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怎麼知道我沒比醫生行?」也許是想逗她,也或許他是真的想更靠近她,他也跟著挪了身子。
「賀……賀川先生……」和央嬌羞膽怯地再往旁邊移。
「喂,妳……」
「啊!」突然,她整個人一空,就這麼跌坐在地。
「我正想告訴妳,妳就快摔下床去了。」他一笑,伸出手拉住她,把她拉回床上坐著。
靶覺到兩人的距離是那麼的近,她羞得全身發燙。
「妳不能試著跟我交往嗎?」他問。
她一震,驚疑地,「你說什麼?」
「我喜歡妳。」他不拐彎抹角,直接又坦率地。
「你……」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對她這麼說,但每當這句話從他嘴巴說出來,還是會教她臉紅心跳,難以自己。
「如果我不是帥哥,妳會喜歡我嗎?」
「ㄜ……」
「我親妳的時候,妳討厭嗎?」
「我……」
「老實說,妳喜不喜歡我?」他根本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
「ㄜ……」她一怔,「我……」
「如果我現在再親妳,妳會吐嗎?」
「ㄟ?」
不等她回答,他將她腰身一攬,低頭吻住了她。
他要她克服那種對帥哥的恐懼及反感,而他認為這個時間點是對的……
酒是不是真能解愁,她不確定,她唯一可確定的是……酒能讓人變得勇敢。
也許是還有一點醉意,也或許他「治療系」的吻確實有那種教人陶醉放松的功效,總之她沒有逃開,也沒有抗拒。
雖然她覺得有點心慌、有點羞悸,也有些不安,但他溫柔卻又火熱的吻卻教她沉醉。
他說得對,她是需要改變,她不能再這麼下去。
只要她一天不走出那陰影,她就一天不能快樂。
她不想再那麼陰陰郁郁,悶悶不樂地度過一天又一天,而他……也許他真是她生命中的唯一救星。
雖然他APA集團接班人的身分,讓她覺得自己跟他根本沒有發展的空間及可能,但就算是毫無機會又怎樣呢?
她如此畏怯、如此壓抑、如此遵循著保險路線,就真的比較有幸福的可能嗎?
不,她清楚的知道,直至現在,他是唯一一個走進她心底的人──
如果她想改變、想有所不同,那麼她需要更多的勇氣,而他……給了她勇氣。
像是有所覺悟似的,她閉上了眼楮,讓一切順其自然的發展下去──
靶覺她全身的放松,他大膽地將她緊擁,以熾熱的唇溫融化她心底多年的積雪。
他的舌火熱而霸氣地探入她、渴望她,然後放肆的索求。她在他唇下輕輕嚶嚀,原本僵直的身子也癱軟無力地依偎著他。
「啊……」她在他唇片底下尋求一絲呼吸的空間。
他像是發現她有點呼吸困難似的,稍稍離開了她。
「有什麼感覺?」他希望她的回答不是「想吐」。
「嗯?」她有點失神地望著他。
他的臉好近,近得她可以清楚地看見他的眉毛、眼楮、鼻子,還有嘴巴。
他深邃的黑眸彷如帶著魔力般,一點點、一點點的牽引她跟著感覺走。
不安是難免,但在他黑眸的注視之下,她卻有種「就這麼跟著他走」的想法及沖動。
他以溫柔的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頰,然後以掌心輕托著她的臉。
「沒那麼可怕,對不對?」說著,他將唇貼近她耳際,輕輕吹氣。
當他那炙熱的氣息吹襲著她的耳畔,她不自覺的一陣輕顫。
她發現自己的背脊發麻,心跳忽快忽慢,毫無規律可言。
「唔……」她心里很慌,只覺得就快有事發生。
他的大手輕落在她頸子上,然後輕托著她的頸後;她仰起頭,眼神迷蒙,唇片微啟,全然地陶醉。
她的腦袋昏昏沉沉,接著……胃里一陣熟悉的翻攪。
「唔!」她猛地推開他,忙摀著嘴。
「怎麼了?」整個人沉浸在激情里的他,疑惑地望著她。
罷才的她已完完全全的沉淪在他的愛憐之下,怎麼這會兒又……見她摀著嘴,他懊惱地暗叫不妙。
「妳又想吐了?」他無奈地問。
她猛點著頭,然後拔腿就往浴室跑。
必上門,他听見她掀馬桶蓋的聲音──
「唉……」他輕嘆一聲,走到浴室門口。
看她一直沒吐,他還以為自己已經成功治好她的怪毛病,豈知還是功敗垂成……
「和央,」他敲敲門,「沒事吧?」
話才剛問完,他听見里面傳來她嘔吐的聲音。
「嘔……」
「嘔……」
「和央,」听她吐得凶,他有點擔心地,「妳要不要緊?」
「唔……嘔……」
他再敲門,「要不要我進去看看?」
「不……不要……」她艱難地道,「嘔……」
她不要他進去,他當然只好乖乖的站在門口等。
好一會兒,里面終于傳來沖水的聲音,看來……她已經吐完了。
也是,吐了那麼久,想必滿滿的一缸吧?
「和央,舒服點了沒?」他問。
里面十分安靜,只有水龍頭嘩啦嘩啦的水聲──
兩分鐘後,她走了出來,一臉慘綠,有點虛月兌。
睇著她那慘狀,禎介既心疼又懊喪地。「妳終究還是吐了……」
「嗯……」她有點不好意思地。
「是因為我,還是喝多了?」他問。
「不知道……」她抿著唇,神情哀怨,「我看我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我還沒灰心呢。」他蹙眉一笑,大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我一定會治好妳的毛病的。」
「賀川先生……」她感動又感激地。
「不過在這之前,」他撥弄著她的頭發,笑說︰「妳得先來個大改造,徹底轉換心情。」
她一怔,不解地︰「大改造?」
他勾唇一笑,神秘地道︰「放心交給我就對了。」
第九章
看著鏡中那個清麗動人的女子,和央幾乎不敢相信那就是她自己。
十年前的她是人人稱贊的漂亮胚子,但在發生那件事情之後,她刻意地掩蓋她是漂亮胚子的這個事實,從此成了一個人人口中的矬妹。
十年了,在遇上禎介後,她又重新找回了自己。
此時,站在她身後的禎介,正以一種興奮的、欣賞的、滿意的,甚至是得意的眼神注視著她。
「我就說嘛……」他摩挲著下巴,撇唇一笑,「妳是塊璞玉,只要一雕琢,就會令人耳目一新。」
她臉兒一熱,害羞不已。
「配了隱形眼鏡、弄了新發型、添購新衣服,我看……」他上下打量著她,「妳還需要些什麼呢?」
「我需要錢。」她說。
他一怔,「嗯?」
「我需要多賺點錢來還你。」她看著自己身上的新衣裙,「你不該帶我去買這麼貴的衣服……」
「我送妳的,不要妳還。」他挑挑眉。
她微蹙著眉頭,「不,這不行……」
「妳又要跟我計較這點小錢了?」
「這不是小錢。」
「對我來說,是小錢。」
听見他這句話,她突然警覺到……這就是他們的不同。
他出身富裕家庭,住在頂級豪宅里,吃穿花用、出入代步都是名牌,對他來說,一套名牌衣裙確實不算什麼。
但她是個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孩,住在老舊的單身公寓里,搭大眾運輸工具,吃的用的都是便宜貨,一套名牌衣裙卻要花掉她兩個月的薪水。
他們的距離……真的太遠。
見她沉思不語,禎介睇著她。「妳想什麼?」
「我在想……」抬起臉,已配戴隱形眼鏡的她,已能清楚地看見他的臉,「我們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微怔,眉梢一挑,促狹地問︰「怎麼?妳是外星球來的嗎?」
「什……」她一愣。