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住版訴我的時候,我其實還半信半疑,我不相信妳是那種女人,但是……」他聲線沉重地說,「當我親眼看見妳跟他親親熱熱地步出飯店,我終于認清了妳的真面目。」
親親熱熱?步出飯店?她眨眨眼楮,有一瞬的迷茫。
然後,她似乎意識到什麼……
「你是說……」她望著他,「你是說你看見……」
「沒錯。」他眉間一攏,懊惱又受挫地看著她,「我看見妳跟他在飯店共度一夜。」
「他……」
「那個外國人是妳的男人吧?」他撇唇一笑,笑里淨是悵然。
「我跟格雷是朋友。」她說。
「朋友?」腦子被妒嫉佔滿的他,根本听不下她的任何話,「什麼樣的朋友?可以上床的那種?」
她秀眉一橫,「你別侮辱人。」
知道他是因為誤會而如此「性情大變」,她心里不能說沒有一絲的喜悅。但他這些話,也實在不怎麼中听。
什麼上床?她跟格雷情同兄妹,關系既單純又干淨。
「我是不是侮辱妳,妳心里有數。」
「你還說我?」好啊,要亂翻爛帳誰不會?
她瞪視著他,「約了原小姐在這里見面的是誰?你還不是說一套做一套?說什麼喜歡我,心里只有我,背地里還不是跟原小姐藕斷絲連,曖曖昧昧。」
他眉心一沉,「我約她是為了談公事。」
「你想怎麼說都行。」她不甘示弱地說。
他惱了,兩只眼楮像著火般的瞋視著她。
「我行端坐正。」
「你敢說你跟原小姐什麼都沒有?」
「我們是上過床。」他理直氣壯地說,「不過在遇見妳以後,我就再也不曾跟她發生過關系。」
听見他這麼說,里樹忍不住心頭一喜。
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因為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實在太氣人了。
「我從沒隱瞞過我跟她的關系,但是妳呢?」他語帶質問,但更濃烈的是他的妒意。
「我跟格雷之間是清白的。」
「所以說,妳跟他在飯店共度一夜,都在聊天?」他不以為然地哼道。
「沒錯。」她語意堅定而坦蕩。
他濃眉一虯,「他對妳又親又抱的,妳還說你們沒什麼?」
「親?」她微慍,「格雷只不過是吻了我的額頭。」
「只不過?」受過西方教育的他,當然知道親吻額頭實在算不了什麼,但他如何能忍受有個男人吻了他愛的女人的額頭?
「親吻額頭只是一種友好的舉動。」她說,「我跟格雷是好幾年的朋友了,他……」
「不行。」他沉喝一聲,打斷了她,「就算是額頭都不行。」
「什……」他這是什麼態度?什麼不行?他是她的誰?他怎麼可以要求她該做
什麼或不該做什麼?
「就算我們親了嘴又怎樣?你管不著吧?」她負氣地道。
拜托,她都沒計較他跟原麗子那段曖昧的過去,他卻反倒責怪她跟格雷那純純的友誼?
「妳承認妳跟他的關系?」
「我承認什麼?」她氣憤地瞪著他,「格雷是我的好朋友,他是國際醫療團的成員,是個值得信賴及依靠的朋友兼兄長,我跟他的關系不是你以為的那樣,而且……」
听見她說那個男人是她的朋友兼兄長,武陣微微一怔。
朋友兼兄長?她的意思是……他們並非情侶?
「格雷他特地飛來日本看我的攝影展,順便告訴我他即將回紐約跟泰莉結婚的消息,我跟他……」
「妳剛才說什麼?」他陡地一震。
他剛剛應該沒听錯吧?那個男人要跟一個名叫泰莉的女人結婚?這麼說來,她跟他是真的沒有……
「我說格雷要跟他最愛的未婚妻結婚了。」她加重語氣地重復了一遍。
「所以說……」他神情十分驚訝。
「所以說你根本是個笨蛋。」她沒好氣地瞪著他。
一直處在激動狀態的武陣,突然冷靜了下來。
他就像一顆鼓脹的氣球般,在被「真相」這支針戳破之際,迅速地縮消。
「這麼說,妳跟他……」他忽地有點口吃,「你們……昨天晚上……」
「我們在聊天。」她說。
「妳是說真的?」
「是的,越川先生。」她氣惱地睇著他,「現在你知道了?清楚了?」
他木木地,「是……是的……」
老天,他居然鬧了這麼大的笑話?他居然誤會她跟那外國人的關系,而且還對她如此粗莽無禮。
懊死,他做了什麼?他剛才還說了那麼多荒謬、可笑又可惡的話來攻擊她、指責她……
「好的。」她揚起下巴,像剛打贏了一場勝仗的斗雞般揚起下巴,「既然你都明白了,那我走了。」
語罷,她轉身要走。
「不。」武陣及時地伸出于,一把將她拉了回來。
他將她扯回懷中,一臉愧疚,「我……我錯了,對不起。」
看著他那愁雲慘霧般的神情,里樹打從心里想笑。
其實她也不是真的要走,只不過想殺殺他的威風,教他再也不敢那麼對她。
她挑挑眉,唇角微微揚起。
「你很可惡。」她說。
「是的,我很可惡。」他低聲下氣。
「你很沖動。」
「沒錯,我是沖動了些。」老天,要是他的屬下看見他在一個女人面前如此低聲下氣,可能會從年頭笑到年尾。
「你很愛吃醋。」看著他那猶如做錯事的小孩般的表情,里樹忍不住想逗逗他。
「妳說得一點都沒錯,我是醋桶。」他蹙著眉頭,語帶哀求地問︰「妳能原諒我嗎?」
「我考慮考慮。」她撇唇一笑。
「那麼……」他試探地問道︰「妳剛才說的話還算不算?」
她一怔,一時反應不過來,「什麼?」
他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妳說妳喜歡我。」
她一震,羞色立刻在她臉上蔓延開來。
她不安又羞赧地推開了他,「我已經不記得了!」
武陣抿唇一笑,單臂一振,將她重新扯回自己懷里。
他熾熱的目光緊鎖著她,「我可忘不了。」
說罷,他低頭攫住她羞悸的唇。
他緊緊地擁抱著她,熱情卻也深情地吻著她。
他任由她退至門邊,可是卻不允許她逃出他的懷抱。
她被他限制在他與門板之問,再也無路可退。
她開啟雙唇想阻止他,未料,他竟在她開口之際,探入了他火熱的舌。
她抬起頭來欲表示抗議,他卻以雙手固定住她的頭,猛烈地掠奪著她的甜蜜。
靶覺到他全身的熱情正在急促的燃燒,里樹以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希望能教他冷靜一些。
但她卻驚訝的發現,她手下所踫觸的胸肌早已緊繃。
餅了許久,他終于稍稍地放過了她。
她急喘不息,嬌怯地望著他。
他捧著她羞紅的臉,對她送出令她驚惶的電波及熱流。
「妳來找我,是因為妳決定接受我對妳的追求了嗎?」他深情凝視著她。
她羞怯地迎上他火熱的眼眸。
「妳說妳喜歡我,是真的?」
罷才那麼輕易就說出「我喜歡你」的她,此刻卻羞于啟口承認。
「這一次……」他將頭低下,唇片緊貼著她的唇,低聲地說︰「我可不會再讓妳從我身邊逃開了。」
他吻住了她,熱情又急切地。
「嗯……」她嚶嚀一聲。
事情的發展是如此的理所當然且不可收勢,猛烈的渴求征服她的所有感官,而理智及思考也融于潛在的之中。
他的唇自她唇上移開,滑到她的喉嚨。
她全身竄過一股強烈的電流,整個人僵住不動。
她已經決定留下來,並跟他在一起,當然,她也隨時有獻身給他的打算。但是這個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她知道門外就站著兩個人--魚住苞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