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們能盡快進入狀況,秘書室可是每天都在打仗的。」他繼道︰「本來今天要帶你們進去見津川先生,不過他這兩天在香港談生意,只好等他回來後,再帶你們進去見他。」
听到山本說恭兵這兩天都在香港,琉衣不覺松了一口氣。說真的,今天可能會見到他這件事,是真正讓她失眠一整晚的主因。
看來,她——少能睡兩天好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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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山本所說,秘書室每天都像在打仗一樣,一進公司就有忙不完的上作,加班更是常有的事。
雖然才兩天時間,她就已經完全體會到之前恭兵為何對她說那番話……
是的,她太小看秘書的工作了,秘書絕不是花瓶的角色,雖說也有抱著秘書是釣得金龜婿絕佳位置這種心態,而拚命擠進這窄門的人,但大部分的人還是希望在這個位置上,得到肯定及成就。
她想,只要她肯努力學習及工作,一定可以有一番作為,而不會被認為是進一流公司,只是為了找尋長期飯票的OL族群里的其中一名。
在秘書室里,她發現到這里有著競爭的氣氛,其他秘書們並不會有不願意教導新人的態度,但她們也絕不會在同一件事情上重復地說明,所以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里理解並學會。
這種壓迫急切的感覺,像黑壓壓的烏雲般罩在她頭底上,偶爾會讓她覺得喘不過氣,而這才是第二天而已。
幸好有里花跟她互相加油打氣,不然她搞不好會有落跑的念頭出現。
第三天,她一進秘書室就察覺到氣氛的不同。今天的氣氛比前兩天溫和緩慢了許多,雖然大家還是非常忙碌,但卻沒有那種晚娘面孔。
她實在很不想這麼說,但事實上就是如此。
她滿心疑惑,不知道到底足什麼事,改變了這群冰山美人。
正想著,有人走了進來,而她也聞到了一陣熟悉的幽香——
這一際,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今天是「他」從香港回來的日子。
難怪今天的氣氛那麼的不同,大家臉上的表情也溫柔許多,原來是……看來迷戀若他的女人還真不少。
「津川先生,早。」
「早。」
「津川先生,您早。」
「早。」
溫柔又恬靜的問候聲此起彼落,不絕于耳,比起先前冷冷對待新人的態度,簡直有天壤之別。
「差這麼多……」她忍不住低聲嘀咕著。
低下頭,她認真處理著老鳥秘書們交代給她的工作,當然,也是為了不讓他發現她的存在。
但很快地,她發現有這種鴕鳥心態的自己,實在太天真了——
「你是新來的?」突然,他的聲音在她桌邊響起。
她心頭一震,清楚地知道他正佇足在她桌旁。
在她考上秘書室的同時,他一定也拿到了名單,並知道她即將調任秘書室。既然他什麼都知道,她當然是無所遁形,就算她拚了命的低調、裝忙,他還是會發現她的存在。
蠢啊……她忍不住在心里這麼罵著自己。
不過,新來的又不只是她一個,他為什麼要先找她說話呢?
「有人在家嗎?」此時,他以玩笑口吻問道。
她一回神,連忙站了起來。
此時,所有人都好奇,甚至是驚訝地看著剛回國的恭兵。
她們驚訝的,不是琉衣居然在老板問她話時發呆,而是一向嚴肅且不苟言笑的恭兵,竟然會開這樣的玩笑。
一直以來,他在二十一樓是不太說話的,除了必要的公事交代及討論,他鮮少跟秘書們有其他的話題及交流。
當然,這是他避免麻煩,並守住上司及下屬之間界線的唯一方法。
苞女性客戶有某些程度的、不傷感情的曖昧及友好,對生意有益,但跟女性下屬搞曖昧,卻只會讓工作環境烏煙瘴氣。
只是,看到她,他好像總不自覺地忘了這條自己劃下的界線——
「你是……」雖然如此,但他很快地神情一斂。
「津川先生,早。」琉衣飛快地彎腰一欠,「我是里見琉衣。」
「噢,」他將停留在她身上的視線往其他地方一移,「另兩位呢?」
聞言,里花跟西村知美立刻站了起來,並恭謹地一欠。
「麻煩到我辦公室一趟,現在。」說罷,恭兵轉身,步伐穩健地走回他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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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了三位新到任的秘書,恭兵一個人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
從這里可以遠眺東京灣,而此時的天氣雖然還有點涼,卻已經有春天的氣息。
在香港的這幾天,他常有一種恨不得趕快結束工作飛回日本的感覺,對先前在美國待了數年的他來說,這真是奇怪。
那感覺像是……這兒有個他迫不及待想見到的人一樣。是她嗎?
這怎麼可能呢?他目前是工作至上的自由主義者,對女人及愛情並沒有任何的期待及渴望,縱然有不少女人自動送上門來,他也總能坐懷不亂……
應該不是因為她吧?如果她在他心里有著那麼重的分量及位置,他又如何能跟她在同一棟大樓里工作一年,卻從來不曾透過任何管道或關系接近她?
盡避在感情方面,他並不是積極的行動派,但對有好感的女性,他還是會適時的出手……
一年了,他對她出過手嗎?沒有啊。
「嘖。」他濃眉一叫,神情有幾分的懊惱。
竟然有女人的事困擾到他?這真是荒唐且不可思議。即使是曾跟他同居過的芽子都不曾讓他困惑過,而她……
「津川先生?」突然,門口處傳來聲音。
他回過神,轉過了身。
站在門口的是這次陪他到香港洽公的主任秘書安藤不二子,今年三十三歲的她,是個能力超強的秘書,而且是個知性美女。
包令人驚訝的是,她竟是位單親媽媽,獨自撫養著八歲的女兒。不過,這件事在秘書室里只有他跟山本知情。
「我敲了門,你好像沒听見。」安藤說。
「我在想事情。」他淡淡地回了句。「有事嗎?」
安藤關上門,走了過來,然後將手中的一疊文件交給他。「這是這次香港龍心集團的並購資料,我都整理好了。」
「你昨晚又熬夜加班了?」他接過文件問道。
「我認為這件事需要速戰速決。」她說︰「對龍心集團有興趣的,還有美商公司辛尼爾。」
「唔,」他挑了挑眉,不輕敵卻也顯得氣定神閑,「辛尼爾是值得注意的公司……」
「據我從旁打听到的消息,辛尼爾新上任的執行長是個行動派,手邊擁有不少得力助手。」安藤說道。
抱兵唇角一撇,「我也有得力助手啊。」
「這句話就值得我為你賣命了。」安藤笑說。
「我可不希望你賣什麼命。」他睇了她一眼,回到了位置上,「把命顧好,我可是很需要你的。」
「謝謝。」安藤點頭一笑,「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嗯。」說著,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把正準備離開的安藤不二子叫住,「慢著,安藤。」
她轉過身,站定。「是。」
「我知道你很忙,不過……」他猶豫了一下,像是還沒下決定,「新來的秘書,你幫忙教一下。」
她微怔,「我?」秘書室有新人不是第一次,但這卻是他第一次要求她幫忙帶新人。
聰明的她立刻嗅到了一絲不尋常,「三個都教,還是只要負責其中一個?」她試探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