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是有所堅持?還是被退貨?」他的唇角在笑,眼楮也在笑。
他感到相當的愉悅,只是不知道是因為整到了她,還是知道她還是處女。
退貨?他說她被退貨?他……可惡!
「我雖然不是什麼教人垂涎覬覦的大美女,也還算可口,你這麼說實在太瞧不起人了!」她氣憤不已。
「我瞧不起你?」他蹙起濃眉,一臉無奈又無奈,「我要是瞧不起你,怎麼會提出陪睡的要求?」
聞言,她一怔。也對,他說的還真有點道理。只是……真的要跟他「那個」嗎?
看她神情嚴肅、認真卻又憂心不安地思索著這件事,他心里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爽」。
「我看你就別考慮了……」他突然一個箭步趨前,抓住了她的雙手,「就這麼決定吧!」
她陡地一震,心頭一陣狂悸。
「不……不行!」她放聲尖叫,猛地推開了他,像驚弓之鳥般急欲逃竄,腳下卻被吸塵器一絆——
「啊!」她整個人向後仰去。
他想抓住她,卻也跟著重心不穩的倒了下去,就這樣,他壓住了她,在沙發上。
她瞪大了眼楮看著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如惡夢般的事情,是真真實實的進行著。
這是繼上次意外被他壓倒之後,她再一次被他壓住。但,上一次是意外,但這次……是「意圖」!雖然他英俊又多金,簡直是所有女性心目中的夢中情人,但她可不希望就這樣失去自己的第一次。
對她來說不是一種發泄或生理需要,而是神聖的、具有傳宗接代之意義的,而這也是她直至今天還保有第一次的主因。
「不可以。」她眼神堅定地瞪視著他,一副不可侵犯的模樣。
近距離的看著她,他發現她比他原先所以為的還要……可人!她的皮膚吹彈可破,她的五官除了端正,還有一種恬靜的美,她的唇微微顫抖著,像可口的果凍般教人垂涎……
他必須承認,這一刻,他真有種親她一口的沖動,但不行,開玩笑嚇嚇她可以,真要親了她,那叫性騷擾,而不是惡作劇。
忖著,他壓抑住內心的躁動及浮動。
「開玩笑的。」他神情一凝,認真地道。
「л?」她一怔。
他不疾不徐地放開她,然後在一旁坐下。「我是開玩笑的,所以你可以收起那種表情了。」
盡避沒有立即的危險,她還是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一下。
「你是說……」她忐忑地問︰「沙發不用一千萬?」
「我是說要你陪睡是開玩笑。」他濃眉一糾,「我告訴你,沙發是真的要一千萬。」
「イ!」她一驚,「那……」
「讓我想想該讓你怎麼賠……」他白了她一眼,神情嚴肅。
好一會兒,他似乎有了決定。
「你會做飯燒菜嗎?」他問。
她訥訥地點了點頭。
「能吃嗎?」他挑挑眉,一臉懷疑。
什麼「能吃嗎」?他那口氣及表情,好像懷疑她煮出來的東西像餿水,而且是連豬都不吃的那種。
「當然能吃!」她要強地道,「不管是日式的家庭料理、西餐,還是中華料理,我都行。」
聞言,他露出了懷疑卻又興味的表情。「真的?」
迎上他的目光,她突然有種「死了」的不妙預感。
她會不會自信過頭了?雖然跟別人比起來,她是真的挺厲害的,但他是開餐廳的啊!
「那好。」他一笑,「往後我星期天的三餐都靠你了。」
「啥?!」她大吃一驚。三餐?
「你有什麼好驚訝的?別忘了我那值一千萬的沙發……」
說著,他起身,給了她一記「你最好不是在吹牛」、具有不知名威脅戚的微笑。
「今天就開始吧!」
語罷,他轉身走了出去。
千歌癱坐在沙發上,一臉懊悔,「死了!死定了……」
第五章
為了不丟臉、為了日後能在他面前抬頭挺胸的做人,她拿出所有看家本領,卯足勁地做出一桌好菜來。
開玩笑,這可是攸關尊嚴及名譽的事啊!她在心里想著。
以冰箱里僅有的一些簡單食材,她做出了一桌非常傳統,但又有著一些新意的日本家常小菜。
在廚房里邊想邊做的忙了一個多小時,她終于大功告成。
看著一桌子的菜,她真忍不住要對自己說一句︰「山根千歌,你真是天才!」
當然,這話自己說沒用,得從他嘴里說出來才算數,只是,他那張尖酸苛薄的惡魔嘴,說得出什麼溫暖人心的話嗎?哈!
「唷!」突然,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一震,反射動作地跳開。她知道,他又站在她身後,而且是貼在她耳邊說話。
丙然,當她一跳開並看著他,就看見他一臉惡作劇得逞的得意表情。
她瞪著他,表達抗議。
他似乎不在乎她這個女佣給他任何的臉色看,只是注意著桌上那些日式的家庭料理。
他得承認,他是有點驚訝的。就憑著冰箱那些簡單到拼不出一道菜的食材,她居然能弄出一桌菜來?
看來她不是在吹牛,她是真的很行。當然,他得再試試味道,才能斷定一切。
他趨前,在餐桌邊坐下。
「可以開動了嗎?」他問。
她點點頭,「嗯,可以了。」
他轉頭看著她,然後定定地盯著像根木頭般杵在一旁的她。
迎上他的目光,她露出了「干嘛盯著我」的疑惑表情。
「л,」他皺皺眉頭,「盛飯啊!」
「啊?」她一怔,然後反應過來,「是。」
語罷,她轉身去盛了一碗熱騰騰的白飯來。
拿到了飯跟筷子,十真開始給她的手藝打分數。
他必須說,他又更驚訝了。他是個美食主義者,而且還擁有幾家高級餐廳,所以對食物非常的講究,而雖然她以有限食材所做出來的菜並不盡然美觀,但卻絕對是美味的。
看見他專注又認真地吃著她做的菜,卻一句話都沒說,千歌不禁緊張起來……
到底是怎樣?他到底給她打多少分數?他究竟滿不滿意?為什麼他不說話?他至少說句「好吃」或「不錯」之類的話啊……
「л……」她低聲喚道。
他微怔。л?她是在叫他嗎?
他把視線一斜,看著她,「怎樣?」
「你……你說說話啊!」她一臉不安。
他挑挑眉,睇著她。他嘴巴里有東西,通常在這個時候,他是不開口說話的。
見他不說話,她更急了。
「怎樣?到底怎樣?」她急著想知道他對她的手藝評價如何。
他慢條斯理的把嘴巴里的東西嚼完,吞下,然後氣定神閑地看著她。「你急什麼?」
「你為什麼不說話?」
她知道自己說話的語氣有那麼一點點的放肆,不知道為什麼,每在他面前,她常不自覺的就出現那樣的語氣,好像她跟他已經認識了八百年一樣……
「小姐,」他糾著濃眉,「你沒听過吃飯細嚼慢咽,有助消化嗎?而且,嘴巴里有東西時不要說話,是一種基本的禮貌吧?」
聞言,她皺了皺眉心。
什麼鬼禮貌?他哪知道什麼禮貌?她對他說話之所以常忘了該有的分際,全是因為他的一言一行也不像個雇主該有的樣子。
「那到底怎樣?」她才沒時間跟他討論禮貌的問題,她要知道的是他肯不肯定她的手藝。
「什麼東西怎樣?」他當然知道她問的是什麼,但她越是急于知道,他就越想吊她胃口。
在面對她時,他總忍不住就想壞心眼,但那種壞心眼不是因為討厭她,而是……喜歡她?
倏地,他心頭一撼。
他下意識地看著她。牆角的雛菊……他看上眼的一直是嬌媚的玫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