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倒是得找敏子好好聊聊,溝通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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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了木原敏子的辦公室,省吾一臉嚴肅,甚至是不悅的。
見到他,木原敏子似乎一點都不意外。「真是稀客,什麼風把我們大情聖、大忙人加川省吾給吹來了?」
他濃眉一糾,「少跟我來這套,你想做什麼?」
「咦?」木原敏子挑挑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心知肚明。」他口氣強硬地問︰「為什麼偷偷地跟美登來往?」
「偷偷?」她蹙眉一笑,「如果是偷偷,你又怎麼會知道?」
「敏子,」他聲線一沉,「美登很單純,別搞她。」
「說什麼搞不搞的,真是難听。」看著他臉上那在乎的、緊張的神情,木原敏子不禁興奮起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你擔什麼心?」她一笑,「接近她的是男人,你才該擔心,我又不是男人……」
「男人不比你危險。」他說。
她挑眉一笑,「我倒覺得你是個再危險不過的男人。」
省吾深呼吸了一口氣,捺著性子地問︰「你想報復我?」
她笑而不答。
「那件事能怪我嗎?」他語帶詰問地。
「不怪你,怪誰?」她反問他。
他神情一凝,若有所思地。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為什麼你還……」
「既然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就不必擔心……」她撇唇一笑,「美登是個可愛的小女人,我還真的挺喜歡她的。」
聞言,他眉丘賁隆。
「你如果是真的喜歡她沒關系,最好不要是為了報復我而接近她。」他語帶警告地。
「天啊,」木原敏子像是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般驚喜,「看來你是真的很愛她、很寶貝她。」
「沒錯。」他目光一凝,銳利地直視著她,「要是你存心報復我而傷害了她,我絕不會饒你。」
她哈地一笑,「如果你們真心相愛,彼此信任,就不必害怕我從中破壞。」
「我了解她,她是真心把你當朋友……」
「我也是。」她撇唇一笑,「你該不會連老婆交朋友都要插手吧?」
「必要的話,我會。」說罷,他微揚起下巴,「告辭了。」
「不一起喝杯咖啡?」她問。
「謝了,你忙我也忙,別浪費彼此的時間了。」他冷淡地說道,然後轉身走出她的辦公室。
木原敏子看著他的背影,興味一笑。
「省吾,太有趣了……」她喃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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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阿部驚訝地說,「你拒絕他求歡?」
「噓,」美登緊張又尷尬地急忙制止她聲張,「小聲一點啦!」
「喔,好啦……」阿部也自覺不妥,立刻壓低了聲音,「你就因為那麼點小事生他的氣?」
「那是小事嗎?」
「當然是。」阿部說道,「拜托,像他那麼優的男人,婚前有十個八個女友是很正常的事……」
「十個八個我還不擔心,我擔心的是「一個」……」她幽幽地說。
阿部皺著眉頭,思索了一下,「那個什麼木原敏子是他的前女友嗎?」
「我想十之八九……」她神情沉郁沮喪地說,「當他听見她的名字時,表現得很反常,很激動,還用命令的語氣要求我離她遠一點。」
「這可以理解。」阿部說。
「理解什麼?」
「他當然不希望你跟他的前女友來往得太密切啊。」阿部摩挲著下巴,想了一下,「再說,搞不好他前女友是來搞破壞的。」
聞言,美登立刻為木原敏子辯解︰「不會的,她對我很好,在婚宴上還幫我。」
「她要搞破壞,當然得先得到你的信任,你這個笨蛋!」
「不可能,她不像那種人……」她忖了一下,「我想她只是想確定一下前男友結婚的對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罷了。」
「唉,」阿部一嘆,「難怪你老公那麼緊張地要你離她遠一點,你真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我相不相信她不是問題,問題是省吾他表現得太反常了。」說著,她眼底蒙上了一層霜,「他讓我覺得他還在乎她……」
「л,」阿部輕拍了她的手,語帶警告地說︰「就是因為這樣,你更要抓緊他的心。」
「咦?」她一怔,一臉不解。
「若他真的還在乎她,那你現在的作法及反應,豈不是更把他往別人那兒推?」
听阿部這麼一說,美登心頭一震。是啊,她怎麼那麼笨?她不理他、跟他冷戰,豈不是突顯自己的不成熟及不識大體?
要是他一惱起來,拿她跟木原敏子相比,她……她就被比下去了啊!
「慘了,你說得一點都沒錯。」她緊張地問︰「那……那該怎麼辦?」
「怎麼辦?」阿部挑挑眉,「當然是跟他示好,向他低頭。」
「示好?低頭?」她一臉憂愁地說︰「怎麼示好低頭啊?」
「你真是……」阿部一臉「我真的被你打敗了」的表情,「難道那種事要未婚的我教你嗎?」
「那種事?你是說……」美登意識到阿部所指為何,羞得面紅耳赤。「拜托,我……我怎麼敢?」
「什麼不敢?」阿部好氣又好笑地問,「你還是黃花大閨女嗎?」
「我……我不會……」她嬌羞地說。
「笨!」阿部輕啐一記,將嘴巴湊近了她的耳朵,低聲地說︰「洗香香、月兌光光、躺床上。」
「Oh,MyGod……」她羞怯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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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阿部的話,又深自檢討後,美登越覺得自己的處理方式真的很不理性,很不成熟。
阿部說得一點都沒錯,她這樣的處理方法只會將心愛的男人往外推,而無法抓住他的心。
就算他跟木原敏子有過一段又怎樣?就算他對木原敏子還有余情又怎樣?重點是,他娶了她,而且他現在跟她在一起。
雖然木原敏子是個美麗聰明,而且出身名門的千金小姐,但以目前來說,她是比較有勝算的。
再說,木原敏子接近她也許真的只是想跟她做朋友,並沒有其他意圖。
她這麼緊張只會亂了自己的陣腳,把一樁原本可以簡單處理的事變得復雜。
忖著,她更覺得自己應該先向省吾低頭——
洗香香,月兌光光,躺床上。這一招,對付省吾應該有效吧?
唔,不管如何,總得試試。她暗自作了決定。
于是,她一下班就沖回家,等著他一起吃晚飯。
但一回到家,她就從村野太太那兒得知一個壞消息,那就是……他今天不回家吃飯。
是因為昨天的事嗎?他邐在生氣嗎?他沒回家吃飯,會去哪里吃飯呢?或是……
她隨便扒了幾口飯,心情低落地回到房間。
洗過澡,她一個人躺在床上看書。一本書翻完了,她卻記不起剛才都讀了些什麼。
她的腦袋里全是省吾,還有……木原敏子。
如果他真的生她的氣,真的不理她,那她該怎麼辦?她好喜歡他,雖然他們交往了三個月就結婚,但她是因為真的喜歡他才接受他的求婚。
她不想被他討厭,她要他繼續愛她、疼她、寵她……
天啊,她為什麼那麼笨?為什麼要為了那種小事跟他鬧別扭?為什麼要……她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憂心,忍不住就掉下了眼淚。
不,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她忖著,然後擦去了淚水。
她應該積極地挽回他的心,而不是只會掉眼淚。
雖然用「」挽回男人的心是下下策,但也許有點效果……
而且那是個試探,要是這一招不管用,那代表事情真的很大條。
想著,她迅速地月兌光了身上的衣物,赤果果地窩在被子里。等著等著,她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