓜,你就是我的。」他像個專制的君王般,「當我不準你再姓齋川時,你才有屬于你自己的自由。」
是的,她還是他的,因為小野家因為齋川家的資助才得以逃過牢獄之災,只要她一天沒替齋川家生下繼承人,她就是齋川家的人。
她知道這個事實,一直都知道。但他為什麼要那麼對她?為什麼要折磨她?他根本不想讓她一輩子都姓齋川,不是嗎?
如果是那樣,他為什麼不趕快「下手」……
想起這三個多月來的種種,她突然悲從中來。她愛上了他,而越是愛他,她就越痛苦。
「你到底想怎樣?」她鼻子一酸,眼眶也濕了。
抬起淚濕的眼,她幽怨地注視著他,「高興時就親親我,說喜歡我,不高興時,就算同床也可以三個月看都不看我一眼……」
看她噙著淚,一副可憐委屈的樣子,他心頭一撼。
那一瞬,他幾乎想擁她入懷,好好安慰她兩句,但他不想讓她發現他有一顆因為愛上了她,而變得脆弱的心。
「我才不稀罕跟你姓齋川,你隨時可以把這個姓要回去!」這根本不是她的真心話,但她因為負氣而沖口說出。
「收回來?」宙王眉心一糾,「我知道你一直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從她跟他結婚的那一秒鐘開始,她就想著要離開他。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只為了等待離開他的那一刻到來。
「你不想娶我,打從一開始,你就沒想過跟我過一輩子。」
「你想過嗎?」他臉一沉,質問她︰「你想過跟我過一輩子嗎?」
她微頓。是的,她想過,而且希望。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擁有齋川這個姓只到她生下繼承人的那一秒鐘。
只要齋川家的繼承人出世,她就不再是齋川家的人。
「回答我,」他沉聲一喝,「你認真想過嗎?」
被他一喝,她忍不住想反抗他,因為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我不想告訴你。」她說。
「是不想告訴我,還是想都沒想過?」他抓住她的肩膀,銳利的目光像激光束般射向了她,「是沒想過吧?因為想都沒想過,你才會毫不在意我的感受,急著跟其它男人眉來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