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她眉頭一擰。「混蛋!男……男人都是混蛋!不負責任的混……混蛋……」
修作眉梢一挑,心想,她果然是失戀了。不過,失戀又不是世界末日,她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呢?
男人嘛!路上多的是,這個說拜拜,那個還會來,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難道還怕沒人愛嗎?
「混蛋!」她氣呼呼地大叫著,然後推開了他的手。
「是、是、是,男人都是混蛋。」他絕對不會傻得浪費時間跟喝醉酒的人講道理,所以她說什麼,他跟著附和就是了。
她眉心一蹙,明明醉得神志不清,神情卻意外的認真。「我也要一夜!」
他一怔。
是的,他差點兒忘了她今天在天月買醉,主要的目的是為了跟不認識的男人發生一夜。
「小姐,你緩 悔的……」
她根本不像那種流連夜店,隨「性」所至的女人。像她這樣的女人,鐵定會在清醒後悔不當初、痛哭流涕。
「後悔?」她突然瞪大了眼楮,定定地望著他。「我不會!」
迎上她澄澈的大眼,有那麼一瞬,他覺得她似乎清楚的看見他是誰。但他想,現在的她絕對不會在醒來時,還記得他的模樣。
她有多醉,他約略知道。
「不!」他又以毛巾抹了她的臉,試圖讓她清醒些,「你一定緩 悔。」
她突然眉頭一皺,懊惱地瞪著他看。「你是不是男人?」
「我當然是男人。」
「是男人的話,你……你就跟我。」她說。
他蹙眉一笑,「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說罷,他欲起身。
「不要走!」她突然揪住他的手,兩只眼楮直直地盯著他,「跟我。」
看著她那認真的神情,修作幾乎要以為她此時是清醒的。
他心頭一悸,身體里有那麼一點點的蠢動。但很快地,他冷靜下來。
她醉了,就算她此時說得很認真,卻還是掩蓋不了她已酪酊大醉的事實。
他必須說,如果她腦袋是清醒的,也許他不會拒絕跟她……畢竟,她是如此的秀色可餐,引人遐思。
她不是什麼思想行為都很開放的性感尤物,而是給人一種純真的感覺,這種純真感,比性感更教他動心。
不過想歸想,他並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小人。
「我不要再……不要再當處女了。」她眼底蒙上一層薄薄的水氣,神情委屈而可憐,「我以為男人會喜歡堅持原則的女人,但是我……我錯了……他怎麼能怪我?他……他怎麼能說是我的錯?發生一夜是他不對,他為什麼……為什麼說是我害的?他……他怎麼……」說到這里,她哽咽難言,泣不成聲。
看著她傷心哭泣的模樣,他竟覺不舍。
雖然他們根本不相識,也沒有任何的關系,但此刻,他竟希望給她安慰,甚至是保護如此柔弱的她。
伸出手,他撫著她的發絲,「你真是個笨蛋。」
「第一次有什麼了不起?」她喃喃自語,「我不要了……」
「珍惜第一次沒什麼不對,是他……」他話未說完,她突然抓住他的手。
他一怔,而她則兩眼發直地盯著他。
迎上她仿佛發光般的眼楮,他心頭一震。
「我的第一次給你。」她說。
他驚疑地望著她。
「真的,我不要……不要它了。」
「ㄜ……」他沒要過任何女人的第一次,說真的,他有點怕。再說,他並不想這樣佔她便宜。「小姐,我認為這種事要……」
「我考慮清楚了。」她打斷了他,然後伸出雙臂,牢牢地勾住他的脖子。
他還來不及反應,她的唇已經主動地貼上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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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很新奇的感受。第一,他從沒被誰強吻過︰第二,她的唇片給了他一種微妙的、奇異的、美好的感覺。
以一個有過男友的女人來說,她接吻的技巧稍嫌生澀,但盡避技巧不怎麼純熟,那觸感卻是美妙的。
到了他這樣的年紀,自制力大抵都可算是爐火純青,但他卻沒想到她的唇竟給他一種舍不得放開的感覺。是他的自制力還不到他所以為的那般操縱自如,還是她的吸引力太致命?
不,他該推開她,立刻。
忖著,他輕推開她——
「行了。」他直視著她,神情嚴肅。
她眼眸迷蒙,神情迷惘地望著他,唇片歙動,像是有什麼話想說。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你再繼續下去,我會做壞事的。」她怔怔地望著他,一言不發。
睇著她微微顫抖的唇片,他胸口有一陣強烈的騷動。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因為他今晚也喝了酒?不,他清楚地知道他還不至於醉到失去理智。
事實上,他從不讓自己喝醉。
但如果他是清醒的,為什麼會有這種蠢動?
「先生,」突然,她叫了他,「拿走我的第一次……」她撲向了他,緊緊地抓著他的領口,然後整張臉貼在他胸前。「也許沒有了這個堅持,我的……我的人生會有所不同,我……我不要再……」她泣不成聲,縴細的肩頭在他胸前顫抖。
睇著她顫抖的肩頭,他心頭一緊——
處女的身分真的讓她那麼痛苦嗎?這樣的堅持,難道對她來說已成了一種負擔?
雖然他不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感覺得出來,她急需一次徹底的改變。
終結處女之身,就是她徹底改變的開始嗎?
不自覺地,他輕輕地抓住她顫抖的肩頭。「真的沒關系?」他問。
她緩緩地,遲疑地抬起頭來,眼眶里飽蓄著淚水,聲線軟軟的,「我……我想要重新開始……」
他凝視著她,心頭狂悸。
今晚,他沒有預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事實上,直到剛才,他對她都還未動過任何的念頭。但現在,他的心在蠢動著……
此刻,她仰著臉,雙眼微閉,那模樣實在撩人心弦。他不是什麼卑鄙的登徒子,但他不得不承認……她讓他有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沖動。
睇著她微微歙動的唇,他情不自禁地貼了上去——
她嘴里有著酒味,但不覺討厭。相反地,她那甜美而誘人的味道,刺激著他潛在的。
他的吻從她唇上滑開,轉戰至她柔軟的耳垂上。他輕嚙著她,而她又羞又癢地逃開。
她那嬌羞撩人的舉動騷動了他的心,讓他不自覺地將她擒抱得更緊。當他緊抱著她時,她的身體顫動了一下,喉間也發出了細微的低吟。
就在他忍不住探入舌尖,想更深入地探索她時,她突然推開了他——
「嘔——」她神情痛苦,兩手壓著胸口。
此時,修作弛散的心神回來了大半,因為他知道她要吐了。
他抓著她,飛快地往浴室沖。
前腳才剛踏進浴室,她已經一「吐」千里。
看著自己一身的嘔吐物,修作的臉都綠了。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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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我是招誰惹誰了?」
修作月兌掉她沾了嘔吐物的襯衫及牛仔褲,努力地清洗著她的衣褲,還有他無辜受到波及的上衣,一邊懊惱地咒罵著。
此時的她已經因為大吐一場,元氣盡失地昏睡在床上,而他卻像個可憐的小媳婦般,在浴室里清洗她的衣褲!
可惡!他可是堂堂關西三味堂的少東耶!
洗掉了嘔吐物,他用吹風機耐心地吹乾所有衣物,而當他終於把衣服吹到七分乾時,天已經快亮了。
他疲憊地走出浴室,看見的是安安穩穩睡在床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