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東西還她。」男子聲線低沉,以意語對著兩名男子說。
「你是誰?」兩名男子一改方才的和善,露出了凶惡不悅的表情。
「我是她的朋友。」他說。
兩名男人狐疑地看著他,「你在唬我們?」
「我知道你們是誰的人……」他銳利的目光一凝,「要不要我現在就打一通電話給『無賴皮耶』?」
听見自己的老大「無賴皮耶」的名號從他口中吐出,兩人一驚。再迎上他駭人的眼神,他們低聲咒罵一記。
「哼,還你。」雖然極度的不爽,但他們終究松開背包,悻悻地丟給了他。
雨人迅速地跳上小貨車,急駛離開,而這一切全落在香堤眼底。
那高大男子背對著她,她只可以看見他黑棕色的頭發、高大的身材、寬寬的肩,還有兩條修長的腿……
他是誰?他跟那兩個人說了什麼?听他們對話的語氣,他們鐵定談得不太愉快。
「ㄜ……」她正準備發問時,他忽地轉過了身。
香堤不自覺地倒抽了一口氣,屏氣凝神地看著他。
他有張性感、粗獷、非常男性化的臉,當然,他的身材骨架也是充滿雄性魅力的。
他身上穿著一件簡單的T恤,底下是一條磨到泛白的牛仔褲,而腳下踩著的是一雙夾腳拖鞋。
他的衣著十分隨性、簡單,甚至可說是普通,但他渾身上下卻散發著一種尊貴而冷漠、危險又迷人的氣息。
「天啊……」他活月兌月兌就是時裝雜志里跳出來的超級男模。
「拿去。」他英語流利,雖帶著一點歐洲腔調,發音卻相當標準。
「ㄟ?」她微怔。
「你不該將背包隨便交給陌生人。」他神情嚴肅,語帶責備。
她感覺到他的冷酷及嚴厲,頓時皺起了眉。「我並沒有交給他們。」
「你的背包長腳了嗎?」他問。
「咦?」她一時不解。
「除非你的背包有腳,否則它是不會自己落到陌生人手里的。」他說。
「這……」
「他們是在機場敖近出沒的小混混,專門打劫你這種落單女性。」
「什麼?」她陡地一震,「你說他們是……」
老天,這麼說……她剛剛差點就被洗劫?
「不要太相信意大利男人的笑容,有時他們其實在打你的主意。」說著,他將背包交到她手中,「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像你這樣的年輕女孩,自以為英語流利,就拿著本旅游指南,興高采烈的跑到意大利自助旅行,結果卻落得悲慘的下場。」
她听得出來他在數訓她,但……他憑什麼?
她並沒有隨便相信誰,只是剛才的那兩個人不斷以意語交談,她根本不知道他們是混混。
「我沒有隨便相信他們,只是……」
「只是什麼?」他打斷了她,不改嚴厲語氣,「是不是一定要等到出事了,你們這些笨女孩才知道事情沒有你們想像中那麼美好?」
「你!」香堤懊惱地瞪著他。
雖然他剛才幫了她一個大忙,但那不表示他可以把她當小孩子一樣訓斥。
包何況她才不是什麼涉世未深,輕易就相信別人,跟著人家走的笨蛋呢!
「我不笨,而且我也不是那種以為意大利男人都很熱情熱心,就隨隨便便跟人家走的人!」她氣憤地反駁著。
他挑挑眉,唇角一勾,「是嗎?」
「廢話。」她哼地一聲,「謝謝你剛才幫了我,再見。」說完,她轉身就走。
「慢著。」突然,他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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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行李、背著包包,輕松的打扮,一出機場就東張西望……史恩•裴瑞可一眼就看出她是個單獨旅行的女子。
現在的女孩子真是大膽,一個人單槍匹馬地闖蕩天涯,好像什麼事都難不倒她們似的。
世界各國的每一個角落都有這樣的單身旅者,而單身女子在旅程中遭遇不測或意外的事件也頻傳,他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有這樣的勇氣。
罷才其實他並不太想插手的,但不知為何卻還是介入了。
無賴皮耶是這一帶的地頭蛇,手底下有不少替他賣命的小混混,他們干的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黑幫勾當,金錢來源靠的就是欺騙或打劫觀光客。
他不想插手不是對無賴皮耶有所顧忌,畢竟他有個出身西西里黑幫的好兄弟——安東•魯凱斯,之所以不想介入是因為……沒必要。
他跟她非親非故,為什麼要幫她出頭?但盡避這麼想,他卻還是出手了,為什麼?
他不了解,也不想浪費心思。
這個女孩清純而美麗,有著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楮、小巧直挺的鼻子、如果凍般嬌女敕的唇……她像個擺在玻璃櫃里的洋女圭女圭。而且……他猜想她百分之九十是日本人。
之所以這麼篤定,是因為他母親就是日本人,而安東及他弟弟尼爾的妻子也都是日本女子,且是一對姊妹花。
「廢話。」她輕哼一聲,不馴地扭頭要走。
「慢著。」他叫住了她,而這又是他另一個「不解」。
她停住,然後轉頭,「還有什麼指教嗎?」她的語氣里有著濃濃的不滿。
「你去哪里?」他問。
正所謂「人不親土親」,也許是因為他跟她有部分的血緣相同,他忍不住多關心她一些。
看她那麼容易被騙,等一下不知道又會被拐到哪里去,算了,他就多幫她一點,免得她一出事,就成了日意外交事件。
「關你什麼事?」她有點不禮貌,但那也是因為他剛才先對她不禮貌。
「找到住的地方了嗎?」他睇著她。
「當然。」她才不是毫無計畫、毫無目標就跑來意大利呢。
「什麼地方?」他問。
「ㄟ?」
「我問你什麼地方?」他濃眉一叫,略顯不耐。
「馬切羅旅館。」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告訴他,但她就是那麼自然而然地說出了口。
「馬切羅旅館?」他眉心一攏,「你……什麼時候訂的?」
「我……我抽到機票跟免費食宿券。」香堤覺得他的表情有點怪,就像在說根本沒有馬切羅旅館或是馬切羅旅館怎麼了似的。
突然,她感到一陣不安——
「馬切羅旅館怎……怎麼了嗎?」她試探地問。
「沒怎樣,只是……」他挑挑眉,閑閑地說︰「燒了。」
她愣了一下,一時反應不過來。「什……燒……燒了?」
「對。」他輕點那有著一道性感凹窩的下巴,「兩天前、火場還沒清理完畢呢。」
香堤感覺到五雷轟頂,難以置信。燒了?這麼一來,她好不容易抽中的免費食宿券,不是根本派不上用場?
天啊,這不是真的,幸運之神不該這麼對她……
「看來你的免費食宿券沒用了。」史恩說。
「廢話!」她激動地,「我……我當然知道……」眉頭一蹙,她哭喪著臉,「怎麼這麼倒楣……」
看她一臉焦急,不知所措,史恩微微蹙起眉頭。
才剛下飛機就遇到這種事,她的心情有多復雜是可想而知。
「有預備方案嗎?」他問。
她一怔,「什麼?」預備方案?那是什麼東西?
見她一臉茫然,他不覺叫起濃眉,「你大老遠飛來,不會就只有一個計畫吧?」
「我……」廢話,誰料得到一出門就會發生這樣的事?
「看來你是真的沒有計畫……」他挑眉一笑。
「我有計畫啊,我……我打算……」老天,馬切羅旅館燒了已完全打亂她所有的計畫。
他實在沒必要幫她,但看在她是日本人及好人做到底的份上,他決定對她伸出援手——
「就快吃飯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